一双漂亮的眸子,红色醒目的眼瞳,另外还带有希人特征的尖耳朵。
这便是铃眼里的薇薇安,漂亮、精致的像画里走出的女孩。
青衣轻踢了一下仍蜷缩在地上、不断哀嚎的青年。
看这样子,肋骨怕是撞断了。
她蹲下身,伸手在青年外套的内口袋里摸索了一阵。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钞票和两枚金戒指。
青衣伸出粉嫩湿滑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崭新的钞票。
“嗯……是真钱,还是这几周刚印的。”
放下钞票,粉嫩的小舌头又在金戒指上舔了舔,“是真的金子。”
这时,被抢的中年妇人也赶了过来,她怀里还抱着那只被踢飞的白色泰迪。
见劫犯已被制住,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爱马仕包。
翻开包粗略检查一番,除了自己刚才掏出来的那一叠钱,其余东西都还在。
“谢谢你,小治安官。呐,这笔钱你拿着,当姐姐感谢你的。”
接过青衣递给她的钞票和金戒指后,她反手就把那叠钞票塞给青衣,青衣后退一步,婉拒了。
中年妇女知道她身份特殊,也没强求。她走向躺在地上的青年,“打死你!打死你个遭天谴的!”
她抬起高跟鞋,狠狠踢了两脚躺在地上哀嚎的青年,“都怪你,害我的宝宝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着,她就要抬起高跟鞋鞋底踩青年的脑袋。
“这位居民,犯罪嫌疑人已失去行动能力,您若再对其施加伤害,一切后果需由您自行承担。”青衣拉了一把妇人。
踢也踢了,骂也骂了,剩下的走法律途径即可。
中年妇女嘴上不依不饶嘟囔着,但气焰已经降了下去,“哼!承担什么责任,他不过就是个抢劫犯,打死才解气呢……”
她看看在坐在小电驴上发愣的薇薇安,走上前,脸上堆起笑容,“呀,小妹妹,是你抓住了抢我包的坏人吧?”
薇薇安从懵逼中回过神,“啊?大姐,怎么了?”
什么抢包?什么坏人?
难道她撞的是抢劫犯?
一声甜甜的大姐,喊的这位中年妇女心花怒放。
嘴甜,会说话。
中年妇女目光扫过小电驴车头凹陷下去的保险杠,她走上前,从包里拿出两叠厚厚的钞票,由分说地往薇薇安手里塞,“来,小妹妹。这是大姐赔你的修车钱。”
一叠崭新的厚厚钞票轻拍在薇薇安手里,薇薇安满脸错愕的看了眼手里那叠钞票。
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中年妇女又拍了一叠厚厚的钞票在她手里,“来,这是大姐奖励你见义勇为的。”
中年妇女手上五枚大金戒指已去其二,虽然只剩三枚,但金光依旧晃眼。
“不,谢谢姐,这钱我不能要。”回过神的薇薇安赶紧把手里两叠钞票递给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又把钱推了回来,“收下,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你姐姐我也不缺钱。”
多金且大气的行为让铃大受震撼,那两叠钱少说也有二十多万丁尼。
正当铃有些羡慕之际,那中年妇女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妇女抬起铃的手,把包里最后一叠钱拍在她手里,“你和那个小伙子是兄妹关系吧,小伙子人不错,这笔钱就当姐姐奖励你们的。”
“谢谢,不过这钱我们不能要。救人也是举手之劳。”铃赶紧把钱塞回了中年妇女手里。
“拿着!”
中年妇女强硬的把钱塞在铃怀里,“现在这年头,好人不常见了,姐姐希望你们兄妹俩以后能继续助人为乐。”
正说话间,妇人的手机响了。
“喂?!你赶紧死过来!宝宝都快被人打死了!”妇人对着手机里撒泼似的怒吼着。
因为盛怒,挂在粗壮脖子上的大金项链也跟着摇晃起来。
刺眼的金光晃的铃目眩神摇。
青衣给急救中心打了通电话,又走到薇薇安这边,告诉她暂时还不能离开,得和受害者一起回局里做个笔录。
薇薇安对这位曾打过两次照面的治安官不是很陌生了。
见青衣没提 “调查小电驴”“判定是否超速” 这类交通事故责任划分的话,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青衣也挺意外,没成想创飞抢劫犯的竟是她——好像应该是江羽的女朋友。
不过这种事没听见江羽亲口承认,也只能算是处在暧昧阶段。
就是不知道,江羽有没有哄好他这位关系不一般的女性朋友。
没过多久,救护车鸣着警笛赶到,医护人员刚要把青年抬上车,几辆漆黑锃亮的黑色轿车风风火火开了过来,刹停在妇人身旁。
清一色身穿黑西装,剃着平头的汉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二话不说,打开后备箱,掏出棒球棍之类的趁手家伙,分给同伴。
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社会要来扫了12分街。
一个光头男子叼着烟走向中年妇女,一脸急切,刚要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中年妇女抱着怀里只是摔骨折的泰迪,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和宝宝差点被人打死了!”
光头男子赶紧把叼着的烟吐掉,一脸宠溺的安慰起来,“老婆别哭别哭,等我替你出气,打死那个13养的!”
光头男子转身,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根金属棒球管,气冲冲走向躺在担架上的青年男子。
另一边,安抚好小羊角辫的朱鸢,早已和青衣前辈站到一起。
“罪犯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你们不能私自对罪犯给予处刑!”
朱鸢握着手枪拦在光头男子前面,脸上镇静自若,心里其实已经打起了鼓。
真要和这伙人冲突,她和青衣前辈没法下死手。
更何况对方还是事件里的受害者一方。
青衣清楚那妇人才是真正拿主意的,于是走到她身边,“大姐,你的宝宝伤势堪忧,不能耽误了,得赶紧去医院紧急救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中年妇女听治安官说的恳切,心里也担忧起来,忙喊回了光头男人,“没良心的,你快回来!你赶紧带宝宝去医院,我要和治安局的长官们去做笔录!”
光头男子听见自己老婆的呼唤,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立刻堆起笑凑到她身边。
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见妇人脸色依旧不好,他只好祭出杀手锏,低头轻轻在妇人脸上亲了一下。
妇人脸色这才好转,把泰迪交给光头男子,又骂了句“没良心的”。
黑色轿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一会就快速倒车离开了这里。
铃和薇薇安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这就是中年人的爱情吗?
两人忽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捕捉到了一丝艳羡。
是对这对中年夫妻之间那份美好爱情的向往。
受伤的青年被抬进救护车,小羊角辫因为磕伤了,也一起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朱鸢跟着陪同。
现场只留下青衣,负责带薇薇安和中年妇女去治安局做笔录。
局里的车已经在路上了,只是还得在这儿稍等片刻。
交通局的人也来了,他们把货车司机拉到了一边,仔细检查其是否酒驾,或是服用过其他精神类药物。
哲在收到小羊角辫的妈妈道谢后,也站到了马路边,只是妹妹还在马路对面,他得等妹妹过马路。
交通恢复正常,青衣、薇薇安、铃还有那个中年妇女一同站在路边。
红灯亮着,铃只好在马路边上耐心等待。
青衣知道薇薇安和江羽的暧昧关系,但不知道铃和江羽之间也有那种关系。
青衣看向已经取下头盔,正梳理一头好看紫色长发的薇薇安,“还在和你那个朋友闹矛盾吗?”
“什么?”
薇薇安愣了一下,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位身材娇小的治安官肯定在说她和江羽的事情。
薇薇安的脸颊脸上泛起红晕,“没有闹矛盾啦,只是一些误会而已。”
青衣点点头,语气老成,“嗯,那就好,朋友之间,有误会就要及时解释清楚,若是因此导致和朋友决裂,实在不值当。”
薇薇安两只白皙的小手紧紧攥着冲锋衣下摆,“嗯,知道啦,谢谢。”
被一个不算熟悉的治安官当面提及自己和江羽的事,薇薇安紧张的不行,精致小脸红扑扑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吃瓜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铃听见有瓜,耳朵也竖了起来。
离绿灯还有60多秒,她悄无声息的挪了挪脚步,缓缓凑近了薇薇安。
她的吃瓜雷达敏锐地告诉自己,这个紫发女孩八成是遇上了男女情爱的烦心事。
铃想起了自己和江羽的事情,暗自琢磨:
有些事,确实得强硬一点才行。
自己能有如今的进展,靠的可不就是这份主动。
于是她索性往前凑了凑,分享起经验,“对啊,可不要因为一些小问题、小摩擦,和喜欢的人产生隔阂,最后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薇薇安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谢谢。”
那天和江羽耳尖相触、四目相对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她又想起对江羽说过的那些嘴硬话,心里有些小焦虑,“我和他的误会是解开了,可他好像……还是没明白我的心意。”
她不好意说自己因为嘴硬,而给江羽发了好人卡。
铃一听这话,兴致更浓了。她再凑近些,脸上挂起作为前辈的和蔼笑容,“这个我知道,我教你一招。”
铃附在薇薇安耳边,小声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温热的气息拂过薇薇安的耳尖,带着一丝微痒的触感。
薇薇安越听,脸颊越是滚烫,她抬手捂着羞红的脸,声音带着几分难为情的颤抖,“这、这真的行吗?”
铃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啦安啦,肯定行的,没有哪个男生能抵抗住的。”
“那我再教你更有效的一招吧。”
见这特容易害羞的可爱女孩有些犹犹豫豫的,铃再次附耳支招。
这次没等铃把话说完,薇薇安整个尖尖的耳朵都红透了,整张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很不可思议的看着铃,眼中仿佛在问她这两招真的有用吗?
“放心吧,亲测有效,刚拿下一个呆呆的笨蛋。”
铃甜甜一笑,眼神充满鼓励,“加油!好的男生就像一块优渥的土地。有时候你不抓紧宣誓土地所有权,是很容易被其她女生盯上哦!”
青衣点头附和,“她说的很有道理,一块能耕种出优质粮食的土地,只要是个有眼力劲的农民,都会眼馋。若是不提早圈地,这块地就很容易被其她人用各种手段瓜分。”
薇薇安小心脏一紧,她想起了那个叫安比的白发女孩,那是她最大的敌人。
中年妇女听着几个年轻女孩谈论着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也忍不住插嘴,“哈哈,看来妹妹们对感情都有自己的看法。”
“不过姐姐倒有另一番看法。我家那个没良心的,身边可不止我一个女人,但在这个家里,我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人。他手里那几个产业,全靠我打理着,离了我,他的经济链立马就得崩盘。”
她下意识的抖了抖手腕,手上也重新戴上了那两枚大金戒,五枚金戒指在路灯下闪着金灿灿的光。
“女人之间的争斗,其实和男人争地盘没多大差别。你要是只甘心做个花瓶,每天供他赏玩,那这辈子都别想站到他身边,更别说超过他、让他反过来依赖你了。”
“所以,女性若想在感情中占据主动、与对方平等甚至让对方依赖自己。就要凭借自身‘实力’站稳脚跟,掌握主动权。”
薇薇安默默思量着这位大姐的话,她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她可没有这些焦虑,只要明天用刚学来的那些手段,强硬地拿下江羽,他就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
一想到那些羞人的动作,她脸又红了起来。
三个女孩里,最有感触的是铃。在江羽没加入hIA协会之前,她的优势是最大的,因为她是绳匠,可以带江羽出入空洞。
可现在江羽成了调查员,出入空洞对他而言,太过于简单,这份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她现在靠打直球获取的这点领先,同样,只要安比、启明星还有千夏也打直球,彼此的差距很快就会被拉平。
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等她优势足够大,尝试着把安比和另外两个女生踢出战局。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叫薇薇安的潜在敌人。
青衣有些无感,这些对她而言都没任何意义,她只是一个钰偶,想这些,还不如想着下班回去泡什么茶。
“呀!绿灯了,我先走了。大家再见。”红灯跳绿,铃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赶紧走上人行道,朝马路对面走去。
哲看着从马路对面回来的妹妹,笑问道,“和她们说什么呢,看你聊得挺开心的样子。”
铃重新挽起哲的胳膊,神秘兮兮道,“没什么啦,就是给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教了几招。”
哲迈步朝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对妹妹的话没太放在心上,随口应道,“哦?是吗,看来妹妹你还挺厉害的,都能教别人了。”
铃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可爱女孩还站在路边。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能不能成功拿下自己喜欢的男生。
对了,忘记问她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