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刚递到身前,星见雅那只白嫩手掌下意识伸了进去,动作自然。
可换到另一只手时,她半眯的眼帘颤了颤。
眸子里还是没睡醒的状态,指尖在袖管口探了好几次,都没找对方向,软乎乎地蹭着布料打转。
“啧,怎么这么呆。”
江羽站在床边看着她这副迷糊模样,忍不住笑着吐槽了一句。
“唔……?”
星见雅听见声音,缓缓扬起下巴。
红色的眸子无神地朝江羽方向望过来。
也不知道是在睡梦中,还是睡醒了。
“过来一点,我帮你穿吧。”
话音刚落,星见雅就像接收到指令的小狐狸。
两条手臂慢悠悠举起来朝他伸了伸,手腕还轻轻晃了晃。
看这意思,应该是让小羽子抱。
江羽没辙,刚要弯腰,怀里就已经撞进了一团温软。
手没还没碰到对方,虚狩大人就主动扑了过来。
绷带下的柔软触感抵在胸口,发丝间淡雅的清香混着类似杏仁奶的清甜体香涌入鼻中。
江羽一阵心醉神摇,差点没稳住道心。
定了定神,江羽手掌触及细腻丝袜,将两条柔软大腿托起,轻轻将人往床边移了移。
两条裹着黑丝的小腿垂下来,脚尖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好了,可以松开了。”江羽嗓音轻柔。
星见雅乖乖收回环着他脖颈的手,身体顺着他的力道往下落,圆润的臀线轻轻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布料被压出浅浅的印子。
江羽抓起空着的那只衬衫袖,捏着她的手腕穿进袖子里,总算是把衬衫给她穿上了。
衣服是穿上去了,但是扣扣子又是个难题。
江羽的目光扫过她身前饱满的曲线,再看看那排小巧的白衬衫扣,忽然觉得有点为难。
帮她扣的话,难免会造成更亲密的接触。
还是等星见雅醒了再让她自己扣吧。
江羽掠过衬衫扣子,转而拿起绑缚在手臂上的护甲。
指尖顺着星见雅手臂的弧度轻轻套上,江羽手指不可避免的蹭过星见雅的细腻皮肤时,星见雅还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软软糯糯,像只正梦呓的小狐狸一样。
手臂上的护甲套好,接着拿起固定护甲用的红绳,简单打了个蝴蝶结。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护甲穿戴好了,现在就是裙子了。
只是这玩意该怎么穿?
江羽把裙子拎在手里,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从下手的感觉。
就在他皱眉琢磨时,一只温软的小手忽然伸了过来。
星见雅伸出手,从他手里接过裙子。
她半眯着眼,指尖在腰侧摸索了两下,“咔嗒”一声,很自然地解开裙子卡扣。
原本合着的裙子瞬间展开,成了一条垂顺的“长布”。
江羽看着她迷迷糊糊解裙子,又看着她把展开的裙子递回自己手里。
接着,星见雅就慢悠悠站直了些,两条手臂微微抬起,手肘还轻轻弯着,像是特意给他留下了穿裙子的空隙。
江羽会意,弯腰把裙子从她身后绕过,然后小心地把裙子裹住她的腰。
刚扣上卡扣,江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星见雅的没扣上的衬衫下摆还露在裙子外面,边角被裙腰压着,看上去显得有些凌乱。
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之前见她穿衣服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该把衬衫塞进裙腰。
未扣拢的衬衫下,是白皙的小腹,两条马甲线浅浅陷在软肉里,线条利落又软嫩。
没办法,江羽只好伸手去捋衬衫下摆,顺便将最下面几个扣子给她扣上。
移开落在星见雅小腹上的目光,江羽继续捏着衬衫下摆整理。
只是胸前的衬衫扣子还没扣,衣领敞着,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绷带露在外面。
腰护刚扣好,星见雅像是忽然没了力气,身子一软,就直直往床上倒去。
看着又美美睡起来的虚狩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虚狩大人真是太会赖床了。
就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江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月城柳打来的。
他掏出手机划开接听,月城柳带着笑意的嗓音立刻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调侃:
“江羽,我们快到七分街了,课长睡醒了没有?”
江羽歪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蹲下身握住星见雅纤细的脚踝。
另一只手拿起黑色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替她套上鞋跟。
“还在睡呢。”江羽回答道。
“哎,课长果然是老样子。起太早的话根本醒不了。”月城柳的笑声从听筒里飘出来,嗓音里透着成熟女人的知性感。
“你们还在上次那个房间吧?我到了直接过去,正好替课长把衣服穿好。”
“穿衣服”三个字让江羽握着高跟鞋的手顿在半空。
他盯着星见雅露在裙摆外的小腿,脑子瞬间懵了。
什么意思?你来给她穿衣服?
那自己刚才又是帮她穿衬衫、又是穿裙子的算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磨好刀,再主动把脖子凑上去让月城柳砍?
“喂?江羽?你还在吗?”月城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点疑惑。
江羽猛地回神,清了清嗓子,让语气尽量自然点:
“在、在。来我牢姐家就不用了,星见雅已经醒了,正自己穿衣服呢。”
话刚说完,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星见雅。
自己现在还在,待会月城柳过来了,就可能不在了。
“真的?”
月城柳的声音里满是意外,“看来课长失忆后,倒比以前独立多了不少。”
江羽只能扯着嗓子尬笑,“哈哈,那就先这样了,我们准备好了就下楼。”
没等电话那边回复,江羽一键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江羽盯着星见雅露在裙摆外的脚踝。
黑色丝袜裹着纤细的线条,脚尖还轻轻翘着。
他干脆俯身,指尖隔着丝袜挠了挠她的脚底板。
“唔……”
丝袜下的脚丫立刻蜷了起来,粉嫩的脚趾在袜料里轻轻扭动。
床上正睡回笼觉的星见雅皱了皱小琼鼻,鼻腔里溢出软糯的鼻音,像是小狐狸被扰了美梦。
“快醒醒啊,虚狩大人。你副课长要是看见你躺我床上睡大觉,非得把你家小羽子砍了不可!”
江羽话音刚落,星见雅双眸陡然睁开,红色的瞳仁里瞬间没了睡意,一股凌厉的气势毫无征兆地散开,连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谁、谁敢。”
她的嗓音很平淡,但语气里却透着满满的不容置疑。
星见雅坐起身,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
确认没有危险后,那股气势又像潮水般退去,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眼看着就要重新倒回床上。
江羽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
指尖触到的腰肢纤细又柔软,星见雅整个人软趴趴的,像没了骨头似的往他怀里靠。
好不容易把人弄醒,哪能让她再睡回去?
江羽刚把这团软乎乎的小狐狸扶稳,星见雅的双臂就很自然地缠了上来。
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往他胸口埋得更深。
时间不等人,月城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
江羽没办法,只好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狐耳。
果不其然,一摸耳朵,怀里的小狐狸立马有了反应。
星见雅的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小狐狸蹭痒似的,手臂抱得更紧了,连身子都往他身上贴了贴。
被摸着的狐耳轻轻抖了抖,虚狩大人的声音依旧软软糯糯,“没、没我的允许,不准摸。”
虚狩大人软乎乎的语气没有半分威慑力,反倒像羽毛搔在江羽心上,让他一阵酥麻,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感觉。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就这么抱着这具柔软的娇躯多待一会儿。
但是理智却告诉他,真这样做了,日后星见雅恢复记忆,肯定逃不掉她的问责。
挨上一刀都是轻的。
江羽咬了咬牙,突然揪了一下她的狐耳。
怀里柔软娇躯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随后缓缓仰起脸。
虚狩大人眉头微微蹙,红色的眸子半睁着,小嘴撅起,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江羽赶紧认怂,“错了错了,下次没你的允许,肯定不摸了。”
星见雅没说话,只是松开环住他腰的手,垂眸开始扣衬衫扣子。
纤细的指尖捏着小巧的白扣子,一颗一颗往上扣。
等扣到胸口那颗时,紧绷的衬衫把绷带勾勒的弧度完全显了出来,那枚扣子被撑得紧紧的,却没半点要崩开的迹象。
江羽咋舌,那枚扣子居然能扛住这么大压力,看来 hANd在定制服装上没抠搜经费。
不然虚狩大人胸口那枚扣子必然要被崩飞。
诶?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江羽视线紧急从那团,被星见雅手腕挤压得,如波浪般起伏的柔软上移开。
趁着虚狩大人整理领带的空隙,江羽拎起那件外套,抖了抖,给她披上。
折腾了大半天,完整的六课课长终于呈现在眼前。
——
街口处,一辆装甲“运兵车”拐了个弯,驶入了七分街。
这是六课的专属公务用车,全车用抗以太侵蚀金属打造,能在空洞里横冲直撞。
装甲车缓缓停在路边,车尾铁门打开,顶着一头白发的苍角探出脑袋。
小苍角目光瞬间锁定在路边站的两人身上。
一位是她熟悉的课长,另一位则是江羽大哥哥。
“课长!这里!”
……
车里,小苍角坐在星见雅身旁,正仔细端详着闭目养神的课长。
她右边,悠真脸色虚弱地靠坐着。
对空部的专职司机对前往零号空洞这条路似乎极为熟稔,开着装甲车在马路上左冲右突的。
失忆后的课长依旧性子清冷,脸上没什么表情,和从前没两样。
小苍角正看得出神,星见雅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课长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嘛。”
小苍角眯着眼,十分享受课长摸头。
江羽则坐在月城柳身边,上车前他已经向虚狩大人一一介绍过六课的其他成员。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特意叮嘱了一下虚狩大人,千万别跟月城柳提两人昨晚一起睡觉的事。
不过还好。
城柳没提睡觉的话题,还在生起床气的星见雅,也没主动跟月城柳及其他六课成员说起这事。
江羽悬着的心,总算能稍稍放下了。
“咳咳!”
坐在最里面的悠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手里紧攥的药瓶被震得哗哗作响。
小苍角见悠真突然咳嗽的这么厉害,立刻担忧的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悠真,你要不要紧啊,早上的药没吃吗?”
悠真深吸两口气,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复。
“没、没事。”
悠真声音发虚,嗓音略带沙哑,倒了几粒药到手上,握着药瓶的指尖在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苍角,我身体还好着呢。”
“悠真,吃药这种事可偷不得半点懒。我每次生病柳姐都会叮嘱我按时吃药,只要我按时吃药,病很快就会好了。”
小苍角的小脸皱成一团,满是担忧。
月城柳递过一瓶未开封的水,关切问道:“新的药拿到了吗?”
悠真握着药瓶轻轻摇头,清秀的脸上因强忍着疼痛而微微扭曲,“医院说最近的药很紧张,让我省点吃。”
月城柳捏紧拳头,“回头我去医院问一下。”
小苍角疏淡的眉头拧成了小疙瘩,语气里满是不解:“药怎么能省?少吃的话,药效不就弱了吗?”
“没事的小苍角。”
悠真勉强牵起嘴角,想让笑容看起来轻松些,“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他越表现的轻松,月城柳粉拳攥的越紧。
小苍角扯了扯月城柳的衣角,眼神带着希冀,“我上次生病没吃完的药,能不能给悠真吃啊?”
月城柳摇摇头,“不一样的,苍角。”
听到这个答案,小苍角脸上的担忧又重了几分,垂在身侧的小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江羽侧头,对身旁的月城柳压低声音:“悠真得的是什么病?”
月城柳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以太适性衰竭综合症。他的肺部和心脏,都已经被感染了。”
以太适性衰竭综合症?
江羽低声追问道:“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难道没办法根治吗?或者类似特效药之类药品?”
月城柳无奈地摇了摇头:“连抑制药都供不应求。悠真也是靠着六课执行官的身份,才能提前拿到一点。”
一直“闭目养神”的星见雅突然开口:“回来后,我去医院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