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透过窗棂洒入洞房。裴衔早已醒来,静静凝视着身旁仍在熟睡的楚倾云。见她眼睫微颤将醒,他柔声道:“该唤夫君了。”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碎发,“时辰不早,该起身了,今日需入宫向父皇谢恩敬茶,午后还要归宁。”
两人梳洗装扮。楚倾云换上一身正红色蹙金双层广绫鸾鸟朝凤礼服,头戴赤金镶红宝石牡丹头面,雍容华贵。裴衔亦是一身玄色亲王常服,金冠玉带,气度非凡。
皇宫,乾清宫。
皇帝见到并肩而入的佳儿佳妇,皇帝脸上是藏不住的欣慰。
司礼太监高唱:“新人行拜见礼——”
裴衔与楚倾云依礼三跪九叩。
“新人敬茶——”
早有宫人备好茶盏。楚倾云接过金盘,稳稳端起一盏茶,屈膝奉至皇帝面前,垂首恭敬道:“父皇请用茶。”
皇帝含笑接过,轻啜一口,将早就备好的红封放在盘上——里面是京郊一座温泉皇庄的地契。他又取下一对通透无瑕的龙凤玉佩亲自为二人佩戴:“望你二人永结同心,琴瑟和鸣。”
“谢父皇。”二人齐声谢恩。
楚倾云示意随行宫人呈上一个精致的锦盒:“父皇,此乃西州新贡的孜然,其味辛香独特,可用于炙肉,风味绝佳。另有西州特产的胡麻、葡萄美酒,皆是与西域互市所得,聊表心意,愿父皇尝鲜。”这份礼物既显孝心,更暗含着她对西州治理的成果。
皇帝龙颜大悦,对这份特别的“尝鲜礼”十分受用,又额外赏下东海明珠一斛、缂丝屏风一架,并特许楚倾云可随时调用内务府匠人协助天工院事务。
回门礼早在婚前便由王府长史与楚家商议备下,此刻已先行送至镇国公府。
礼单极尽隆重:
· 彩缎两百端:各色云锦、蜀锦、软烟罗流光溢彩
· 赤金头面两套:镶嵌红宝、碧玺,工艺精湛
· 白玉如意两对:寓意万事如意
· 活畜三牲:全羊、全猪、全牛,象征富贵吉祥
· 二十四坛陈年花雕:坛坛系着大红绸花
· 特为楚风准备的玄铁宝刀一柄
· 赠老夫人的紫檀木嵌螺钿拐杖及全套佛经
镇国公府,中门大开。
当宸王府车驾抵达时,楚巍然率全家在门前相迎。裴衔先下车,回身小心翼翼地扶着楚倾云下车,这一举动让楚家众人暗自点头。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裴衔执礼甚恭。
楚巍然连忙扶住:“王爷多礼,快请进。”
厅堂内,楚倾云依礼向父亲和祖母奉上回门茶。老夫人接过茶盏,看着孙女娇艳幸福的容颜,忍不住拭泪:“好,好,见你过得好,祖母就放心了。”
家宴上,楚风凑近低语:“阿姐,王爷若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
楚倾云轻笑:“放心。”抬眼与裴衔目光相接,二人相视一笑。
裴衔举杯敬楚巍然:“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必珍视倾云,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直到日头偏西,二人才在楚家众人依依不舍中告辞。马车里,楚倾云靠在裴衔肩头,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只觉在这个世界终于扎下了根。
“日后想回来,随时都可。”裴衔握紧她的手。
“嗯。”她含笑应道,反手与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