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早朝过后,裴衔并未随众臣退出,而是递了牌子,求见皇帝。御书房内熏香淡淡,皇帝裴猿嗍屏退了左右,只留心腹内侍在门外守候。
“衔儿,何事如此紧急?”皇帝放下朱笔,看向面色凝重的儿子。
裴衔没有多余寒暄,直接将戌十七密信的内容,以及他与楚倾云的分析和初步部署,简明扼要地禀报了一番。
皇帝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云诏……乌蒙……段凌风……好,好得很!”皇帝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冷怒,“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总有人觉得我大周的刀锋不够利!”
他看向裴衔,目光如炬:“你与倾云处置得极妥。未雨绸缪,方为上策。边军戒备,内部肃清,情报监控,这些都是必要的。朕准你所行之事,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这无疑是给予了裴衔在西南事务上的最高权限。
“儿臣明白。”裴衔沉声应道,“然此事牵涉外邦与国内逆贼,儿臣以为,当前仍以威慑、阻其成事为主,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选。但若对方执意挑衅……”
“那就雷霆击之!”皇帝斩钉截铁地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周,不惧任何挑战。朕倒要看看,是云诏的山险,还是我大周的铁骑与惊雷更利!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与朝廷,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谢父皇!”有了皇帝这番毫无保留的支持,裴衔心中底气更足。君臣二人又在御书房内密谈许久,细化了一些应对策略和资源调配方案。
与此同时,宸王府内。
楚倾云也并未闲着。她通过一条极为隐秘的、只有她和裴衔知晓的通讯渠道,向远在西州边境的 玄影 发出了询问指令。
玄影,这位当初因楚倾云的火器方略而在西境负责矿区开采跟武器制造立下大功的将领,早已因功勋卓着被皇帝封为二等忠勇伯,官拜镇西将军。如今,他坐镇西州,肩负着一项关乎国本的绝密重任——负责管辖那片巨大的硝石矿,以及楚倾云指导下建立的、用于生产“云钢”的合金钢铁工坊,同时,也是最新式“惊雷子”及一系列改良武器的核心制造基地,并总督矿区及互市军事安全。
指令发出后不久,玄影的加密回信便通过特殊渠道送达楚倾云手中。信中的内容让她精神一振:
“王妃娘娘钧鉴:西州一切安好,硝石开采顺利,月产已可达五千斤(约合现代3吨)。合金钢铁工坊运转良好,按您改进之法,所出‘云钢’质地均匀,韧性十足,已批量用于制造强弩核心部件与新型甲片。惊雷子生产线已扩建完毕,工匠技艺纯熟,库存充足,且按您所示,已试制出可单兵投掷之小型‘手雷’及可由弩炮发射之‘爆破弩箭’,威力惊人。西州军已秘密组建一支三百人‘掷弹队’,日夜操练,随时可战。末将玄影,必守好此军工重地,确保前方无忧!”
看完信,楚倾云长长舒了一口气。西州,这个她布局已久的军工心脏,跳动得强劲而有力。充足的硝石、优质的钢材、成熟的火器生产线,以及一支初步掌握新式战法的部队,这是他们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冲突最硬的底气所在。
她将玄影的回信内容转告给刚从宫中回来的裴衔。裴衔闻之,冷峻的眉宇也舒展开来。
“有西州军工为基石,有边军厉兵秣马,有父皇全力支持,”裴衔握住楚倾云的手,目光坚定,“无论段凌风、乌蒙之流在暗中如何蝇营狗苟,我大周,都已立于不败之地。”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是冷静与从容。他们一个掌控朝堂军政大局,一个握紧科技军工命脉,早已为这个帝国编织了一张强大的防护网。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等待对手出招,然后,给予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