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顶层的娃娃机区域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童话角落,霓虹灯光在玻璃罩上折射出七彩光晕,映得两个小女孩的脸颊红扑扑的。doro 踮着脚,手指紧紧攥着游戏币,汗珠顺着掌心滑落,在游戏币表面凝成小小的水珠。西西把脸贴在玻璃上,睫毛随着机械爪的移动轻轻颤动,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又消散:“再往左一点!对,就是那里!”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发梢的铃铛也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当机械爪终于稳稳抓起戴橘子帽的 哦润吉,doro 和西西同时跳起来,辫子上的铃铛撞出欢快的节奏。doro 兴奋地拍着爪子印图案的运动鞋,橡胶底在地面擦出刺耳的 squeak,震得旁边摆放的迷你扭蛋机都跟着轻轻摇晃。而西西的马尾辫上系着的草莓发绳,随着跳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粉色弧线,像极了天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我们做到了! 西西举着战利品在原地转圈,粉色裙摆扬起时,沾着的草屑纷纷飘落,像撒了一把金色的星星。突然,她的动作僵住 —— 玩具头顶的橘子帽歪到了一边,露出里面几根翘起的绒毛,仿佛在调皮地向她眨眼睛。
西西立刻蹲坐在塑胶地面上,从印着小熊图案的帆布书包里掏出小梳子,那梳子的齿间还沾着上次梳头留下的细碎发丝。她先小心翼翼地把绒毛理顺,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梳理一只熟睡的小猫。又用指甲盖一点点调整橘子帽的角度,每调整一下都要歪着头仔细端详,确保帽子戴得端端正正。她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纸巾边缘还沾着果汁渍。仔细擦拭玩具身上的灰尘:刚才抓的时候差点掉到角落里,可不能让新队员脏兮兮的。doro 凑过来,发现西西擦拭的动作和幼儿园午睡时老师整理被子的手法一模一样,纸巾在玩具肚皮上擦过的沙沙声,和窗外摇晃的梧桐叶声叠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
doro 踮着脚将绒毛玩具捧到胸口,粉扑扑的脸蛋埋进雪貂般蓬松的毛团里,鼻尖蹭出浅浅的红痕:以后你就是伤员急救队的新成员啦! 她忽然想起书包侧袋里珍藏的卡通创可贴,那是她攒了好久的宝贝。像外科医生消毒般仔细搓了搓手,捏着印有彩虹小马图案的贴纸,在玩具弯曲的关节处比划三次才郑重贴上:上次乐乐在滑滑梯磕破膝盖,我们就是这样先止血,再吹吹痛痛飞走吧? 说着,还对着创可贴轻轻吹了一口气,仿佛这样真的能把疼痛吹走。
西西晃着缀满彩色亮片的羊角辫蹦跳过来,辫梢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银铃般的脆响,仿佛在为这场奇妙的 “救援行动” 伴奏。她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玩具鼓起的 “膝盖”,突然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地拍起手来,手掌拍在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见她学着护士姐姐平时温柔又专业的模样,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玩具的 “膝盖”,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它也是会救人的小英雄啦!等明天我们要给它发急救勋章!”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比划出勋章的形状,在空中晃了晃,仿佛那枚勋章已经闪耀着光芒。
一旁的小女孩被西西的举动逗得咯咯直笑,笑声清脆又欢快,在娃娃机区域回荡。两个女孩的笑声像泡泡糖般黏在一起,越吹越大,越飘越远。此时,娃娃机里循环播放的《小星星》变奏也仿佛受到了感染,节奏变得更加活泼轻快。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角落,为这温馨的一幕增添了一层梦幻的滤镜。连货架上整排沉默的玩偶,在这柔和的光线下,都仿佛弯起了嘴角,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充满童趣的小女孩,一同沉浸在这美好的瞬间里。
突然,一阵 咕噜噜 —— 的响声从 doro 圆滚滚的小肚子里钻出来,像个调皮的小鼓槌在欢快地敲打。doro 的脸
地红到耳根,两只小手慌乱地捂住肚子,羊角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是、是恐龙在我肚子里打鼓! 说着还故意挺起肚子,模仿恐龙低沉的吼叫,声音却因为害羞而变得断断续续。西西的耳朵也瞬间红得像熟透的小番茄,攥着毛绒玩具 哦润吉 的手指紧张地绞来绞去:我的小老虎在喊饿肚子了……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也跟着
应和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doro 肚子里的 。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鼓起来的小肚子,我看看你涨红的脸蛋, 一声笑出声来。笑声像泡泡糖一样越吹越大,在夕阳染红的幼儿园走廊里飘荡,惊飞了窗边停着的麻雀。麻雀扑棱棱地飞走,翅膀扇动的声音和她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doro 踮着软底小白鞋,肉乎乎的手指揪着我衣角晃啊晃,睫毛上沾着的金粉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小夏老师,我们能不能吃有星星糖霜的蛋糕呀?就像今天美术课画的那样! 她怀里的粉色恐龙玩偶跟着晃动,塑料眼睛在夕阳下泛着光,仿佛也在期待着美味的蛋糕。西西把缀着水钻的公主发卡别到耳后,踮脚时草莓图案的袜子从玛丽珍鞋里探出头。发梢扫过我下巴时,带着美术课彩铅的蜡香:还要草莓味的冰淇淋,要堆得比长颈鹿脖子还高! 她突然蹲下,小心翼翼摸了摸书包侧兜露出的 哦润吉 玩偶小帽子,鼻尖蹭到玩偶的绒毛,也给新朋友买一份好不好?它一定也饿坏啦! 说完歪着脑袋,睫毛扑闪着看向我,两颗小虎牙在暮色里闪着光,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恳求。
暮色像融化的橘子糖汁,漫过街边店铺的霓虹灯牌。一点点 奶茶店的发光招牌在玻璃幕墙上投下粉色光晕,转角的沙县小吃挂着暖黄灯笼,连五金店的蓝底白字灯箱都变得温柔起来,像撒了一路会发光的糖葫芦。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团子紧紧攥着我的食指,左边的朵朵踮着脚尖指向梧桐树,发梢沾着的草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快看!这是会掉金叶子的魔法树! 右边的小满突然松开手,蹦跳着扑向路灯,发绳上的小草莓发卡跟着颤巍巍摇晃:这个是星星偷偷下凡变成的! 她们的帆布鞋踩着自己的影子,书包上的卡通挂件叮当作响。朵朵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饼干包装袋,小满的小肚子正发出规律的
声,却依然笑得露出豁牙,晚霞给她们泛红的脸蛋镀上金边。风掠过路边的灌木丛,带着白日里操场上青草的气息,恍惚间,这短短两百米的回家路,倒真像是刚刚完成了一场拯救世界的大冒险。路边的店铺橱窗里,各式各样的商品仿佛都在为她们的冒险喝彩,橱窗上的倒影里,两个小女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充满了童真与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