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所到之处,珊瑚城堡的墙壁开始龟裂,泛着珍珠光泽的建材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只惊慌失措的海龟撞进我怀里,坚硬的龟壳上已经烙下几道焦痕,它圆睁的眼睛里倒映着身后不断逼近的火海,让我清楚感受到这场危机的迫在眉睫。
doro 突然指着岩浆裂缝大喊:“看!那些图腾在动!” 我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珊瑚岩壁上的海洋生物雕刻竟渗出暗红液体,鲸鲨图腾张开的巨口中缓缓伸出触须状藤蔓,在滚烫的气浪里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藤蔓末端裂开吸盘,牢牢吸附在摇摇欲坠的阶梯上,随着岩浆的逼近不断膨胀。西西突然指着头顶惊呼,原本悬浮的水母群此刻疯狂逃窜,它们身后,一团裹着熔岩碎块的黑雾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头顶的海水,所到之处,海水被瞬间蒸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黑雾中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嘶吼,声波震得悬浮的发光颗粒纷纷炸裂。美人鱼的珊瑚皇冠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她将权杖狠狠插入海底,激起的巨浪暂时阻挡住岩浆的攻势:“快!顺着这条密道!” 她鱼尾划出的蓝光中,珊瑚阶梯侧面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海歌声。
我拽着惊魂未定的西西率先挤进密道,粗糙的珊瑚石壁剐蹭着手臂,留下细密的血痕。doro 紧跟其后,手中的海胆光芒在狭窄通道里摇晃,将我们扭曲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宛如跳动的鬼魅。密道深处的海歌声越来越清晰,混着岩浆的轰鸣,竟形成一种诡异的节奏,仿佛在催促我们加快脚步。
突然,doro 手中的海胆光芒骤灭,密道陷入一片漆黑。四周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仿佛有无数未知生物正顺着墙壁逼近。我摸索着抓住西西颤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而身后岩浆的热浪已经灼烤着后背,我们的退路正在被一点点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腰间发胀的指南针突然发出蜂鸣,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密道深处某个未知的方向。幽蓝的荧光顺着指针纹路蔓延,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条闪烁的虚线,仿佛为我们指引着生路。西西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看!石壁上的图腾在发光!” 那些原本阴森的海洋生物雕刻此刻泛起柔和的白光,鲸鲨图腾的触须藤蔓竟化作阶梯状凸起,像是在催促我们踩着它们快速逃离。
我顾不上手臂的疼痛,拽着西西就往发光图腾搭成的阶梯攀爬。doro 紧随其后,每踩上一级 “台阶”,图腾便发出微弱的嗡鸣,仿佛在为我们加油鼓劲。岩浆逼近的轰鸣声震得密道簌簌落石,头顶的黑雾已经蔓延到密道口,刺鼻的硫磺味几乎让人窒息。就在我们的脚即将离开地面的瞬间,一只裹着熔岩的巨爪突然从黑雾中探出,重重拍在我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巨爪掀起的气浪将我们掀飞出去,慌乱中我死死抱住凸起的鲸鲨图腾,粗糙的石壁硌得肋骨生疼。西西的裙摆被熔岩燎出焦黑的洞,doro 不知何时掏出贝壳项链,对着图腾念起出发前老人教的古老咒语。项链上的珍珠突然迸发出夺目光芒,与石壁图腾的白光交织成结界,将逼近的熔岩巨兽暂时阻挡在外。
结界表面泛起水波状的纹路,熔岩巨兽的利爪抓在上面溅起漫天火星。可巨兽的力量太过强大,结界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痕。西西急得大喊:“咒语快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doro 手中的贝壳项链突然寸寸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没入石壁图腾,而那道岌岌可危的结界,也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熔岩如洪流般汹涌而入,滚烫的热浪瞬间将密道内的空气点燃。我感觉皮肤像被无数火蚁啃噬,窒息感从胸腔直窜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石壁上的发光图腾突然连成一道螺旋光轨,将我们三人卷入其中。天旋地转间,咸涩的海水猛地灌入鼻腔,等我再度睁眼时,竟悬浮在一座由冰晶构筑的宫殿穹顶之下,下方游动的冰鱼群组成的星图,正诡异地倒映着我们惊恐未定的面容。
冰晶折射着七彩光晕,却丝毫无法驱散周身刺骨的寒意。冰鱼群突然如受到某种召唤般分裂重组,在穹顶投下的光影竟拼凑出美人鱼焦急的面容,她的唇瓣快速张合,可声波却像被冻在空气里,只留下一串破碎的气泡在我们眼前缓缓上浮。
西西颤抖着指向穹顶边缘,那里正蔓延开蛛网状的冰纹,所过之处,原本坚固的冰晶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doro 猛地抓住我飘在水中的衣角,她发梢凝结的冰珠突然炸开,无数细小的蓝光如萤火虫般四散奔逃,而冰鱼群组成的星图开始剧烈扭曲,仿佛预示着这座冰宫也将面临崩塌的危机。
突然,冰鱼群疯狂冲撞穹顶,冰晶裂纹中渗出暗红液体,与幽蓝的冰光交织成妖异的色彩。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冰面裂开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漩涡中伸出布满冰棱的巨手,直指我们所在的位置。
那布满冰棱的巨手散发着刺骨寒意,所过之处,周围的海水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锥。我们惊恐地看着巨手越来越近,冰棱折射出的冷光在它表面流转,仿佛是死神的镰刀。doro 突然用力将我和西西推向一旁,自己却险些被巨手扫中,她惊恐的叫声在冰宫穹顶回荡,更添几分紧张与恐惧。
就在巨手即将抓住 doro 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腰间的指南针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蓝光如实质般缠绕在巨手之上。原本凶猛的冰棱竟开始融化,蒸腾起白色雾气。雾气中传来空灵的吟唱,冰鱼群再次急速游动,组成一道发光的冰桥,指引我们逃往冰宫深处。
我们顺着冰桥狂奔,脚下的冰晶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西西的贝壳发饰不知何时沾上了冰花,折射出的冷光将她煞白的脸映得愈发脆弱。突然,冰桥中段传来清脆的断裂声,doro 一个踉跄险些跌落,她慌乱中抓住冰棱的瞬间,指尖渗出的血珠竟在接触低温的刹那凝成血色冰晶,在幽蓝的冰光里格外刺目。
血色冰晶突然泛起诡异的光泽,顺着冰棱纹路蜿蜒成锁链状,竟反向缠住了那只布满冰棱的巨手。原本疯狂冲撞穹顶的冰鱼群突然静止,它们银色的鳞片同时转向,折射出的光线汇聚成一道光束,直直射向冰宫深处紧闭的黑曜石大门。门扉上沉睡的海蛇浮雕突然睁开猩红竖瞳,蛇信吞吐间,大门轰然洞开,刺骨寒风裹挟着无数冰刃扑面而来。
寒风裹挟着冰刃扑面而来,doro用手臂护住脸,尖锐的冰晶在她皮肤上划出细密血痕。我们被风推着跌进大门,身后传来冰桥轰然崩塌的巨响。黑暗中,地面突然亮起蜿蜒的荧光蓝纹,如同古老的血管在冰面下跳动,指引我们走向深处那座悬浮着的水晶祭坛,祭坛中央,一颗散发着虹彩光晕的海螺正缓缓旋转,似乎藏着解开这场危机的关键秘密。
就在我们屏息靠近祭坛时,海螺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蓝光纹路如活物般窜上脚踝,将我们牢牢钉在原地,祭坛周围升起十二根冰柱,每根都封印着不同形态的海洋生物虚影,它们空洞的眼窝中,幽绿的光点点燃了某种古老仪式的预兆。
冰柱表面凝结的霜花簌簌剥落,露出冰面下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海螺的虹彩光晕突然暴涨,十二道光束从祭坛底部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神秘的星图。被蓝光纹路束缚的我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冰柱中的虚影缓缓苏醒,它们扭曲的肢体摩擦冰面,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刺耳声响,祭坛四周的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悬浮在半空,仿佛预示着更可怕的危机即将降临。
最中央冰柱中的鲸鱼虚影突然张开巨口,喷出的不再是水雾,而是裹挟着无数冰棱的风暴。那些冰棱在空中交织成锁链,朝我们飞速缠绕而来,doro挣扎着想要用贝壳项链的残片抵挡,却发现掌心只剩一抹微弱星光。西西的裙摆被冰棱勾住,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悬在半空,而我腰间的指南针再次发烫,表盘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血色纹路,在幽蓝的冰光中格外刺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起美人鱼提及的航海日志里或许藏着秘密。我拼命挣扎着,用眼神示意doro和西西看向祭坛周围散落的冰蓝色残片,那些残片上似乎隐约刻着与冰柱符文相似的痕迹。此刻,海螺的虹彩光晕开始疯狂闪烁,祭坛四周的空气泛起扭曲的涟漪,仿佛时空即将在此处撕裂。
西西突然指着残片上的图案惊呼:“那些痕迹像不像我们被漩涡卷入前,鲨鱼眼中的蓝光纹路?”她话音刚落,海螺迸发的虹彩光晕突然凝成一道光柱,直直照射在冰柱底部的凹槽上。doro猛地将手中星光按进凹槽,十二根冰柱轰然震动,符文化作流动的光带缠绕在我们身上,鲸鱼虚影喷出的冰棱锁链竟在触及光带的瞬间碎成齑粉。
光带如活物般钻进我们的皮肤,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祭坛中央的海螺停止旋转,缓缓沉入冰面。四周的冰柱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些虚影扭曲的动作愈发剧烈,仿佛在挣脱某种束缚。地面的荧光蓝纹突然疯狂闪烁,整座水晶祭坛剧烈摇晃起来,无数细小的冰晶从穹顶坠落,如同末日降临的雪花。
突然,祭坛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冰面如同被巨手掀起的地毯般向上翻卷。十二根冰柱轰然炸裂,裹挟着虚影的冰晶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我们被光带包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浮向半空,在剧烈的震动中,我腰间发烫的指南针突然迸发出血色光芒,与海螺残留的虹彩光晕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时空仿佛在这一刻扭曲变形。
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等光芒渐渐消散,我们竟置身于一片漂浮着发光书页的虚空。那些纸张如同被施了魔法,在空中缓缓翻动,泛黄的羊皮纸上,褪色的墨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清晰,一幅幅海底世界的奇异图景跃然纸上,而其中一页,赫然画着我们三人与熔岩巨兽搏斗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