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横肉、叼着烟的男人正粗暴地把手伸进笼子,目标显然是缩成一团的doro!他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这小东西看着就嫩,毛色也纯,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或者直接下锅…”
“不——!”我在心中绝望地呐喊,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已经抓住了doro的一条后腿,狞笑着用力往外拖拽!
“呜——!”doro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犬吠的尖鸣!那声音里蕴含的不仅仅是极致的恐惧,更是一种目睹同类被虐杀、自身即将遭受同样命运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滔天愤怒和绝望!
就在doro被拖出笼子、身体悬空、即将被摔在冰冷水泥地上的刹那——
异变突生!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冲击波以doro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抓住她的那个男人首当其冲,像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惨叫着倒飞出去,“砰”地撞在后面的铁皮墙上,口鼻喷血,瞬间昏死过去。
棚屋内的灯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最终“啪”的一声彻底熄灭,只有门口透进的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轮廓。狂风毫无征兆地在狭窄的棚屋内卷起,吹得地上的碎屑、毛发乱飞。
笼子里和外面的狗全都吓得噤若寒蝉,连呜咽都不敢发出。
doro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她小小的身躯被一层朦胧的、仿佛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光芒所笼罩。光芒中,她的形态正在发生令人惊骇的变化!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脆响,身形在拉伸、拔高;蓬松的白毛如同被狂风吹拂般舞动,颜色在幽光中迅速褪去纯白,转化为一种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灰;她的头颅在变形,吻部缩短,面部轮廓变得更加立体、清晰,透出一股非人的精致与冷冽;四肢变得修长有力,尖锐的爪子闪烁着寒光;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那双原本乌黑湿润、充满恐惧的眸子,此刻迸射出两道刺目的、近乎实质的冰蓝色光焰,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五秒。
光芒骤然收敛。
悬浮在空中的,已不再是那只娇小可爱的白色博美doro。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七的女子。
她拥有一头及腰的、如同流动水银般的冰冷长发,发梢无风自动。肌肤是毫无血色的冷白,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瓷器。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却毫无表情,如同冰雪雕琢而成。她身上覆盖着一层紧贴身躯、泛着金属冷光的奇异银灰色甲胄,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四肢修长,指尖延伸出半尺长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锐利爪刃。那双眼睛,冰蓝色的瞳孔深处,跳动着永不熄灭的、仿佛来自极寒深渊的火焰,此刻正冷冷地扫视着棚屋内的地狱景象,以及那几个惊骇欲绝的狗贩子。
桃乐丝。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仿佛是她降临瞬间的宣告。
死寂。
棚屋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剩下的三个狗贩子完全被这超出理解的一幕吓傻了,如同被石化般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桃乐丝的目光落在那具被开膛破肚的黄狗尸体上,冰蓝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仿佛有更深的寒冰在其中凝结。她缓缓转头,视线如同冰锥般刺向那个还握着沾血屠刀、离她最近的男人。
没有言语。没有咆哮。
只有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杀意。
她的身影动了。
那不是奔跑,更像是瞬间移动。一道银灰色的残影掠过昏暗的空间。
“噗嗤!”
利刃撕裂血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那个握刀男人的动作永远定格在举刀的瞬间。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出现的、三个并排的、前后通透的窟窿。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眼中的光芒便迅速熄灭,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
快!太快了!超越人类视觉捕捉极限的快!
剩下的两个男人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其中一个慌乱中抓起了地上的铁棍,另一个则试图去摸腰间鼓鼓囊囊的东西(很可能是武器)。
桃乐丝的身影再次消失。
冰冷的爪刃在昏暗中划出致命的轨迹。
“咔嚓!” 铁棍连同握着它的手臂被整齐地切断,断口平滑如镜。男人抱着断臂处发出凄厉的惨嚎。
另一个男人的手刚摸到腰间,一道蓝光闪过,他整条手臂连同他试图去抓的武器(一把土制手枪)一起飞了出去,鲜血狂喷。剧痛让他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嗬嗬地倒抽冷气,却发不出完整的叫声。
桃乐丝站在他们中间,银灰色的长发和甲胄上滴落着温热的血珠。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冰蓝色的眼眸里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掉了两堆碍眼的垃圾。她抬起一只利爪,爪尖凝聚起一点刺目的幽蓝光芒,对准了在地上痛苦翻滚、濒临死亡的两人。
就在蓝光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她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掠过她冰冷的眼眸,仿佛深海下的暗流。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来自外界的信息。
杀意微微收敛。爪尖的蓝光闪烁了一下,熄灭了。
她没有再看地上垂死的渣滓一眼,仿佛他们的存在已经污秽了她的视线。她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门口的方向。那眼神里,重新凝聚起警惕和审视,如同准备扑杀猎物的猛兽。
就在桃乐丝完成“清理”的同时,棚屋外。
西西凭借着她超乎寻常的嗅觉和追踪本能,拉着我在复杂破败的巷弄中七拐八绕,终于锁定了那间散发着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废弃棚屋。离得越近,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就越浓烈,我的心也越沉。
“doro…就在里面?”我声音干涩地问西西,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
西西没有回答,她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对着紧闭的棚屋门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咆哮,前爪焦躁地刨着地面。她能感觉到里面强大的、非比寻常的、充满危险的气息,那绝对不是doro!但doro的气味源头,又确确实实指向这里!
“doro!坚持住!”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猛地推开那扇虚掩的、吱呀作响的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