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大!” doro也惊叹。
多肉虽然没说话,但脚步明显慢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那梦幻般的甜食。
“一人一个!” 我大手一挥,满足了小馋猫们的愿望。三朵巨大的、不同颜色(原味白、草莓粉、蓝莓蓝)的“云朵”递到了她们手中。
三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捧着,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d oro伸出小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自己那朵粉色的“云”,糖丝瞬间融化在舌尖,留下纯粹的甜。她幸福地眯起眼:“好甜!像……像天上的云一样!”
西西则小口小口地咬着白色的“云朵”,脸颊上蹭上了糖丝,像只偷吃的小花猫:“软软的……甜甜的……入口就没啦!”
多肉捧着蓝色的,小口地抿着,感受着糖丝在口中化开的奇妙触感,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
“慢点吃,别呛着风,” 我笑着提醒,“也别光顾着吃糖,待会儿还要吃午饭呢!”
不知不觉,日头升到了头顶。集市的热闹不减,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老妈提议:“逛了一上午也累了,今天就在集上吃吧?省得回去做了。”
“好主意!” 我表示赞同,低头问三个还在跟“战斗”的小家伙:“小馋猫们,午饭想吃什么?集上好吃的可多啦!有香喷喷的肉夹馍,有酥脆掉渣的烧饼,有热乎乎的馄饨……”
“墨墨!” doro突然打断我,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期待和狡黠,“你……你小时候在集上最爱吃什么呀?”
西西和多肉也好奇地望过来。
我心头一暖,童年的记忆瞬间鲜活起来。指着不远处一个冒着腾腾热气、人头攒动的小摊:“喏,就是那家!‘老刘记米线面皮’!墨墨小时候每次赶会,不吃上一碗他家的米线或者面皮,那等于白来!那味道……啧啧,绝了!”
“那我们就吃那个!” 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对“墨墨小时候最爱”充满了向往。
挤过人群,来到“老刘记”摊前。几张简易的折叠桌和小马扎坐满了人,生意火爆。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动作麻利,一个负责烫米线、捞面皮、浇汤头,一个负责收钱、收拾碗筷。
“老板,四碗!两碗米线,两碗面皮!都加麻加辣!” 我熟门熟路地点单,找了个稍微空点的角落,让老妈带着孩子们先坐下等。
老板娘正在给另一桌端面皮,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哎哟!这不是……小墨吗?!老墨家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多少年没见了!”
我定睛一看,也认出来了!这不是刘婶吗?小时候我经常跟爸妈来赶会,没少在她家摊子上蹭吃蹭喝(当然是付钱的),刘婶还总爱给我多加一勺肉臊子!
“刘婶!是我!小墨!” 我也惊喜地回应,“您和叔身体都还硬朗啊?生意还是这么好!”
“硬朗硬朗!托大家的福!” 刘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把面皮放下,快步走过来,仔细打量着我,又看看坐在旁边的三个小家伙和老妈,“这是……你媳妇和孩子?哎哟,都这么大了!真水灵!” 她显然误会了。
“不不不,刘婶,” 我赶紧笑着解释,“这是我妈!这三个是我妹妹们!小朵、小溪、多肉!” 我挨个介绍。
“奶奶好!” “刘奶奶好!” 三个小家伙很懂事,齐声问好,声音清脆。
“哎哟!好好好!真乖!” 刘婶乐得合不拢嘴,看着三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眼里满是喜爱,“老墨家的福气啊!一下子添了三个这么俊的闺女!比你小子小时候可强多了!” 她还不忘打趣我。
说话间,刘叔已经把我们的四碗米线面皮端了上来。粗瓷大碗里,雪白滑爽的米线和薄透筋道的面皮浸在红亮诱人的汤底里,上面铺着满满的肉臊子、炸得焦香的黄豆、翠绿的香菜和葱花,再淋上一勺红艳艳的油泼辣子,香气霸道地直往鼻子里钻,让人食指大动!
“快趁热吃!叔给你们多加了臊子!” 刘叔憨厚地笑着。
“谢谢刘叔!” 我连忙道谢,把米线和面皮分给三个小家伙。她们早就被香味勾得不行了,拿起筷子(多肉用勺子)就开动。
“呼噜噜……” d oro吸溜了一大口裹着肉臊和辣油的米线,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好……好辣!但是好香!”
西西小口吃着面皮,被辣得直吸凉气,小嘴红彤彤的,却停不下筷子:“好吃!嘶……哈……”
多肉则谨慎地舀了一小勺汤,吹了吹才送进嘴里,琥珀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虽然也被辣得微微皱眉,但还是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显然也很喜欢这浓郁的味道。
看着她们吃得津津有味、小嘴油光的样子,我和老妈也食欲大开,端起碗大快朵颐。这熟悉的味道,瞬间把我拉回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仿佛那些在集市上疯跑、挤在摊子前等一碗热汤面的日子就在昨天。
一碗热腾腾的米线面皮下肚,浑身都暖和舒坦了。我起身准备去结账。
“刘婶,多少钱?” 我掏出钱包。
“哎呀!给什么钱!” 刘婶连连摆手,脸上是真诚的笑容,“多少年没见了!今天这顿,算婶子请三个小侄女吃的!快把钱收起来!”
“那怎么行!” 我赶紧推辞,“您小本生意,哪能让您破费!该多少就多少!” 我执意要给钱。
三个小家伙也听到了,d oro嘴里还含着半截面皮,含糊不清地说:“墨墨……要给钱!刘奶奶辛苦!”
西西也点头:“嗯!要给钱!”
多肉则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我。
“听听!孩子都比你会来事!” 刘婶嗔怪地拍了我胳膊一下,语气却更亲昵了,“行了行了!跟我还客气啥?你小时候没少吃婶子多加的臊子!今天看到你带着老妈和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来,婶子高兴!这钱我说不收就不收!你再跟我犟,我可生气了!” 她故意板起脸。
老妈也在一旁笑着劝我:“小墨,听你刘婶的!婶子的心意,你就领了吧!回头咱家菜园子里的新鲜菜下来了,给婶子送点来!”
“就是!还是老嫂子明事理!” 刘婶笑着挽住老妈的胳膊。
盛情难却,我只好把钱包收起来,心里暖暖的:“那……那就谢谢刘婶刘叔了!改天一定带点家里的菜过来!”
“这就对了嘛!” 刘婶满意地笑了,又弯下腰挨个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头,“小朵、小溪、多肉,以后跟哥哥来赶会,就到刘奶奶这儿来吃饭!管饱!”
“谢谢刘奶奶!” 三个小家伙甜甜地道谢。
告别了热情依旧的刘婶刘叔,我们带着满满的收获(新衣服、美食的记忆、还有人情味的温暖)和饱足的肚子,踏上了回家的路。夕阳的余晖再次将我们的影子拉长,与来时不同的是,三个小家伙手里没了巨大的,但脸上却洋溢着更加满足和快乐的红晕。doro叽叽喳喳地复述着集市的见闻,西西抱着新买的(路过玩具摊时老妈给买的)一个会转的小风车,多肉则安静地牵着我的手,偶尔抬头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老妈走在旁边,看着我们,脸上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安宁和幸福。她忽然轻声感慨:“这人啊,日子就这么过,有奔头,有牵挂,看着小辈们欢蹦乱跳的,比什么都强。”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着身边三个在夕阳下蹦蹦跳跳的小小身影,她们穿着新买的衣服(橘色恐龙、蓝色海豚、橘色猫咪),像三颗充满活力的小太阳,照亮了这条回家的路,也照亮了眼前这平淡却无比珍贵的日子。那些奇幻的冒险如同遥远星河中璀璨却冰冷的星辰,而眼前这带着泥土气息、汗水味道和浓浓人情味的乡村日常,才是脚踏实地的、滚烫的、足以温暖一生的烟火人间。
回到家,把买的东西归置好。三个小家伙兴奋地试穿了新衣服新鞋子,在堂屋里转圈圈,臭美得不行。老妈看着直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