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老宅院子里,一股家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还没等我们放下行李,就闻到了一股从厨房飘来的、略带古怪的饭菜味。我和大哥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二姐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说起二姐的厨艺,那简直是我和大哥心中共同的“噩梦”。虽然不至于像我家那三个小活宝(特指doro、西西、多肉早期尝试做饭时)那样,能制造出吃了直接看见“小人跳舞”的“生化武器”,但也绝对称不上美味。二姐的厨艺,更像是一种对味觉的“精准打击”——她总有办法把看似色香俱全的菜肴,做得入口后能让人怀疑人生,仿佛味蕾遭受了一场无情的殴打。表面看上去或许还行,但那一口下去,复杂的味道冲击足以让胃部翻江倒海。
果然,三个不明真相的小家伙,闻到味道,又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上的一两道菜,眼睛一亮,争着抢着就要往餐桌边凑。
“哇!好香呀!”
“我要吃这个!”
“奶奶,我们可以先尝尝吗?”
我和大哥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前,赶紧把几个小馋猫拦住。
“等等!宝贝们,先别急!”我一边说着,一边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二姐做的菜,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我强忍着直接吐出来的冲动,面部肌肉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努力咽了下去,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嗯……不错……二姐,你的厨艺……竟然变好了。”
大哥站在旁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你认真的吗?”的疑问。他小声问我:“真的变好了?”
我保持着“真诚”的微笑,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尝尝?”
大哥将信将疑,也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猛地扭头瞪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我擦!小弟你坑我!这哪里变好了?!跟以前一样‘夺命’!”
我忍着肚子里也开始翻腾的不适感,无奈地小声回道:“我不这样说,大哥你会上当,陪我一起‘试毒’吗?”
我俩心照不宣,赶紧转向正在厨房门口一脸期待的二姐。
“好了好了,二姐,”我抢先开口,“你忙活了半天也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让你也尝尝我和大哥的手艺!”
大哥连忙附和,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对对对!二妹,你先去跟小家伙们玩一会儿,做饭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们大老爷们来干比较合适!”
二姐看我们态度异常坚决,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来做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等二姐一离开厨房,我和大哥立刻行动起来,像是要进行一场大扫除。我们把二姐用过的锅、铲、盆全都重新刷了一遍,生怕残留的“味道”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发挥。
虽然二姐做的饭没啥毒性,但为了大家的胃和这个团圆的中秋节,这顿饭必须由我们来主导!
因为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日子,家里人都到齐了,我们决定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我和大哥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开来。红烧排骨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色泽红亮诱人;大块的红烧肉肥而不腻,香气四溢;地锅鸡贴着焦香的饼子,散发着浓郁的家常味道;还有清爽的酸辣土豆丝、蒜蓉青菜等各种素菜……可谓是应有尽有,满满当当地做了一大桌子。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饭菜终于准备妥当。我走出厨房,喊道:“二姐,端盘子端菜,准备吃饭啦!”
几个在院子里玩的小家伙们一听要开饭了,也兴奋地跑过来,跃跃欲试地想帮忙。
看着他们亮晶晶的眼睛,我笑着分配任务:“那好,你们负责搬一些小板凳,整齐地放在桌子旁边,好不好呀?”
“好!”五个孩子(包括大哥家的两个)异口同声地答应,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搬板凳了,那小模样认真又可爱。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餐桌,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开始了今天丰盛的午餐。席间,我们边吃边聊,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那块被水淹的玉米地上。
二姐一听这事,眉头就皱了起来,有点气不过地对老爸老妈说:“爸,妈,你们俩也真是的!实在不行就跟我和大哥去城里住吧!我们两家地方都不小,够住的。这老是下雨,地里那么泥泞,你们年纪大了,万一滑倒摔着了可咋整啊?”
老爸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唉,我们老两口也就这点爱好,种种地,活动活动筋骨。真让我们整天待在楼房里,也闷得慌。”
老妈也附和道:“是啊,看着自己种的东西长起来,心里踏实。”
我看气氛有点沉重,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今天团圆,先不聊这个了。”我转向大哥,“对了大哥,嫂子呢?没一起回来?”
大哥解释道:“哦,她先回她娘家看看,下午再过来。”
“行。”
另一边,二姐和我的三个小家伙倒是聊得热火朝天。doro、西西和多肉小嘴像抹了蜜一样,把二姐哄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二姐一高兴,就不停地给她们夹菜,眼看三个小家伙碗里的饭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我连忙出声制止:“二姐,好了好了,别给她们夹了,先让她们把碗里的吃完吧,不然都浪费了。”
二姐低头一看,三个小碗果然都已经冒尖了,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嗯,那好吧,确实得先吃完。”
我们继续边吃边商量下午如何去地里掰玉米的事情,怎么分工,怎么运输等等。几个在旁边玩的孩子偶尔听到,也会插嘴嚷嚷:“我们也要去!我们也要帮忙!”
这时候,我们只能相视苦笑,无奈地哄着这五个小祖宗:“好好好,知道你们能干。不过地里都是泥,不好玩。你们先在院子里玩,或者去看看动画片好不好?等我们忙完了带你们去小卖部。”
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安抚住。虽然让他们跑出去玩了,但也再三叮嘱不要跑太远,注意安全。
小家伙们听话地跑出了院子。然而,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背影,我的右眼皮突然毫无征兆地跳了几下,一些模糊不清、但绝不是什么好事的画面碎片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总觉得,这五个小家伙凑在一起,安静不了多久,恐怕会闯出点什么祸来……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和大哥二姐商量好收玉米的具体方案,我也就把这隐隐的不安暂时压了下去,继续投入到关于农活和家庭计划的讨论中。院子里,孩子们的嬉笑声隐约传来,为这个忙碌而团圆的中午增添了几分鲜活的气息,却也像是一颗不知何时会响起的小小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