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影一次又一次的冲向光之拱门,但一次又一次被弹出。因为无法通过光门已经急得快疯了
他对着平台上的乐媱大喊,声音里满是心疼与绝望,“媱媱!你快停下来!不要再继续了!”
可乐媱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生命树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治好云静茱。
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体内剩余的能量全部输送出去。
终于,当最后一片枯萎的树叶恢复翠绿,当生命树的枝干上再次布满淡绿色的能量光晕时,乐媱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的头发已经彻底变成了雪白,像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垂落在背后,与她苍白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发黑,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她扶着生命树的树干,才勉强站稳,可下一秒,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
“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溅在白玉平台上,像一朵妖艳的红色花朵,在洁白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乐媱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生命树骂了一句:“云静茱,你……你就坑我好了!下次再这么折腾我,我……我再也不管你了!”
话音落下,她的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背后的白发散开,像一朵盛开的雪莲,在平台上静静绽放。
“媱媱!”夏殊影看到这一幕,瞬间就疯了。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拱形光门,这一次,那股阻拦他的力量竟然消失了,他轻松地穿过光门,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上九阶星梯,冲到平台上,跪在乐媱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
“媱媱,你别吓我,好不好?”夏殊影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伸出手,颤抖着探了探乐媱的鼻息,却感觉不到丝毫起伏。他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只觉得一片冰凉,像触摸一块寒冰,“媱媱,你醒醒,看看我……”
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指尖划过乐媱苍白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怀里的人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像停了呼吸的蝴蝶,一动不动。
雪白的长发散落在他的手臂上,与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形成刺眼的对比。
夏殊影把脸贴在乐媱的额头上,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可无论他怎么焐,乐媱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冷。
他紧紧抱着她,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喃喃:“媱媱,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
“你还说要带我去玄奎星的……我们还没去呢……”
“还有蒂奥,你忘了吗?你不能不管弟弟的……”
“媱媱,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你不可以扔下我的……”
那些未说出口的承诺、未完成的约定,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他一遍遍地自责:“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圣殿,不该让你接触这些事……如果我没有带你过来,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怀里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回应,连最轻微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夏殊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落,砸在乐媱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鹿青站在一旁,早已没了之前的怒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看着乐媱。
从乐媱喊出“云静茱”三个字开始,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
这个名字,他已经在心里念了两千三百年,除了他和沉睡的生命树,再也没有人知道。
可这个雌性,不仅能叫出兽神的真名,还能用自己的力量治愈生命树……
她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阵柔和的光芒突然从生命树的躯干里散发出来,淡金色的光晕缓缓扩散,笼罩住整个小型平台。
夏殊影沉浸在绝望中,丝毫没有察觉,直到那光芒越来越亮,温暖得像阳光,他才缓缓抬起头。
只见生命树的树干中央,光芒渐渐凝聚成一道人影。
那人黑发如瀑,垂至腰际,发梢还沾着细碎的光尘,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一身纯白的长裙,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却比殿内所有的光都要干净圣洁。
她赤着脚,脚踝纤细,落地时轻得像一片羽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的相貌与乐媱很相似,却少了乐媱的活泼灵动,多了几分文静与温柔。
她的眼眸像浸在清泉里的月光,柔和得能抚平所有褶皱,看向人的时候,让人从心底感到安宁。
鹿青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几乎是无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在心底藏了两千三百年的名字:“茱茱……”
云静茱没有理会他,目光轻轻扫过下方的人群。
那些原本还在议论、震惊的人,此刻全都跪了下去,头埋得极低,声音里满是敬畏:“兽神大人!”
无论是天麟星的贵族、阿尔凯德星的使者,还是圣殿的侍者与守卫,此刻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全部跪倒在地,双手放在胸前,眼神里满是虔诚与惶恐。
星网前的星际民众也都纷纷起身,对着屏幕跪拜,嘴里念着“兽神大人”,不少人甚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几千年来,流传着一个传说,曾经的兽神是以实体现身的,可在两千年前与虫族大战后,兽神消耗了太多的能量而消散了。
这原本只是一个传说,那幅挂在博物馆的画像也很少有人当真。
可现在,兽神她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带着让整个星际都为之臣服的温柔力量。
云静茱缓缓走到夏殊影面前,屈膝跪坐下来。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夏殊影怀里的乐媱,然后伸出手,指尖带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轻轻抚上乐媱的额头。
夏殊影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愤怒,他紧紧抱住乐媱,像护住自己的珍宝,声音嘶哑地喊道:“你要对媱媱做什么?不准碰她!”
云静茱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和得像春风拂过湖面,能抚平所有的焦躁与不安:“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她。她为了救我,透支了全部的生命能量,陷入了深度昏迷。我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