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的风像淬了冰，刮在脸上生疼。林小满趴在崖边的岩石后，看着下方半隐在云雾里的黑色建筑——阴司总坛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墙头上巡逻的黑影手里的火把，像鬼火般明明灭灭。
“按地图说，正门有三道防线，暗门在西侧的瀑布后面。”陈默的水蓝光痕在地图上勾勒出路线，指尖沾着的泥土被风吹得簌簌掉，“但瀑布水流太急，可能需要有人吸引正面注意力。”
丫丫把绣谱卷成筒，粉光痕在筒身绕了圈，做成简易望远镜：“巡逻的每刻钟换班，换班间隙有十秒空档。”她指着崖下的吊桥，“那座桥是进入总坛的必经之路，铁链锈得厉害，最多承重两个人。”
阿木的金红光痕在斩灵刀上流转，刀刃映着他紧绷的侧脸：“我去正面。”他拍了拍林小满的肩膀，“你们从暗门进，我拖到一刻钟就撤。”
“不行。”林小满按住他的手腕，青色光痕与金红光痕撞在一起，“正面火力太猛，你一个人扛不住。我跟你走，陈默带丫丫和山猫走暗门，我们两边同时动手。”
白灵山猫突然低吼一声，绿珠光痕指向崖下——吊桥那头的火把突然多了几簇，巡逻频率明显加快。
“他们好像察觉了。”陈默皱眉，“可能刚才换班时动静太大。”
丫丫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绣谱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符文：“外婆说这是‘扰灵阵’，用五人血滴在符上，能暂时混乱邪祟的感知。”她咬破指尖，滴了滴血在符文上，粉光痕瞬间亮了几分，“快！”
林小满、阿木、陈默相继滴血，五道光痕在符上融成团暖光，顺着绣谱飘向总坛方向。崖下的火把果然开始乱晃，巡逻的黑影东张西望，像是突然失了方向。
“就是现在！”
林小满与阿木沿着陡峭的岩壁往下滑，碎石不断滚落，砸在下方的灌木丛里。快到吊桥时，阿木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臂，金红光痕指向桥尾——那里藏着个暗哨，正举着弓箭瞄准他们。
“左边！”林小满的青色光痕化作藤蔓，缠住暗哨的脚踝。阿木趁机扑过去，刀背砸在他后颈，暗哨闷哼一声倒地。两人迅速拖走尸体，刚踏上吊桥，铁链就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仿佛随时会断裂。
“还有三十秒换班。”阿木压低声音，刀护在胸前，“过了桥左转，按地图是兵器库，我们去毁了它。”
与此同时，陈默带着丫丫和山猫摸到瀑布后。冰凉的水流打在身上，丫丫用粉光痕在岩壁上画出暗门的位置，陈默的水蓝光痕化作凿子，“笃笃”地敲着石缝。山猫的绿珠光痕探入缝隙，突然发出警告的嘶鸣——暗门后有呼吸声。
“三个。”陈默比了个手势，水蓝光痕凝聚成细针，“数到三。”
“一、二、三！”
暗门被猛地推开，三枚水针精准地钉在三个守卫的咽喉。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就软倒在地。丫丫迅速搜出钥匙，打开通往内院的门，粉光痕在前方探路：“快，兵器库的爆炸声应该快响了。”
林小满和阿木已经摸到兵器库外。门锁是特制的八卦锁，林小满的青色光痕顺着锁孔钻进去，指尖传来细微的触感——锁芯里藏着倒刺，稍有不慎就会触发警报。他屏着呼吸，光痕小心翼翼地拨开倒刺，“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动作快点！”阿木守住门口，金红光痕警惕地扫过走廊，“我闻到邪祟的味了。”
林小满冲进库房，里面堆满了各式兵器，墙角的架子上还摆着几十个坛子，和戏楼地下的一模一样。他摸出火折子，刚要点燃早就备好的火药，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一个穿黑袍的老者站在门口，手里的权杖正滴着黑液，正是阴司的二长老。
“擅闯者，死。”老者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权杖一挥，无数黑气化作毒蛇扑来。
阿木挥刀劈砍，金红光痕与黑气碰撞出火星：“小满！快走！点燃火药！”
林小满咬牙，火折子刚碰到引线，就被一条黑气缠住手腕。二长老冷笑：“留着你的魂魄，给坛主当祭品正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丫丫的粉光痕像道闪电射进来，缠住二长老的权杖：“放开他！”
陈默的水蓝光痕紧随其后，化作水龙撞向老者，山猫则扑上去，绿珠光痕撕开黑气。林小满趁机点燃引线，火苗“嘶嘶”地舔向火药堆。
“撤！”
五人同时转身往外冲，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热浪几乎要掀飞他们的衣服。鹰嘴崖的风里，突然混进了熟悉的气息——是合光露的甜香，还有……未凉的血。
林小满低头，看见阿木的胳膊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气正顺着伤口往上爬。他立刻用青色光痕按住伤口，光痕与黑气滋滋对抗，冒出白烟。
“没事。”阿木咧嘴笑了笑，金红光痕却明显弱了下去，“快走，爆炸声肯定引来更多人了。”
丫丫的粉光痕缠上阿木的手臂，试图压制黑气：“往祭坛方向走！外婆说总坛的核心在祭坛，毁了它，阴司就完了。”
风更急了，吹得火把猎猎作响。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嘶吼和咒语。林小满握紧手里的符牌，五道光痕在掌心重新汇聚，比刚才更亮、更紧。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