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断剑小队安全屋
莫里斯放下高倍望远镜,冰冷的镜片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他转过身,看向焦躁不安的罗兰和闭目养神的巴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捕猎前的残忍愉悦,“我们的‘援军’到了。”
罗兰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樱花国的‘胧月’和棒子国的‘时砂’?终于!这群磨蹭的废物!他们在哪?”
“已经按计划分散潜伏,和我们一样,都是‘合法入境’。”
莫里斯走到房间中央的全息投影仪前,激活设备。
魔都市区的地图浮现,几个代表“胧月”和“时砂”成员的小红点散落在滨江别墅区外围的不同区域。
“神乐(小野麻衣)在静安,‘建御雷’(田中勇)在城隍庙附近,山本弘树在商务区。
棒子那边,‘流沙’(朴恩静)在滨江公园直播,‘漏刻’(金哲秀)在应酬,‘尘封’(李在勋)跟着老年团在郊区。”
巴顿缓缓睁开眼睛,瓮声瓮气地嗤笑一声,厚实的胸膛微微起伏。
“这些‘耗材’还不错,卡尔文森派来的‘鬼蝠’和‘地听’恐怕也在路上了,或者已经到了,这潭水,越来越浑了。”
“浑水才好摸鱼,不,是抓鱼。”
莫里斯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mAI总部的命令很明确: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不惜代价,获取林玄的‘秘密’或直接清除目标。樱花与棒子的人,就是总部送来的第一批‘敲门砖’和‘探雷器’。”
罗兰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明白!让他们先去试试那栋别墅的深浅,最好能逼出修管部的底牌,或者…把林玄那缩头乌龟逼出来!
我们跟在后面,等他们死得差不多了,或者制造出足够混乱,再出手捡现成的!漂亮!”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功劳簿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计划要周密!”
莫里斯走到通讯台前,调出加密频道。
“通知山本弘树和金哲秀,要求他们在48小时内,对目标别墅发起一次‘试探性进攻’。
目标:制造恐慌,测试防御反应强度,尽可能吸引并消耗修管部的安保力量。
告诉他们,这是‘联合行动’的第一步,是展示诚意和实力的机会。‘断剑’会在外围提供情报支持和…必要时火力掩护。”
“火力掩护?嘿嘿,我们会‘掩护’的,掩护他们下地狱。”罗兰狞笑着。
巴顿补充道,声音低沉而现实:“提醒他们,行动必须快进快出,一击即退,绝不能被俘。
大夏修管部的审讯手段,不比mAI仁慈,告诉他们,‘天罚’的阴影无处不在,但…富贵险中求。”
魔都,一处某废弃地下管网深处
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两盏功率极低的冷光灯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鬼蝠’如同一片真正的阴影,无声无息地贴在冰冷的混凝土管壁上,宽大的黑斗篷与黑暗完美融合,兜帽下两点幽绿的光芒微微闪烁,如同夜枭的眼睛。
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沿着四通八达的管线延伸出去。
‘地听’则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掌心向下按着潮湿的地面,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他敦实的身躯仿佛与大地连为一体,地脉中流淌的微弱波动、城市深处传来的各种声响,都化作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废物…三个废物…”‘鬼蝠’嘶哑飘忽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屑。
“苍狼、孤影、毒蛇…像受惊的老鼠,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
恐惧的味道…隔着几公里都闻得到,卡尔大人高估了他们的骨气。”
‘地听’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木讷却锐利:“这三个废物最后再收拾他们吧,这三人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让他们再苟延残喘几天。”鬼蝠的绿芒闪烁了一下。
今天,他们收到了来自“山海修会”的秘密信息,对樱花国与棒子国修士行会的动作有所了解。
这些国家的修士协会,都有互相渗沙子的行为,对他们的了解一点不少。
他幽绿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土层:“东瀛的‘胧月’,高丽的‘时砂’…一群被漂亮国当枪使的可怜虫。这些人一定会被‘断剑’当成了炮灰!。”
“没错,这群炮灰,送死罢了。”
地听的声音低沉浑厚:“修管部在那别墅周围的防御可不简单,这些人,连外围都未必能突破。
断剑…想用他们的血,染红陷阱的表面,看清下面的尖刺。”
鬼蝠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的低笑:“断剑想当黄雀?那我们…就当捕黄雀的猎人。
让炮灰去消耗,让断剑在自以为得计时暴露位置和手段。
我们…只需要像真正的影子一样跟着,在最混乱的时候…或者说,在断剑自以为得手、最松懈的时候…”
他做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切割手势。
“静观其变。”地听重新闭上眼,手掌再次按向地面,“收集信息,等待时机,风暴…要来了。”
静安区短租公寓:
神乐(小野麻衣)站在窗边,窗帘紧闭,只有一丝缝隙。
她并非在看风景,而是通过式神‘影貘’共享的视野,观察着远处滨江别墅区。
影貘如同一团模糊的、没有实体的阴影,紧贴在一棵茂盛的香樟树影下,小心的观察别墅外围的防御网。
她的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断剑的命令让她发寒。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式神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她心惊,那别墅周围的防御,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
这哪里是试探,分明是自杀冲锋!
她想起临行前长老眼中深藏的屈辱与无奈,想起盟内对“天罚”的恐怖传说,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但她没有选择。
城隍庙附近小旅馆里,建御雷(田中勇)坐在简陋的床上,面前摆着一盘油腻的卤味,却食不知味。
他粗壮的手指捏着一罐啤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断剑的命令,他自然也收到了,一股荒谬感和被当炮灰的愤怒在他胸中翻腾。
他狠狠灌了一口苦涩的啤酒,眼中金芒闪烁,是暴戾,也是绝望的挣扎。
相同的一幕,在‘胧月’与‘时砂’小队各成员间发生,他们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倒计时,可他们能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