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越说越来劲，语速快得像开机关枪。
“我告诉你，我算卦可准了！你们公司那个滨江项目，还有跟寰宇抢的海外标，肯定要黄！他们绝对耍手段了，你们内部说不定也有问题！你不信拉倒，到时候亏了可别怪我没说！”
她喘了口气，指着自己眉心继续说：“还有你最近是不是老失眠？看你这眉头皱的，煞气都聚在这儿了，影响运道！你得……”
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废话，脸颊都涨红了，停下来直喘气。
旁边的宁顾言看她这样，忍不住了。
这老妹还怀着孕呢，这么激动怎么行。
他赶紧把宁肆意旁边那杯咖啡推了过去，“大姐，你慢点说，先喝口水，顺顺气。”
宁肆意说得口干舌燥，顺手接过杯子，抬头对宁顾言笑了笑：“没事，我就是……”
“你出去。”
三个字，冷冰冰地砸下来。
宁肆意手一顿，宁顾言也懵了，两人齐刷刷看向声音来源。
南京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
他没看宁顾言，就盯着宁肆意，脸色冷得能冻死人。
宁顾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说的自己，结结巴巴地说：“南，南总，我是宁小姐的助理，合作的事儿我得在场……”
“出去。”南京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沉。
他这才瞥了宁顾言一眼，那眼神跟冰刀子似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宁肆意也来气了，她放下水杯，试图开口：“南京九，顾言他……”
“宁，肆，意。”南京九直接打断她，一字一顿叫她的名字。
“让你的人，出去，现在。”
语气硬邦邦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宁顾言被他这架势吓住了。
看看南京九那张阎王脸，又看看宁肆意蹙紧的眉头，心里那点“保护我方孕妇”的勇气瞬间瘪了下去。
这位爷看起来是真要炸了，惹不起惹不起。
他在这儿好像也确实有点……多余。
宁顾言缩了缩脖子，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小声对宁肆意飞快地说：
“那个老妹，那，那我先出去等你，就在门口，有事你喊我哈。”
说完赶紧溜了，关门轻得跟做贼似的。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会议室里一下子静得吓人。
南京九还站在原地，目光跟钉子似的钉在宁肆意身上。
刚才那点外露的火气被他压下去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更让人心里发毛。
他抬手，慢悠悠地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
动作不紧不慢，但那股子掌控全局的压迫感，一下子就漫开了。
“不是要谈合作吗，宁小姐？”他开口，声音平平板板的，迈步绕过宽大的会议桌，朝她走过来。
宁肆意后背下意识挺直了，手指捏紧了文件夹边缘：“是，关于我们提出的初步方案……”
她的话没说完。
南京九已经走到她椅子后面了。
他手往她腰上一搭，没怎么用力，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直接把人从椅子上带了起来，顺势一转——
“哎！”宁肆意低呼一声，整个人被带着转了个方向。
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撑在了冰凉的会议桌边上。
南京九就站在她身后，贴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但又没完全贴上，留着一线让人心慌的距离。
他弯腰，凑近她耳边，呼吸热热地扫过她耳廓，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哑：
“来，说说看。你想怎么合作？”
他一只手从她身侧伸过去，撑在桌面上，把她半圈在自己怀里和桌子之间。
这姿势太有侵略性了，偏偏他语气还正经得不得了。
宁肆意脸颊瞬间烧起来，身体都僵了，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她挣了一下，肩膀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按住。
“南总！请你放尊重点！这是谈正事的地方！”她声音有点抖，努力想维持气势。
“尊重？”南京九在她耳边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高兴，反而有点发狠的意思。
“你带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在我面前演双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嗯？”
宁肆意手指攥紧了些。
她侧过脸，扯出个带刺的笑：“南总不是贵人多忘事吗？怎么，现在倒想起我了？”
南京九没接她这句话。
他的嘴唇几乎碰到她耳朵，热气烫得她一哆嗦。
“不是要合作吗？我很有诚意。”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另一只手沿着她撑在桌面的小臂，慢慢往上滑。
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项目？资金？技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甚至比你们‘宁氏’能想象的，更多。”
他的指尖停在她手肘内侧，轻轻画了个圈，语气忽然就冷了，带着明晃晃的警告和占有：
“但前提是，你，还有肚子里这个，”他的手往下，隔着衣料，很克制地，很快地在她小腹上贴了一下。
那温度让他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从今往后，归我。彻底地，归我。”
宁肆意又羞又恼，心慌得不行：“你这叫合作？你这明明是胁迫！”
“胁迫吗？”南京九往后撤开一点，手臂还圈着她，目光落在她通红的侧脸上，眼神深得看不见底。
“宁肆意，你一声不响消失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我南京九，是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了的废物？”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她心上，带着积压已久的痛楚和质问。
“我告诉你，没有你，地球照样转，南氏照样是南氏。”
他顿了顿，指尖挑起她一缕散落的头发，在指间缠绕，动作轻柔，话语却冰冷刺骨。
“可这不代表，你回来了，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那些小把戏，还能让别的男人……碰你。”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宁肆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倔强地咬着唇：“我没有！顾言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