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戚寒斜睨着他,下一秒说出的话,精准地扎向傅溱最痛处:“说起这个,小影如今这般没有安全感,这般渴望被爱,归根结底,难道不是你傅大少爷当初的‘功劳’?”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是我陪在他身边。而你,早就出局了。现在不过是在摇尾乞怜,拼命证明自己那点可怜的价值,求着他别彻底抛弃你罢了。”
他看得分明,傅溱这是在故意拱火,无非是想借他的手去闹,去破坏这场婚礼,惹俞影生气,他顾戚寒岂会如他所愿?
婚礼定在下午举行。俞影一个大男人,不像新娘子那般需要早早起来精心准备,于是便待在房间里休息。
结果这清静没维持多久,房间门就被人敲响,随后陆续有人进来串门。不久之后,李绍安、傅溱和顾戚寒三个人又凑到了一起,赖在房间里不肯走。
也不知是怎么的,四个人竟兴致勃勃地打起了牌。玩的是斗地主,规则是2v2找队友。
牌局一开始,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这三个男人,眼神在牌面和俞影之间来回扫视,心思根本不在赢牌上。
一旦发现自己不是和俞影一伙,立刻就开始痛击队友,各种匪夷所思的出牌方式,明晃晃地给俞影喂牌、放水,恨不得把胜利亲手捧到他面前。
俞影倒是乐得轻松,毕竟谁不喜欢赢呢?他靠着沙发,慢悠悠地出着牌,都没过脑。几把下来赢了一百多万。
——————
国际到达厅内,人流熙攘。
林骁桀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冲锋衣,身形挺拔,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与一丝压抑不住的焦躁,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几乎是刚连上国内的网络,就被“俞影与宋祁恒婚讯”这条爆炸性新闻砸懵了,当即订了最早一班机票,连夜飞了回来。
难怪宋祁恒前段时间突然提出要淡出组织,还把那么多核心任务硬塞给他接手,害得他被那些棘手的案子缠在m国分身乏术……
林骁桀磨了磨后槽牙,原来是跑回来结婚去了!
他的目光在接机的人群中扫视,很快锁定了一个身影——傅暻。他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安静地站在不远处,容貌依旧精致得无可挑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林骁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对傅暻这个曾经占据了俞影人生、间接导致俞影吃了那么多苦头的“冒牌货”,实在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他拉着行李箱走过去,语气硬邦邦的:“你怎么在这儿?”
傅暻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笑容不变,声音温和:“受宋姨所托,来接林先生去婚礼现场。”
他这话半真半假,但真正促使傅暻来的原因,是俞影的婚礼并未邀请他,他需要借林骁桀“男伴”的身份,才能进入那个守卫森严的庄园。
林骁桀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穿:“说得挺好听。是你自己进不去,想借我的光吧?”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暻,“怎么,你这个曾经傅家光鲜亮丽的小少爷,如今连门都进不去了?”
傅暻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奈:“林先生说笑了。过去的事孰是孰非,现在争论也无益。眼下,我们的目标似乎是一致的,都想去婚礼现场,不是吗?”他摇了摇车钥匙。
林骁桀冷哼一声,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最快抵达婚礼现场的方式。他不再理会傅暻,径直朝停车场走去。
傅暻也不在意,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婚礼即将开始。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敲响了休息室的门,进来后,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为难和慌乱,对俞影低声道:“俞先生,另一位新郎……宋先生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俞影拿着牌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牌放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主人,触发原剧情关键节点。原剧情中,宋祁恒因对傅暻的执念买醉并去找了傅暻,最终缺席婚礼,导致婚礼临时取消。】
其他三人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操!他死哪儿去了?!”李绍安猛地将手里的牌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顾戚寒心里冷笑,宋祁恒啊宋祁恒,你还真没让老子失望。 他面上却故作担忧地看向俞影。
傅溱相对冷静,但眉头也紧紧锁着,他看了一眼俞影看不出情绪的侧脸,沉声道:“联系不上就算了。宾客虽然来了不少,但现在取消还来得及。”总比让俞影一个人面对满堂宾客的质疑要好。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出去宣布婚礼延后或取消时,门再次被推开。
“新郎宋祁恒是我的舅舅。宾客都已到场,此时取消婚礼,于礼不合,也会让两家沦为笑柄。”
林骁桀顿了顿,迎上众人投来的各异目光,继续道:“我们这边有个传统,若新郎因不可抗之的特殊原因无法准时到场,可由其血亲代为完成迎娶仪式,以示对婚礼和对另一半的尊重。”
他这话一出,李绍安气笑了。林骁桀,你他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究礼数,还在乎起宾客的感受和家族声誉了?
那点心思,简直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