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清爻骂脑子里面进酒了的温迪,倒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反而还有点好奇,他一个风精灵脑子里面要是真的进酒的话,会不会直接触发扩散反应,然后把自己给彻底腌入味?
以前脑洞没这么大,从来没往这边想过,如今被清爻提起之后,温迪莫名有点蠢蠢欲动,反正他是风精灵,就算是脑袋里面灌酒也死不了。
他虽然不算是纯粹的元素生物,但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么有趣的事情不试试看总觉得会很遗憾啊。
思绪已经彻底歪了的温迪完全没有意识到,清爻后面说了什么,或者说他有意识的忽略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之前话语中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多少有点太自恋了。
虽然温迪自觉自己的脸皮其实已经修炼的很到家了,但在这种事情上,他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自在的,毕竟没人会特意在这种事情上点抗性啊。
看着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走神的温迪,清爻搓了搓刚敲了对方一个脑瓜崩的指节,整理了一下脑海中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猝不及防的思绪。
“关于另一个世界蒙德的后续发展,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蒙德的战力虽然看起来拉胯了点儿,但好在有个魔女会在那撑着,雪山还有阿贝多,除却远征的法尔伽,蒙德城虽然兵力虚弱了点,但实力其实并没有缩水太多。
可惜的是,身为代理团长的琴手段到底是太温和了些,手中明明有着一股不弱的势力,结果在与至冬外交的时候,却频频处于被动。
再加上蒙德本来的风气就有点过于懒散,关于内政这方面我不想多说,但总体来说的话在最后那一场战争中,蒙德发挥了不低的作用,而其中牺牲最大的就是你了。
具体的我不便多说,有些东西可以知道个大概,但不能具体说出来,规则并不允许,不过这一次有了变量之后,结局总会有些许变化,无论是向着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总比一成不变要好上许多。
若你们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我有一个保底计划,虽然比原本的故事线要好上一些,但其实也没好上太多,不过是少了些牺牲而已。
但即便如此,两者相较之下,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清爻的这番话虽然看似了说了挺多,但实际上有用的信息就那么一两点,不过在场的基本上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他即便不点明,对方也能延伸着他给出的信息,一点点的向着他所引导的方向进行推测。
在清爻把他觉得温迪可能会更关注的情报说完之后,颇有些口干舌燥的端起钟离不知何时放在他面前的茶杯,小口且快速的给自己灌了几口茶水润喉,同时也给足了温迪思考的时间。
月末对方消化的差不多了之后,这才重新开口:
“关于蒙德的信息,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至于你所说的,我模仿你或者是温迪的行为举止这件事。
对此我只能说,自信是一件好事,但自信过头了就是自恋了,我想你应该没有这种癖好的,对吧?”
看着清爻脸上那莫名有些阴森的笑容,给温迪吓得头发都差点炸了起来,于是便忙不迭的点头,肯定了清爻抛出来的那个唯一答案。
就清爻看他的眼神,但凡他回答的慢一点,温迪一点也不怀疑他将直面一颗金灿灿的天星,而在这颗天星之后,继续迎接他的大概就是岩枪了吧?
如此密集的火力,他一个风精灵的小身板可扛不住,因此,温迪决定他还是从心一点比较好。
见温迪老实下来之后,清爻这才慢悠悠的道:
“关于我的性格变化,以及行事风格的问题,你若是担心我因故友的消亡,从而把自己活成活成了对方的模样的话,那你倒是不必担忧。
我现在的性格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我并非完整的摩拉克斯,除此之外,我们尚且有一些另类的机遇,这就不便多说了。
总之你只需要明白,对于故友的逝去,我纵然感到悲伤难过,但也不会把自己活成他们的替代品,他们不会愿意看到我这幅样子。
怀念可以,但……因此而扭曲自己的性格,改变自己为人处事的方法,导致自己变得不人不鬼,磨灭了自己所有的棱角,活成故友的墓碑什么的,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大概会很生气吧?”
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一点,他也绝对不能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至于温迪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大概是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困在了那副少年的躯体之内了吧?
本该自由无束的风,把自己束缚在那具与少年相像的躯壳之中,他为所有人带来了微风与希望,却唯独把自己留在了过往的那片废墟之中。
正是因为他明白这样的痛苦,所以他才总是旁敲侧击的提醒清爻,不想让他重蹈自己的覆辙。
但可惜因为信息不全的原因,导致自己整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出来……
对于温迪的好意,清爻自然能感受得到,所以他解释的也很详细,不然的话他三句两句就把这事给忽悠过去了。
比如说来个天机不可泄露什么的。
温迪在听完清爻的解释之后,倒是默默松了口气,对于蒙德的情况,在之前与钟离交谈过后,他基本上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这次在听完清瑶详细讲述之后,也只是把那个推测稍微完善了一些,并去除了一些错误的分支。
总体来说有用,但不多,也只是补全了一些空缺和未知的信息而已,正如清爻所说的那样,有些东西可以知道,但不能讲出来,规则是不允许的。
作为最古老的神明之一,还是消息最为流通的千风,对于提瓦特大陆上的秘密,他知道的可一点也不少。
正因如此,他这一次的主要目的则是放在了提醒清爻不要让自己活在故友的阴影里,对于蒙德未来的走向,他虽然也同样关心,但他也同样知道自己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好在事情并没有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作为他们之中最为坚强的灵魂,摩拉克斯他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至于清爻所说的,他不是完整的摩拉克斯这件事,温迪虽然也很好奇,但他却同样明白,他虽然与钟离和清爻二人交好,但这种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情,他最好还是少打听为妙。
需要他知道的时候,不用他自己问,老爷子自然就会告诉他了,现在没说,那就是不需要。
刨根究底什么的,可并不招人喜欢,而他作为世界上最好的吟游诗人,又怎么会是一个一点眼力劲也没有的人呢?
“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虑了,不过……看在我这两天这么辛苦的份上,清爻先生请我喝两杯怎么样?”
看着温迪那双陡然亮起的眼睛,清爻是真挺无奈的,虽然有点弄巧成拙,但归根结底对方还是在关心自己,基于这一点,请他喝两杯倒是没问题。
不过这才刚吃完午饭没多久,现在就去酒馆喝酒的话,多少有点不太合适。
“晚上再去吧,这才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喝酒也不急于一时,既然答应你了,自然就不会食言。”
对于清爻的承诺,温迪自然不会怀疑,何况他虽然喜欢酒,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喝。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晚上再喝,我可是听说三碗不过岗上了几坛新酒,还是从绝云间带回来的,今晚可要好好尝尝。”
作为掌握千风的神明,对于信息的流通自然是十分敏锐的,而他本人对于酒又格外偏爱,是以……在清爻话音刚落没多久,他就已经在清风捎来的信息中,精准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缕。
而清爻在听到温迪这话之后,倒是不觉得意外,虽然那酒听起来似乎挺贵,但如果味道可以的话,倒也值得一试。
“钟离和若陀晚上要一起吗?”
听到清爻的邀请,钟离二人也没有推辞,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既有酒喝,又有书听,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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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爻倒是比往常起的都早,昨天晚上他被若陀和温迪二人一起灌酒,就连钟离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至于昨天晚上,他们三个愣是把三碗不过岗新上的那几坛酒给喝了个干净,吓得老板差点没直接把白术给绑过来,给他们几个人紧急催吐。
实在是他们喝的太吓人了点儿,一坛酒差不多有一人高,他们愣是喝了四五坛,那老板虽然是个奸商不错,但也没真想让人在他们店里喝酒喝到撑死。
本来在他们喝到第二坛的时候,人家就不想卖给他们了,结果温迪愣是撒酒疯,抱着人家的大腿哭诉,愣是软磨硬泡的又让人给他们卖了一坛。
而在他们这一坛喝完之后,那老板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继续在店里呆着了,实在是他们这个喝法太吓人。
明明人就那么高,肚子也就那么点大,结果却每个人都喝下了差不多有他们身体两倍大小的酒水,这肚子怕不是通了异空间吧?
为了不担责任,老板最后忍痛把剩下的两坛酒也卖给了他们,随后直接散了所有的客人,把门一关,让他们自己回去爱怎么喝怎么喝,可以说昨天晚上为了请温迪喝酒,清爻和钟离二人付出良多。
而清爻作为被三人集火的那个,虽然那酒的度数对他们来说没多大影响,但一口气喝了那么多的酒水,他也确实有点不太舒服。
在他揉着额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早早醒过来的若驼,适时的给他递了一碗醒酒汤。
“虽然昨天晚上你并没有喝醉,但酒精入腹之后,对你多少也是有些影响的,还是喝碗醒酒汤解解酒吧。”
对于若陀的贴心,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清爻已经习惯了,要是他哪天起来没看到若陀的话,那才要奇怪。
果料醒酒汤的味道并不刺鼻,再加上完美的配比,入口的味道虽然算不上多好喝,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一碗热乎乎的醒酒汤下肚,清爻倒是感觉舒服多了,随手把空碗递给若陀,清爻直接奔着院中的水井走了过去,打了一通冰凉的井水上来,开始了自己的洗漱。
冰凉的井水带着残余的睡意,清爻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清醒起来,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并不怎么需要睡眠,但曾经作为人的作息,清爻早上的时候还是挺喜欢赖床的,如今被清水一激,突然就觉得早起其实也没那么难。
拾掇完自己之后,清爻溜溜达达的跑去厨房,看着在灶台间忙活的若陀,直接开始了点菜。
要的还都是些难搞又费时,但味道又很惊艳的菜品,偏偏若陀还来者不拒,很认真的记下了清爻点的那些菜品,甚至还问他要不要再添点。
毕竟像这种产品一般都是好看,但量少,这种虽然是自己做的,可以适量往上再加一点,但也加不了太多,不然造型就没那么好看了。
不过对于清爻他们来说,吃饭也只是尝个味道而已,要真指望这些东西填饱自己的肚子,他俩能直接把万民堂或者是琉璃亭的所有存货给包圆了。
就连若陀本身也是,他要是放开了吃,能直接把一座山给啃没了,这可能也就只吃了个五成饱,毕竟那山也没多少元素含量,除非那是一座产量不低的矿山,不然怎么也不能吃饱,吃撑的话就更没可能了……
对于他们这些魔神来说,自身的元素循环就已经够他们维持生命体征了,至于吃这些东西,那纯粹就是个人爱好,不是虚弱到一定程度,他们连元素水晶都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