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经过一番找寻,终于找到停在一堵断墙后面的吉普车。司机打开车门,探出头冲格里萨问道:“中尉同志,您要去什么地方?”
“回方面军司令部。”格里萨说完这话,就给维索科夫斯基兄弟分配座位:“安东坐副驾驶位置,亚历山大和我们一起坐后排。”
交代完毕之后,格里萨拉开后面的车门,对科帕洛娃说:“科帕洛娃,你先上去吧。”
科帕洛娃含羞地点点头,弯腰钻进了车里。
等格里萨跟着钻进车里时,就听到司机在问:“中尉同志,你们怎么还带了一位女同志?”
“司机同志!”格里萨向司机解释说:“这位女同志在城里的家已经被毁了,父母也死在了德国人的炮弹之下,我打算带她去方面军司令部驻地,看能否给她找份合适的工作,以便见她安顿下来。”
司机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科帕洛娃一眼,随即启动了车辆。
前往司令部的途中,科帕洛娃小声地问格里萨:“格里萨中尉,您真的能给我找到一份工作吗?”
格里萨虽然有心帮助科帕洛娃,但他却不知道等到了地方之后,能否为对方找到工作,只能委婉地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吉普车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所在地。
车停在教堂旁边的广场上,格里萨等人依次从车里下来。
格里萨正在考虑应该先把科帕洛娃安置在什么地方时,却意外地看到参谋长伊万诺夫少将从教堂里走出来。他心中暗喜,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您好,参谋长同志!”
伊万诺夫见从旁边突然冒出一名中尉向自己敬礼,先是一愣,随即就认出给自己敬礼的人是格里萨,不免诧异地问:“格里萨中尉,你不是在第22集团军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报告参谋长同志!”格里萨回答说:“科涅夫司令员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专门打电话把我召回来的。”
伊万诺夫点点头,用手朝教堂里一指,说道:“司令员同志此刻就在教堂里,你直接进去找他吧。”
格里萨看到伊万诺夫似乎要离开的样子,便试探地问了一句:“参谋长同志,不知您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的一个战友负伤后,被送到了方面军的野战医院,我正准备去探视他呢。”
得知伊万诺夫要前往野战医院,格里萨心里不禁一阵狂喜,这真是刚要打瞌睡,有人给自己送枕头。他连忙试探地问:“参谋长同志,我想拜托您一件事,不知您能否答应?”
伊万诺夫并没有轻易地做出任何承诺,而是反问道:“什么事情?”
格里萨连忙招手把科帕洛娃叫过来。
见到从旁边走过来的科帕洛娃,伊万诺夫不禁皱起了眉头:“格里萨中尉,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参谋长同志,这位姑娘叫科帕洛娃,家住在加里宁市内。”格里萨连忙简短地把科帕洛娃的事情,向伊万诺夫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如今她已经是无家可归,我想介绍她到野战医院里去当卫生员,正在为不认识医院里的人犯愁,就看到您从司令部里出来了。”
伊万诺夫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格里萨要表达的意思,便笑着说:“格里萨中尉,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介绍这位姑娘进入野战医院工作。对吧?”
格里萨咧嘴笑了笑,冲伊万诺夫竖起了大拇指:“参谋长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明白了。”伊万诺夫朝不远处招了招手,一辆吉普车立即开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转头对格里萨说:“你先去见司令员,这位姑娘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谢谢,参谋长同志,真是太感谢您了。”格里萨向伊万诺夫表示感谢后,冲着科帕洛娃说:“科帕洛娃,你跟着这位指挥员走,他会被安排合适的工作。”
科帕洛娃向格里萨表示感谢之后,跟着伊万诺夫上了吉普车。
看着吉普车远去,格里萨才转身走上了教堂的台阶,到里面去见科涅夫。
科涅夫见到格里萨进门,冲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格里萨中尉,正如你所判断的那样,德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右岸的中心区发起了进攻。”
格里萨闻言一惊,随即反问道:“我军有没有挡住他们?”
“我们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面对冲过桥的德军坦克,我们的战士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依旧没有能阻止敌人进入中心区。”
格里萨听科涅夫这么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军在中心区的部队,能守住自己的阵地吗?”
“我想战士们会全力以赴,阻止敌人进攻的。”
接下来,科涅夫向格里萨详细地了解了256师在战斗中的表现。但格里萨进行汇报时,他没有说话,只能默默地用笔记下了关键的内容。
好不容易等到格里萨的报告结束,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时,伊万诺夫快步从外面走过来。见到格里萨笔直地站在科涅夫的面前,便笑着问了一句:“格里萨中尉,你向司令员汇报完工作了?”
“是的,参谋长同志。”科涅夫点着头说:“格里萨中尉的汇报刚刚结束,他的报告给了我很多的启发,如果我们能不断改进的话,没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受益匪浅。”
伊万诺夫没有说什么,而是来到了格里萨的面前,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中尉同志,你的小女朋友我已经安顿好了,就在方面军野战医院里当护士。”
格里萨连忙辩解说:“参谋长同志,您搞错了!科帕洛娃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在城里救下的一个市民。为她安排工作,不过是出于对她的同情。”
但伊万诺夫却呵呵地笑着说:“格里萨中尉,别不好意思,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不必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