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一次轮回,开始了。
林祈,或者说这一世的“埃洛斯”,睁开眼睛。熟悉的婴儿床,熟悉的哀秘丽榭气息。但他心里装的,不再是迷茫、恐惧或者计划,而是一个清晰的“剧本”。
他要导一出大戏,观众只有一个:阿哈。
第一幕:荒诞预言家登场
能跑能跳后,林祈立马给自己立了个新人设——不靠谱预言家。
他跑到村口大树下,对着乘凉的老人们宣布:“注意啦!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大家记得调整下庄稼的方向!”
正在训练的队伍前,他大喊:“警报!下次黑潮来袭,它们的首领会因为吃坏肚子而退兵!”
他甚至跑到缇里西庇俄丝(缇宝)祭祀的庄严仪式外围,插嘴道:“我看见了!黄金古树今晚要开花,还是七彩的!”
村民们看他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看傻子。连白厄哥哥揉他脑袋时,都带着点“这孩子是不是撞到头了”的担忧。林祈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得先把自己变成个笑话,把舞台的喜剧基调定下来。
第二幕:搅局者行动
光动嘴皮子不够,林祈开始动手搞“节目效果”。
他盯上了万敌大哥(迈德漠斯)。他知道万敌私下里喜欢甜滋滋的石榴汁。趁万敌不注意,林祈偷偷把他杯子里果汁倒掉一半,兑上了等量的、颜色差不多的苦菜汁。结果万敌训练完,豪迈地一口闷下,那瞬间从酷哥变成五官皱在一起的酸柠檬表情,让旁边好几个战士都没憋住笑。万敌恼火地瞪向林祈,林祈早就扮着鬼脸跑没影了。
他又溜达到阿格莱雅(金织姐姐)布置的黄金工坊附近。阿格莱雅正在用能力编织一道新的防御符文,金光闪闪,特别严肃。林祈用小石子儿,引了几只没头没脑的低级黑潮小兽,让它们“不小心”撞进了工坊。顿时,华丽的黄金丝线和狰狞丑陋的小兽搅和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阿格莱雅气得直跺脚。
他还给风堇姐姐(雅辛忒丝)帮忙捣药,然后“不小心”把一种只会让人短暂打几个响亮嗝的草叶粉末混了进去。结果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喝安神汤时,此起彼伏的“嗝~~”声,把原本有点压抑的气氛打得稀碎。
第三幕:悲剧的滑稽变形
当黑潮的阴影真正压过来时,林祈的“喜剧”进入了高潮,也是最黑色幽默的部分。
他组织起一帮老头老太太和小孩,成立了“哀秘丽榭搞笑防御队”。装备是刷了金漆的锅盖当盾牌,绑着彩带的晾衣杆当长矛。训练起来歪歪扭扭,口号喊得参差不齐。在黑潮怪物真的冲过来时,这支“队伍”的表现,与其说是抵抗,不如说是一场混乱的街头表演,充满了各种意外的摔跤和滑稽的躲闪。
他不再悲壮地站在城头,而是像个蹩脚的现场解说员,指着外面喊:“快看东边!那栋楼塌得很有层次感!像不像一块被切开的蛋糕?西边注意!那个黄金裔大哥的招式真帅!可惜劈歪了……哦,他被自己的披风绊了一下!”
他甚至给每个黄金裔的奋战,都脑补了一个无厘头的“动机”:万敌大哥这么拼,是为了守住他藏起来的最后一壶甜酒;阿格莱雅姐姐力量爆发,是因为黑潮怪物吐槽她的黄金编织品“土掉渣”;赛法利娅(猫儿小贼)在战场上闪转腾挪,是为了顺手摸走怪物身上亮晶晶的玩意儿……
他把血与火的悲剧,用这种极其荒诞的方式解构了。他自己,就是这出戏里最卖力、也最可悲的那个小丑导演。
他能感觉到,有那么一道“目光”,越来越清晰地从虚空中投下来。那目光里没有威严,没有慈悲,只有一种快要憋不住了的、看乐子的兴奋感。仿佛有个看不见的观众,正抓着一把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就等着最搞笑的桥段爆发出大笑。
林祈知道,他等的“正主”,快要坐不住了。
他站在即将崩塌的城墙废墟上,迎着毁灭的风,努力挤出一个他所能做到的、最夸张、最滑稽的笑容,朝着天空,无声地呐喊:
“看好了……这场戏,是专门为你演的!笑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