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本篇章位出云帝国,作者会缝合大量崩坏三设定】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擦着圣芙蕾雅学园工坊那高大的窗户顶沿溜进来,在还有些昏暗的室内划出一道斜斜的光痕。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懒洋洋地打着旋儿。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学园里公认的工造天才,此刻正抿着嘴,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悬浮着的一块不规则晶体。淡蓝色的能量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在晶体内部左冲右突,发出不稳定的嗡鸣。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萦绕的引导光束明灭不定,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又……又要失控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眼看着那能量就要冲破约束。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没有多么强烈的能量波动,只是一股温润而沉稳的力量透了进来,像给摇晃的架子加了一根可靠的支柱。
“别急着把它摁下去,布洛妮娅。”
林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却有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他穿着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深灰色工匠服,袖子随意挽到小臂,看起来像个刚起床的普通大叔。
“它乱跑,是因为路不通畅。你越是用蛮力去压,它反弹得就越厉害。”林祈慢悠悠地说着,另一只手也抬起来,虚按在晶体上方。“得像疏通河道,给它找个合适的流向。感觉到没有?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有点‘堵’?”
随着他的话音,布洛妮娅感到自己注入的能量仿佛被引导着,绕开了几个顽固的节点,顺着一些之前被忽略的、更顺畅的路径流淌开去。原本暴躁的能量流渐渐平息,变得温顺起来,稳定地在晶体内部循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布洛妮娅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回想林祈的话。用力过猛……这确实是她的老毛病了。自从一年前,姬子老师和德丽莎学园长在海边捡回这个失去记忆、只记得自己叫林祈的男人后,他就成了学园的“万能顾问”。他好像什么都懂一点,尤其是关于如何让东西更“结实”,以及如何把重要的信息“记”下来。德丽莎学园长说他对于“守护”和“记忆”有着近乎本能的深刻理解,破例让他留了下来。
布洛妮娅最初对他将信将疑,但很快就被折服了。不是因为他展示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力量,而是他总能一眼看穿问题的本质,用最朴素的方法解决最棘手的难题。就像刚才,困扰她半天的能量导流问题,被他几句话就点透了。
“能量的性子,其实跟水有点像。”林祈收回手,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拿起一个旧茶杯,抿了一口里面已经凉透的茶,“你建再高的堤坝,它总想漫出来。但你给它挖好沟渠,它自己就会乖乖地往该去的地方流。我们要做的,不是当那个修堤坝的,而是当那个挖渠的人。持久,平衡,比一时的猛烈更重要。”
他说话总是这样,用的都是最平常的词儿,什么水流啊,架子啊,桥梁啊,但听着听着,你就会发现,那些复杂得让人头晕的理论,好像真的就变得简单明了了。
布洛妮娅看着稳定运行的晶体,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林老师。不是压制,是引导。”
“对咯。”林祈脸上露出那种常见的、带着点慵懒的笑容,“一次比一次有进步就行。这东西,急不得。”
他看着女孩重新投入练习的背影,眼神温和。一年前,他浑浑噩噩地出现在那个海滩,被姬子和德丽莎所救,对于自己的过去,只有一片空白和“林祈”这个名字。是这座学园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这里的热闹,这些孩子们的活力,像温暖的阳光,一点点驱散了他心底莫名的空洞和寒意。虽然记忆还没找回来,但在这里修修补补、教教学生的日子,让他觉得踏实。
他喜欢这种作为“基石”的感觉。默默支撑着,看着大家在上面安稳地生活、成长,这就挺好。
工坊外传来琪亚娜元气十足的喊声和芽衣温柔的劝阻声,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