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盯着监视器上祝星歌的特写镜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导演。”助理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被浓烟呛得咳嗽了两声。
刘导头也不抬地招了招手：“来得正好，看看这段剪辑。周舒蕴要求的，按正常的剪。”
助理看过，表示赞同：“可以，刚好对上现在网络上的风向。”
“哎，现在网上全是骂咱们节目怎么不出来解释的，这能解释嘛！一说一个漏！”刘导又吸了一口烟，“本来就是我们理亏。”
“不是当事人不能感同身受。”助理说，“导演您也尽力了。”
“算你小子会说话，说吧，过来什么事啊？”刘导掐灭烟头，烟灰缸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助理搓了搓手，压低声音：“导演，摄像组那边拍到些特别的东西，问我们能不能播出来。”他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有个陌生男人经常出入训练营，和祝小姐关系似乎很亲密。”
“什么男人？”刘导不解，“咱们这训练营什么时候来了无关紧要的人？”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导演您放进来的......”说着，把手里的u盘递了过去。
刘导点开视频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画面中，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正与祝星歌十指相扣。他微微俯身的姿态优雅天成，剪裁考究的白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两人相视一笑的瞬间，连镜头都仿佛为之定格。
刘导一看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一般人。
“这......”刘导搓搓裤子，“门卫有说为什么把他放进来吗？”
“我问了，说是投资方那边给的准入证。”
“嘶......”刘导人都弹了起来，“这事我得问问周舒蕴。她家艺人还没出道，恋爱就先谈上了？”
“您难道还要干预？”助理小心翼翼的问。
“我疯了？我当然是去问身份的！这人一看就并不好惹！”
视频里的陆衢和祝星歌在一起温柔优雅，圈子里的顶流都没他惹眼，可周身的气度却在告诫周围的人，他不是好惹的。
刘导很快就拨通了周舒蕴的电话。
周舒蕴沉默了一会儿，向他要了视频。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刘导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周舒蕴偶尔的轻咳。
“那个...周小姐？”刘导终于按捺不住，“这人到底是谁啊？您家艺人这是......”
“哦。”周舒蕴的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她对象，陆家的。”
电话这头，刘导啪的一下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屁股摔在柔软的地毯上也像是要开了花。
“陆...陆家？”刘导的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是那个...京都陆家？”
周舒蕴轻笑一声，珍珠耳坠碰撞的脆响清晰可闻：“刘导是聪明人。”她顿了顿，“对了，这段视频......”
“从没存在过！”刘导几乎是喊出来的，手忙脚乱地永久删除文件，“我这就去格式化硬盘！”
挂断电话后，刘导瘫在地上，衬衫后背全湿透了。助理战战兢兢的过来扶他：“导演......”
刘导抓住助理手腕：“你不是说陆家和祝星歌没关系吗？你那次去查了个什么！”
助理忍着疼，也很慌张的解释：“我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消息渠道，都没听说这事！那个贺家的小姐不也是这么说的？”
刘导突然松开手，盯着小王腕表上深深的指痕发愣，屏幕的蓝光在刘导脸上跳动，映出他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
“也是， 陆家人的消息，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打听的到。”刘导的苦笑在剪辑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咱们这是被那个贺家小姐给骗了。那天那个张助理打电话过来询问我就觉得不对，这女人肯定是偷偷来的。”刘导又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当时就不应该动摇！陆家管家都亲自来了！”
“我们被她害惨了！”
助理又惊又怕，他也知道陆家的地位，又听到祝星歌竟然是陆家那位的对象。
第一期的剪辑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要命了。
“导演，咱们现在怎么办？”
刘导搓了搓脸，叹道：“还能怎么办，从现在起好好表现，把祖宗给照顾好了！那个剪辑也是，高光什么的一个都不要漏！”
他说着又想到什么，吩咐道：“让那些拍了视频的，赶紧删了，别传出去了！不然后果自负！”
“是是是！”助理连忙应道。
看着自家助理飞奔的背影，刘导又叹了口气，看着整屋的烟雾，闭上了眼睛。
·
周舒蕴在百忙之中，抽空联系了一下自家艺人。
“舒蕴姐？”祝星歌的声音像沾了蜜的阳光，很是惹人注意，“怎么打电话来了？网上的消息我看了，谢谢你啊！”
周舒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办公桌面，节奏如同她此刻盘算的心思：“我是你经纪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暂停的视频画面，“对了，我看你和陆少校的视频了，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祝星歌一愣，随后猛然瞪大眼：“我我我，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说完觉得不对，赶紧道歉：“对不起舒蕴姐，没把这事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是我经纪人，你应该知道的。”
周舒蕴听着电话那头明显慌乱的气息，唇角微微上扬。
“是刘导发的视频。”她转动办公椅，透过落地窗俯瞰城市夜景，玻璃上倒映出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们两个坐在椅子上，很般配。”
“谢谢舒蕴姐。”祝星歌脸一红，随后说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视频，可以发给我看看吗？”
周舒蕴噗嗤一下笑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