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歌那份证据确凿、条理清晰的声明一经发布,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引发了全网范围的海啸式反应。
【前排吃瓜,这瓜吃的越来越有味了】
【反转来的太快了,贺家的那份声明也就挂了半天不到】
【我的天!原来祝星歌真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跟贺家半毛钱关系没有?贺锐鸿怎么有脸说“含辛茹苦”啊?!】
【星星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这么小就没了父母】
【我作证!楼上说的没错!大概十年前,我在我们县城的奶茶店打暑假工,就见过祝星歌!那时候她顶多十岁出头,瘦瘦小小的,但特别勤快,帮忙洗杯子、擦桌子,动作麻利得很,话不多,但特别有礼貌。我当时还想,谁家孩子这么懂事,放假还出来帮忙干活。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可能就是在为自己生计奔波……太不容易了!】(附:模糊的县城老街照片增加真实感)
这条带着“亲身经历”的评论迅速被顶上前排,引发了更多人的共鸣和心疼。
【我去,好瘦啊,这看着都不像10多岁的孩子!!】
【心疼!!贺家真不是东西!!】
然而,网友的注意力并未止步于同情。更尖锐、更深入的问题被抛了出来:
【之前那消息出来我就奇怪了,祝星歌如果是她们亲生的,那之前那个嚣张跋扈、差点成了杀人犯的贺许雅又是谁?两个人长得根本不像啊!】
【之前的声明里不是写了吗,是养女,不是亲生的】
【但贺家自己有亲生女儿,为什么还要去养一个?而且对养女那么宠,对亲生的不闻不问?这逻辑不通啊!】
【细思极恐……结合贺家现在狗急跳墙的样子,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该不会祝星歌的身世,藏着什么贺家见不得人的秘密吧?比如……】
【+1,总觉得这开公司的资本家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也不乏不相信祝星歌的人,在铺天盖地的支持和同情中,也夹杂着刺耳的杂音和顽固的质疑。
【单方面证据而已,谁知道真的假的?现在p图造假又不难。】
【呵呵,这么巧?十年前打工都有人记得还拍了照?这剧本也太完美了吧?炒作痕迹明显。】
【就算贺家有问题,祝星歌就完全无辜?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是真没问题,人家亲爹能这么撕破脸?】
【我还是觉得,百善孝为先。父母再有错,当儿女的也不能这么绝情。搞这么大阵仗告自己父亲,于心何忍?】
【让父母为了你下场说这些,这个叫祝星歌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祝星歌团队公关厉害啊,这么快就洗白了。】
【有钱真好,证据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脱粉了,心机太深,利用舆论卖惨博同情。】
【楼上简直震碎我三观啊!】
【孝道是美德,但不是用来绑架受害者的工具!祝星歌凭什么要孝顺一个抛弃她、利用她、诽谤她的‘父亲’?】
【水军多少钱一条?有钱一起赚啊?】
一时间,各大社交平台的相关话题下,支持、质疑、争吵、科普、互撕……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舆论漩涡。虽然支持的声音占据了主流且势头强劲,但那些不和谐的音符也确实制造了不小的噪音,让事件的热度持续飙升。
这也使得“四重奏”近段时间的表演受到了不少的冲击,但她们却一直没有停止演出。
这日,她们仍旧准时开始。当祝星歌和乐队成员走上舞台时,迎接他们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王雪溪的吉他划破热浪,山悦的键盘与宋雨的鼓点构筑起坚实的基底,祝星歌一开嗓,清澈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便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他们连续表演了三首精心编排的歌曲,音乐的力量感染了现场,观众随着节奏摇摆、合唱,气氛热烈而融洽。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风波仿佛已然远去。
然而,就在第一首歌结束,热烈的掌声尚未完全平息,祝星歌微笑着上前一步,准备向观众致意并介绍下一首歌曲的短暂间隙时——
意外发生了。
几个分散在前排不同区域、看似普通的乐迷,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扯开嗓子,用刻意拔高、尖锐到破音的声音嘶吼起来,恶毒的词语试图刺穿尚未完全消退的音乐余韵和现场的嘈杂:
“祝星歌!忘恩负义!不认爹妈的玩意儿!”
“唱什么唱!滚下去!虚伪!”
“有钱了就忘了根!垃圾!”
这几声充满恶意的叫骂,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了几块肮脏的石头,虽然瞬间被更大的声浪部分淹没,但那刺耳的音调和不怀好意的内容,还是清晰地传到了舞台附近不少人的耳中,也通过一些收声设备隐约扩散开来。
现场瞬间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凝滞!热烈的笑容僵在许多观众脸上,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困惑和四处张望寻找声源的骚动。空气仿佛凝固,一种尴尬和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
所有目光,或担忧、或好奇、或幸灾乐祸,都聚焦到了舞台中央——那个握着水瓶,刚刚完成精彩演唱的祝星歌身上。
王雪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指按在琴弦上发出沉闷的噪音;山悦推眼镜的动作停顿在半空;宋雨握着鼓棒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后台侧目的周舒蕴和工作人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处于风暴眼的祝星歌,却做出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反应。
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愤怒反驳,甚至脸上的微笑都未曾完全消失,只是那笑意渐渐转冷。她微微侧头,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目光,精准地扫过那几个闹事者所在的区域。那眼神,如同冰水浇头,竟让那几人嚣张的气焰为之一窒,叫骂声都卡了壳。
然后,她才不疾不徐地走到立麦前,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用目光缓缓扫过全场观众,那眼神沉静、坚定,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全场,没有一丝颤抖,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掌控全局的平静:
“看来有些人,并不是真的来听音乐的”她顿了顿,目光再次锐利地扫向闹事方向,“既然这样,那还是把机会让给外面等了许久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