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人能动。
沈泠壹轻松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精准地掐住了她保养得宜的脖子,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你再说一遍,你想对我的家人,对我的落月村,做什么?”
林瑾瑶徒劳地掰着沈泠壹的手,那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窒息感袭来,她终于感到了灭顶的恐惧,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放……放开……我错了……”
“错了?”沈泠壹歪了歪头,笑容不变,“你们在京城锦衣玉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是不是上次让皇后那个老嬷嬷带回去的话,你们都没往心里去?”
她凑近林瑾瑶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轻声问:“说说看,你自己选个死法?”
林瑾瑶彻底崩溃了,她看向裴纪和萧辰渊,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救……我……”
可惜,裴纪和萧辰渊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裴纪甚至还掸了掸官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萧辰渊则全程目光只落在沈泠壹身上,眼神里满是“我媳妇真帅”的骄傲。
“呃……”林瑾瑶白眼一翻,裤裩处湿了一片,直接吓晕过去,骚臭味弥漫开来。
沈泠壹像是丢垃圾一样松开了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嫌弃地啧了一声:“啧,这么不禁吓?还以为多大本事呢。”
她转头对阿依说,“记下来,林家郡主,不仅脑子不好,胆子还小,外加……失禁。”
这时,沈泠壹收回了精神力压制。
那些丫鬟护卫顿觉身上一松,能动了。
丫鬟连滚带爬地扑到昏迷的林瑾瑶身边,探到还有鼻息,才松了口气。
所有护卫看着沈泠壹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惧,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无一人敢上前。
沈泠壹目光扫过那群噤若寒蝉的护卫,声音清冷:“带着你们的主子,滚出青石镇。回去告诉林丞相和皇后,青石镇,我沈泠壹罩的。再敢伸爪子,我不介意亲自去京城,帮他们修修指甲。”
她顿了顿,看向镇外的方向,补充道:“还有那两万兵马,半个时辰内,若不撤离,我就让他们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施肥’。”
护卫头领冷汗涔涔,连声应“是”,指挥着手下七手八脚地抬起昏厥失禁的林瑾瑶,仓皇如丧家之犬般爬上马车,在青石镇百姓们指指点点和哄笑声中,灰溜溜地疾驰而去。
看着林瑾瑶被抬着的狼狈身影,沈泠壹摩挲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
她侧头看向萧辰渊,语气平淡却带着杀意:“我要是现在宰了她,会不会给你和裴纪惹麻烦?”
萧辰渊毫不犹豫,眼神阴鸷:“杀了干净!她敢辱我母妃,威胁你和落月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他此刻完全忘了什么皇子风度,只想把那个恶毒的女人挫骨扬灰。
脑海内,小雪挥舞着爪子:“支持!主人,这种祸害留着过年吗?劈了她!我的雷系异能可以借你用……哦不对,你也有!快,给她来个外焦里嫩!”
“不可!”裴纪急忙拦住,脸色凝重地摇头,“泠壹,辰渊,冷静点!林家就是个疯子窝!林瑾瑶是林家上下的眼珠子,她若死在这里,林家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报复。我们在京城的亲朋故旧,怕是首当其冲。他们做事,向来没有底线。”
沈泠壹蹙眉,有些不解:“这林家到底什么来头?如此嚣张,皇上还能容得下?”
裴纪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解释道:“林家祖上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从龙功臣,出钱出力,据说还救过太祖的命。开国后便得了丹书铁券,手握兵权。这些年势力盘根错节,渗透朝野上下。要不是还有镇国公府和几位老臣苦苦支撑,加上皇上暗中平衡,林家怕是早就……”
他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皇后出自林家,大皇子、三皇子皆是其所出。立储之事,皇上顶着巨大压力,也是不想让林家如愿。”
沈泠壹恍然,轻轻“呵”了一声:“原来是有祖传的狂犬病,还病得不轻。”
她虽然不爽,但也知道裴纪的顾虑有道理。
为了泄一时之愤,连累无辜,非她所愿。
她目光转向萧辰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萧辰渊,镇外那两万林家军,你看得上眼不?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洗洗’,变成咱们自己的人?”
萧辰渊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仿佛看到了绝世珍宝:“能!绝对能!军中底层士兵大多只是听令行事,只要除掉林家的死忠将领,我有把握将他们收编!”
他手下的风雨雷电四大护卫,尤其是电护卫,最擅长的就是整训军队。
沈泠壹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这才对嘛”的笑容:“行,来都来了,总得留下点买路钱。那两万人,我看就挺合适。” 她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说完,她的视线又落回那个被抬上马车、昏迷不醒的林瑾瑶身上。
就这么放过她,实在不爽。沈泠壹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她悄悄抬起手,指尖一丝微不可察的电弧跳跃。
“唔……” 昏迷中的林瑾瑶突然浑身剧烈抽搐了一下,头发根根竖起,冒起缕缕青烟,脸上精致妆容变得焦黑,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诡异的焦糊味。
众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又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空和完好无损的屋顶。青天白日,屋里……哪来的雷?!
一个胆子稍大的丫鬟,颤抖着伸手探了探林瑾瑶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瞬间腿一软瘫坐在地,带着哭腔喊道:“还……还活着!郡主还活着!”
沈泠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弹了弹灰尘。
她转身朝衙门外走去,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带着你们家郡主,滚出青石镇。回去告诉林家,想活得长久,就管好自家的人,别放出来乱吠。再有下次,送回去的,可就不一定还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