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一看这架势,知道院里又有热闹可看了。
“装什么糊涂!厂里的事早传开了!”
邻居们指着秦淮茹议论纷纷,她一听便红了眼眶。
“谁在背后造谣?有种站出来!”
傻柱气得直跳脚,非得给秦淮茹讨个公道。
“许大茂说的!他亲口告诉大家,秦淮茹在厂里乱搞男女关系!”
秦淮茹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没想到许大茂这么快就把事情捅到院里。
“我是 ** 的!而且我跟李副厂长根本没什么!”
她急着解释,生怕多年维护的名声毁于一旦。
“许大茂的话能信吗?一汏爷他们都在,可以作证!”
傻柱拼命帮腔,毕竟女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我只看见他俩衣衫不整,别的就不知道了。”
林远实话实说,剩下的让邻居们自己琢磨。
“听听!衣服都不整齐了,还说没事?”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甭跟我们解释,留着话跟贾东旭说吧!许大茂估计早告诉他了。”
三汏妈“好心”
提醒,秦淮茹脸色骤变,扭头就往家跑。
许大茂果然坐在贾家屋里,正和贾东旭说得眉飞色舞。
“许大茂,你来我家干什么?”
她冲进门,对上贾东旭血红的双眼。
“哟,秦姐回来啦?我跟贾哥聊点新鲜事儿!”
许大茂挤出一脸令人不适的笑容,那副神态与李长海如出一辙,令人作呕。
滚出去!再胡言乱语一个字,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是不是胡说八道不重要,反正话我已经传到了。
这可是贾东旭交代的,总不能瞒着他吧?
许大茂阴笑着搓手。
原来贾东旭生怕秦淮茹在厂里不检点,专门花钱收买了他当眼线。
每天许大茂都会提前回来汇报秦淮茹的行踪,所以她在厂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贾东旭的眼睛。
虽说许某人从不缺钱花,可这人就是喜欢干些缺德事。
身上背的骂名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桩。
秦淮茹!你竟敢背着我和李副厂长鬼混,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贾东旭此刻气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
不是这样的!你别听许大茂造谣!是李副厂长威胁我,说不同意就不给我转正,我是 ** 的啊!
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拼命解释着。
还狡辩?上次半夜在地窖里的事就算了,这次可是被人当场撞见!
我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贾东旭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往秦淮茹身上抽。
惨叫声中,闻讯赶来的傻柱等人挤在贾家门口看热闹。
林远也驻足观望这场闹剧。
贾东旭!你怎么能打自己媳妇!
傻柱冲上去夺下鸡毛掸子。
我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滚开!
贾东旭浑身颤抖,瞪着傻柱的眼神充满怨恨。
总得让秦淮茹解释清楚啊,这又不是她的错!
傻柱只顾着为秦淮茹辩解,完全没注意到贾东旭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口鲜血突然从贾东旭口中喷出,溅了秦淮茹满脸。
啊——!
贾家顿时乱作一团。
秦淮茹呆若木鸡,三个孩子蜷缩在里屋炕上,惊恐地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谁都没想到,贾东旭竟会口吐鲜血喷在妻子脸上。
她被眼前景象吓得脸色惨白,脸上糊满血迹,眼睛瞪得溜圆。
“哎哟喂,整天闹腾个啥呢?”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吞吞地从易中海屋里走到贾家。
一见这场面,老太太也呆住了,活这么大岁数头回见这么瘆人的场景。
“这闹哪出啊?淮茹脸上咋弄的?”
“老太太,贾东旭吐的血,不碍事!”
易中海连忙搀住老太太解释。
秦淮茹僵在原地不敢动,贾东旭正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歪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一只手还颤巍巍指着她。
“东旭...东旭你说话呀?”
她声音发颤,连喊了好几声。
众人这才发觉不对劲,面面相觑。
林远扫了一眼,快步上前,眉头一拧——瞧这架势,八成是没救了。
伸手往鼻下一探,得,断气了。
“咋样了?”
聋老太太急得直跺拐杖。
“准备棺材吧。”
林远摇头。
这病秧子本就吊着一口气,受不得 ** ,听说李长海和秦淮茹的腌臜事后急火攻心,一口气没捯上来直接蹬腿了。
“不...不可能!”
秦淮茹神色复杂地望着贾东旭,虽说巴不得他早死,真到这天却高兴不起来。
“胡扯吧你!好好的人咋说没就没?”
傻柱不信邪,非要亲手试,指头刚凑到鼻前就变了脸色,慌里慌张缩回手:“壹大爷,真...真没气儿了!”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晃了晃身子险些栽倒——刚进门就报丧,真够晦气的。
屋里顿时死一般寂静。
“不会的...早上还好好的...”
秦淮茹眼泪决了堤,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满脸血渍都顾不上擦。
“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就捎个话...”
许大茂舌头直打结,两腿抖得像筛糠。
邻居们听见哭丧声,哗啦啦全涌过来看热闹。
你这个混账东西,都怪你!要不是你,贾东旭怎么会......
傻柱话没说完便住了口,死死攥紧拳头瞪着许大茂。
如果不是许大茂把事情透露给贾东旭,他也不会突然离世。
这能怪我吗?他自己非要知道的,我能瞒着不说?
许大茂也没料到贾东旭会走得这么突然,这人未免太不经事了。
秦淮茹瘫坐在地嚎啕大哭,三个孩子听见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妈,你怎么哭了?小槐花拽着母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杵着拐杖的棒梗凑近看了看父亲僵硬的躯体,隐约明白了什么:爸这是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秦淮茹更撕心裂肺的哭声。
造孽啊!老贾才走几年,东旭又没了。
三个孩子这么小,他咋狠得下心啊!
得,院里又要多个寡妇了。
贾张氏要是知道儿子没了,非得跟淮茹拼命不可!
左邻右舍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院。
中海啊,东旭的后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聋老太太拍拍易中海的手转身离去,她最看不得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
您放心。
易中海沉重地叹气。
贾东旭能撑到现在已是万幸,按原着剧情他早该退场了。
林远瞥了眼灵堂就躲开了——丧事晦气,还是避远些好。
如今贾东旭一走,秦淮茹就要守寡了。
围观邻居仍在指指点点,傻柱听不下去吼道:都积点口德!少说两句会死啊?
其实贾东旭的离去对秦淮茹未尝不是解脱,这个瘫子本就是她的累赘。
秦淮茹搂着三个孩子哭得天昏地暗,没人敢靠近贾东旭的尸首——那双瞪得 ** 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妻子。
淮茹你先给东旭整理 ** 吧。
易中海烦躁地挠着头,我去找两位大爷商量治丧的事。
刘海中与阎埠贵被召集来商议如何处理当前的情况。
傻柱走上前,轻轻合上贾东旭的双眼,那场景确实令人心惊。
别哭了,他低声劝道,事已至此,好好给他整理一下 ** 吧。
秦淮茹哭了好一阵,终于擦干眼泪,缓缓站起身。
她洗净脸上的血迹,长叹一声,走到贾东旭身旁开始为他整理。
老易,刘海中沉吟道,这事得通知贾张氏。
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有权知道。
阎埠贵附和道:老刘说得对,这种事瞒不住。
贾张氏虽然还在改造,但最多三个月就能出来。
易中海叹息着点头:明天我去找派出所的张所,请他转告老嫂子这个消息。
那就挑个合适的日子安排后事吧。
刘海中提议。
我回家查查黄历,这事不能马虎。
阎埠贵说。
三人商议完毕,便各自离去。
后院,许大茂仍惊魂未定,捧着水杯的手不停发抖。
于莉轻声道:林远,我觉得秦淮茹挺可怜的。
现在她要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
她不可怜。
林远打断道,要不是她和李长海那档子事,贾东旭也不会走这么早。
嫂子,林阳插嘴,别忘了她之前还想抢走林远哥哥呢。
林远握住于莉的手:这院子里没一个好人。
你的善良用错了地方。
于莉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林远指尖摩挲着那枚翡翠手镯,当初他哄她说这是祖传的宝贝。
外人根本看不出这块翡翠的价值,在寻常人眼里不过是只普通玉镯。
忧伤的口琴声从屋里飘出来,林远听着旋律嘴角扬起笑意。
他觉得自己真是挖到宝了,林阳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从来没让他操过心。
......
易中海步履匆忙地赶到派出所,阴沉着脸将噩耗告诉了张所长。
警员很快被派往监狱,向贾张氏通报贾东旭的死讯。
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突然没了?你们都在骗我!
贾张氏瞬间失控,在牢房里歇斯底里地尖叫。
是你们院里的易中海来报的信,你儿子昨晚走的。
民警说完转身就走。
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