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归来的苏晚晴,像是被马尔代夫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永恒的金色。她眼眸中的迷茫与挣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宁静。直到那个慵懒的晨间,突如其来的眩晕与恶心感,让她心生疑惑。
沈倦立刻请来了杜兰德医生。诊断结果出得很快,医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祝贺笑容:“恭喜沈先生,沈太太。您怀孕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苏晚晴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感瞬间将她淹没。不是怀疑,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纯粹的、近乎神圣的喜悦。这是她和沈倦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真正属于现在这个“她”的生命纽带。
“真的吗?”她抬头看向沈倦,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沈倦的反应则更为深沉复杂。他先是怔住,随即,一种极其明亮的光彩在他眼中绽开,那是由衷的、毫不掩饰的狂喜。他紧紧握住苏晚晴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但传递过来的却是无比坚实的力量。
“太好了……”他低声说,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额间,“晚晴,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句话里,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叹息。
当念念和安安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沈宅都沸腾了。
“我要当姐姐了!”安安兴奋地尖叫,拉着念念在客厅里转圈。
念念虽然不太明白,但被姐姐的情绪感染,也咯咯笑着,手舞足蹈。她跑到苏晚晴身边,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用稚嫩的声音问:“妈妈,小宝宝在里面睡觉吗?”
看着两个孩子纯真而期盼的笑脸,苏晚晴感到一种圆满的幸福。这个家,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即将到来,而变得更加完整和稳固。
沈倦对苏晚晴的照顾变得无微不至,甚至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他亲自过问她的每一餐饮食,禁止她穿任何带跟的鞋子,书房里堆满了孕期护理和胎教的书籍。他常常在深夜醒来,只为确认她睡得是否安稳,然后将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感受那份无声的联结。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不仅仅是继承人,更是一道最终的、牢不可破的枷锁,将苏晚晴与他,与这个他构建的世界,永恒地绑定在一起。
苏晚晴全然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她为孩子设计婴儿房,挑选柔软的小衣服,每一次胎动都让她感到新奇与感动。 那些关于顶楼、枪声、编号为“7”的实验体的模糊碎片,早已被深埋在她无法触及的记忆底层,再也无法泛起任何涟漪。
此刻,她的整个世界,就是沈倦,是念念和安安,是腹中这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小生命。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苏晚晴和沈倦并肩坐在露台的沙发上,看着花园里追逐嬉戏的孩子们。
“你觉得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苏晚晴靠在他肩上,轻声问。
“都好。”沈倦吻了吻她的发顶,目光深邃而满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手臂环着她,形成一个保护也是占有的姿态。阳光将他们依偎的身影拉长,融合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
新生的希望,在沈宅的每一个角落悄然滋长。它掩盖了过往的所有阴影,为这个家庭描绘出一幅充满光明的未来图景。
然而,在苏黎世某间昏暗的公寓内,赵霆轩电脑屏幕上“林晓梦”的照片依然亮着。他收到的那封匿名邮件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提醒着他,某个被精心掩埋的真相,仍在黑暗中等待。
只是此刻,在沈倦用爱与期待织就的温柔堡垒里,苏晚晴对此,一无所知,也毫无兴趣。她只是幸福地、全心全意地,期待着她的孩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