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旋涡的传送感与寻常空间裂隙截然不同。
林穆凡只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个不断旋转、扭曲的时空通道中，周围景象光怪陆离，时而星河倒悬，时而时光逆流。若非体内鲲鹏真血自然流转，散发出温润的时空道韵护住周身，单是这传送过程就足以让寻常炼虚修士神魂震荡。
约莫三息之后，脚下一实。
四人同时出现在一片奇异的空间中。
这里天空呈现出五种颜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中央黄。五色天空缓缓旋转，彼此交融又泾渭分明，散发出精纯到极致的五行灵气。
大地则是五种地形交错：森林、火山、金矿、湖泊、土丘，分别对应木、火、金、水、土五行。五种地形并非自然过渡，而是如同被人用尺子划分般整齐，彼此间有明显的界限。
“五行空间。”鉴天叟第一时间做出判断，他双手结印，《鉴天宝录》全力运转，浑浊的老眼中浮现出五色光纹，“这里的五行法则完整而平衡，且被人为调整到了‘完美比例’——金三、木四、水一、火二、土五，这是上古最标准的五行阵法比例。”
玄穹至尊环顾四周，沉声道：“看来第一重试炼，与五行有关。只是不知道考验的具体形式是什么。”
话音刚落，空间中央的黄色区域，一座石碑缓缓升起。
石碑高三丈，宽一丈，通体由某种温润的黄玉雕成。碑面光滑如镜，上面浮现出一行行古篆文字：
“试炼第一重：五行诛凶。”
“上古有凶兽‘肥遗’，一首而两身，现则天下大旱。此兽为火行凶兽，擅控烈焰，焚天煮海。”
“试炼者需入南方火山区域，诛杀肥遗投影。限时三刻钟，超时则试炼失败，传送出界。”
文字显现完毕后，石碑下方浮现出四个玉牌，每个玉牌上都刻着一个复杂的五行符文。
“这是……试炼令牌？”叶梦龙皱眉，“需要佩戴才能进入试炼区域？”
鉴天叟上前仔细探查，半晌后道：“这令牌是试炼场的身份凭证，佩戴后可暂时获得该区域的五行法则加持。南方属火，我们需要佩戴‘火行令牌’。”
林穆凡拿起一枚火行令牌，入手温润，令牌中心的符文微微发亮，随即化作一道红光没入他手心。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这片空间中火系法则的联系瞬间紧密了数倍，体内火属性灵力的运转速度提升了三成。
“好精妙的试炼设计。”玄穹至尊也佩戴上令牌，“既考验实力，又考验对五行法则的理解。若强行闯入不匹配的区域，恐怕会受到整个空间的反噬。”
四人不再耽搁，朝着南方火山区域飞去。
越往南行，气温越高。天空的赤色愈发浓郁，大地逐渐被暗红色的火山岩覆盖，空气中弥漫着硫磺气味。远处，七座活火山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正不断喷涌着岩浆，将半个天空染成暗红色。
当四人踏入火山区域边界的瞬间，七座火山同时剧烈震动！
“轰——！！”
岩浆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汇聚成一片火海。火海翻滚、收缩、凝聚，最终化作一头庞然大物。
那凶兽体长超过百丈，通体赤红，覆盖着岩浆凝结而成的鳞甲。它生有一个狰狞的蛇头，口中獠牙外露，不断滴落着熔岩。而最诡异的是——这蛇头之下，竟分岔出两条完整的蛇身，每条蛇身都有独立的尾巴，在空中蜿蜒扭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肥遗！”叶梦龙瞳孔一缩，“果然是上古凶兽投影。虽然只是投影，但这气息……至少相当于炼虚后期！”
肥遗投影刚一成形，那双赤红的竖瞳便锁定了四人。它仰天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两条蛇身同时摆动，漫天火雨从天而降！
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蕴含着火系法则的“法则之炎”，每一滴火雨都足以焚化下品法宝，更可怕的是火雨中还夹杂着肥遗的凶煞之气，能侵蚀神魂。
“备战！”玄穹至尊反应最快，他一步踏出，灰袍无风自动，《苍穹玄功》全力运转。
一股浩瀚如苍穹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片淡青色的天幕，将四人笼罩在内。火雨落在天幕上，激起阵阵涟漪，却无法穿透。
“这肥遗虽是火行凶兽，但一首两身，攻击范围极广。”鉴天叟快速分析，“它的弱点是分岔处——两条蛇身的连接点，那里是它力量流转的中枢，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我去吸引注意。”叶梦龙眼中日月虚影流转，“时光凝滞！”
他双掌虚按，肥遗周围的时光流速骤然减缓十倍。原本迅疾如电的蛇身动作变得迟缓，喷吐的火焰也如慢镜头般缓缓推进。
趁此机会，林穆凡动了。
他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身形一晃，竟直接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肥遗头顶上空百丈处。这不是遁术，也不是身法，而是《大时空术》第一重“空间穿梭”的初步运用——虽不能长距离跨越，但短距离的瞬移已能做到无声无息。
肥遗感应到头顶的危险，两条蛇身同时向上绞杀，口中喷出两道赤红火柱。那火柱所过之处，空间都被烧得扭曲变形。
“来得好。”林穆凡眼中金光一闪，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赤金色光芒！
“天凤真身——现！”
随着一声清越凤鸣响彻天地，林穆凡的身形在光芒中急剧变化。他的背后，一对长达三十丈的金色羽翼轰然展开，每一片翎羽都燃烧着熊熊的金色火焰。他的身形变得修长优雅，周身覆盖着华丽的金红羽翎，头顶浮现出三根金色的凤凰冠羽，双目化作燃烧的赤金之色。
天凤变身！
这一刻，林穆凡不再是人类修士，而是化身为上古至尊神兽——天凤！虽然并非纯血，但融合了万妙仙藤叶和七彩仙露催生的血脉之力后，这变身已具备了真正的神兽威压。
“唳——！！”
变身完成的瞬间，林穆凡仰天长鸣。那鸣叫声中蕴含着凤凰真火的霸道威严，竟让肥遗喷出的两道火柱微微一滞！
下一刻，林穆凡所化天凤双翅一振，化作一道金红色流光，主动迎向那两道火柱。他没有施展任何法术，只是简简单单地探出一对凤爪。
凤爪之上，燃烧着纯净到极致的凤凰真火。那火焰呈琉璃金色，温度高到连空间都被烧出细微的黑色裂痕。
“嗤——！！”
凤爪与火柱接触的瞬间，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肥遗喷出的法则之炎，竟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不是被击溃，不是被抵消，而是被凤凰真火直接“吞噬”、“同化”！
凤凰乃万禽之长，执掌火系本源。凤凰真火，本就是万火之尊！
肥遗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之色。它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已经晚了。
林穆凡所化天凤已穿过火柱，出现在它两条蛇身的连接处。那双燃烧着真火的凤爪，狠狠抓向连接点的鳞甲！
“咔嚓——！！”
坚硬的岩浆鳞甲如同脆纸般被撕裂。凤爪深入血肉，直接扣住了连接处的骨骼枢纽。
肥遗发出凄厉的嘶鸣，两条蛇身疯狂扭动，想要将天凤甩开。但林穆凡双爪死死扣住，同时张开凤喙，喷出一道细细的金色火线。
那火线只有发丝粗细，却蕴含着恐怖的焚化之力。它沿着连接处的伤口钻入肥遗体内，所过之处，血肉、骨骼、经脉、甚至神魂，都被焚为虚无！
“嘶……吼……”
肥遗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彻底僵住。从连接处开始，它的身体寸寸化为飞灰，消散在天地间。那些飞灰没有彻底湮灭，而是被五行空间吸收，化作精纯的火系灵气，反哺这片天地。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二十息。
林穆凡身形一晃，恢复人形，从空中缓缓落下。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金红色光晕，双目中的赤金之色缓缓褪去。
天空中的火海缓缓消散，七座火山停止了喷发。南方区域的赤色天空，颜色似乎淡了几分，多了些温和。
石碑再次浮现，上面的文字更新：
“试炼第一重：通过。”
“奖励：火行本源结晶一枚，可提升火系功法修为，或用于炼制火系法宝。”
石碑下方，一枚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内部有火焰纹路流转的晶石缓缓升起。
林穆凡伸手接过，能感觉到晶石中蕴含的精纯火系本源，其品质之高，远超他在火行空间收集的任何材料。
玄穹至尊、鉴天叟、叶梦龙三人，此刻都还沉浸在刚才那一战的震撼中。
“天……天凤真身……”鉴天叟声音发颤，“林阁主竟能化身天凤……这，这怎么可能？”
玄穹至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止是天凤。刚才那变身中，我感应到了至少三种至尊血脉的气息……林阁主走的，当真是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叶梦龙则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穆凡。他知道这位主人身负混沌道基，能融合万法，但亲眼见到化身天凤、碾压肥遗的场景，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穆凡平静道：“机缘巧合，得了些造化。这火行本源结晶，对巩固天凤血脉大有裨益。”
正说着，石碑再次变化，第二行文字浮现：“试炼第二重：阴阳诛凶。”
“上古有凶兽‘太蜚’，牛头蛇身，额生一目。此兽为阴阳凶兽，擅乱阴阳，颠倒生死。”
“试炼者需入中央阴阳区域，诛杀太蜚投影。限时三刻钟，超时则试炼失败。”
这次浮现的是“阴阳令牌”。
四人相视一眼，收起火行令牌，换上阴阳令牌，朝着空间中央的黄色区域飞去。
中央区域与南方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明确的地形划分，天空是黑白两色交织，如同一个巨大的阴阳鱼缓缓旋转。大地则是一片荒芜的平原，平原上寸草不生，只有黑白两色的沙砾交替铺陈。
最诡异的是，这里的“阴阳”并非平衡。
站在平原上，四人能清晰感觉到，自身的阴阳二气在不断躁动。时而阳气过盛，浑身燥热，灵力沸腾；时而阴气过盛，如坠冰窟，神魂凝滞。这种阴阳失衡的感觉极其难受，若非有阴阳令牌勉强维持平衡，恐怕连正常战斗都做不到。
“这试炼……比第一重难多了。”鉴天叟脸色发白，他修为最低，受到的影响最大，“阴阳失衡，不仅影响灵力运转，更会干扰神魂判断。那太蜚若擅长扰乱阴阳之术，在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玄穹至尊全力运转《苍穹玄功》，以苍穹之浩瀚包容阴阳失衡，勉强护住周身三尺：“鉴天，你专心感应太蜚所在，不用管战斗。”
“是。”鉴天叟闭目凝神，《鉴天宝录》运转到极致。他双手不断结印，一道道无形的探测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扫过整片平原。
一炷香后，他猛地睁眼，指向平原正中央：“在那里！地下百丈，有一个巨大的阴阳漩涡，太蜚就藏在漩涡中心！”
话音刚落，平原中央的地面轰然炸裂！
黑白两色的沙砾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直径千丈的阴阳旋涡。旋涡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天地间的阴阳失衡就加剧一分。
“哞——！！”
一声似牛非牛、似蛇非蛇的诡异吼声从旋涡深处传来。那吼声中蕴含着颠倒阴阳的力量，四人只觉得体内的阴阳二气瞬间逆乱，灵力运转几乎停滞。
下一刻，一头庞然大物从旋涡中缓缓升起。
那是一头体长八十丈的凶兽，生着狰狞的牛头，头顶两只弯曲的黑角，牛鼻喷吐着黑白两色的气息。而自脖颈以下，却是粗壮的蛇身，覆盖着黑白相间的鳞片。最骇人的是它的额头——那里没有双眼，只有一只竖立的独目，瞳孔是纯粹的混沌色，看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
太蜚投影！
它刚一出现，那只独目便扫向四人。目光所及之处，空间的阴阳平衡彻底崩溃：林穆凡左侧三丈处，一团火焰凭空燃起，却又瞬间冻结成冰；右侧五丈处，一株草木虚影刚萌芽就枯萎腐烂。
“颠倒阴阳，混乱生死……”叶梦龙神色凝重，“这太蜚的能力，比肥遗更难对付。它不直接攻击，而是不断扰乱战场的阴阳法则，让我们无法发挥全力。”
正如他所说，太蜚并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盘踞在阴阳旋涡上方，那只独目不断扫视。每一次扫视，四人周围的阴阳法则就混乱一分。
玄穹至尊撑起的苍穹天幕剧烈波动，时而透明，时而凝实，显然受到了严重影响。
鉴天叟更是不堪，嘴角已溢出一丝鲜血——他的《鉴天宝录》最依赖对“气”的稳定感知，阴阳一乱，功法几乎失效。
“必须先破掉它的阴阳领域。”林穆凡迅速判断。
他心念一动，《大虚空术》大圆满境界全力施展！
“虚空定！”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内的空间被强行凝固。这不是简单的空间封锁，而是将这片空间从整个阴阳区域中“剥离”出来，暂时隔绝了外界的阴阳干扰。
太蜚的目目猛然转向林穆凡，显然察觉到了威胁。它牛头一昂，口中喷出一道黑白交织的光柱，直射林穆凡。
那光柱所过之处，虚空定形成的空间壁垒寸寸碎裂——太蜚的阴阳之力，竟能直接破坏空间稳定！
“我来！”叶梦龙踏步上前，裂缝之眼中的日月虚影疯狂旋转，“时光回溯！”
他燃烧了一滴本命龙血，将时光神通催发到极致。太蜚喷出的光柱在接近林穆凡身前十丈时，速度骤然减缓，然后开始……倒流！
虽然只倒流了三尺，且仅仅维持了半息，但这半息给了林穆凡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一次，林穆凡没有化身天凤。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圣龙大法》全力运转，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金龙真身——现！”
龙吟震天！林穆凡的身形在金光中急剧膨胀、变化。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龙鳞，每一片都如黄金浇铸，闪烁着至尊至贵的光泽。他的双手化作龙爪，五指锋利如神兵，指尖缠绕着淡淡的金色龙气。他的头顶，两根弯曲的龙角破额而出，龙角之上天然铭刻着玄奥的龙纹。
最震撼的是他的双眼——那双眼睛已化作纯正的金色竖瞳，目光所及，万灵臣服！他的身后，一条粗壮的龙尾摆动间，空间都为之震颤。
五爪金龙变身！
这一刻，林穆凡化身上古龙族至尊——五爪金龙！虽然同样非纯血，但融合了万妙仙藤叶和七彩仙露催生的血脉，这变身同样具备了真正的龙皇威严！
龙，本就是鳞甲之长，执掌行云布雨，统御天下水族。而五爪金龙，更是龙族中的皇者，天生克制一切阴邪混乱之力！
“吼——！！”
林穆凡所化金龙仰天长吟，那龙吟声中蕴含着磅礴的龙皇之气，竟将太蜚独目扫来的混乱目光都震散了几分！
他龙爪一探，直接抓向那道阴阳光柱。龙爪之上，金色龙气凝入实质，与光柱轰然相撞！
“轰隆——！！”
这一次，不再是吞噬，而是镇压！
金色龙气中正平和，蕴含天地至理，正好克制混乱阴阳。龙爪与光柱碰撞处，黑白两色的阴阳之气如遇到克星般节节败退，被金色龙气强行镇压、净化！
太蜚独目中闪过惊骇之色。它显然认出了这金龙真身的来历——龙族皇者，正是它这种混乱阴阳凶兽的天敌！
“破你独目，还天地清明！”
林穆凡所化金龙口吐人言，声音如雷霆滚动。他龙身一摆，竟无视周围混乱的阴阳法则，直接冲向太蜚额头！
太蜚疯狂扭动蛇身，想要躲避，但金龙的速度太快了。《大时空术》第二重“时光流转”悄然发动，太蜚周围的时光流速被减缓了三倍，它的动作在林穆凡眼中如同慢放。
金龙探爪，直取独目！
太蜚情急之下，独目中爆发出最后的混沌光束，那是它毕生阴阳本源的燃烧一击。光束所过，空间湮灭，时光扭曲，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林穆凡却不闪不避。
金龙张开龙口，竟发出一声奇异的嗡鸣——那不是龙吟，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道音。随着道音响起，金龙周身浮现出混沌色的光芒，那光芒中隐约可见天凤之影、鲲鹏之形、金龙之躯彼此交融。
“混沌龙息——吞！”
金龙喷出一道灰蒙蒙的吐息。那吐息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混沌道基融合多种至尊血脉后的本源之力。
混沌，本就是万物之始，可演化万法，亦可包容万法。
混沌龙息与混沌光束碰撞的瞬间，并没有发生惊天爆炸，而是彼此交融、同化、最终合而为一，化作精纯的混沌之气，被金龙一口吞入腹中！
太蜚最后的反扑，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化解。
而林穆凡的龙爪，已按在了太蜚额头的那只独目上。
“碎。”
轻轻一字，龙爪发力。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平原。太蜚的独目从瞳孔开始，出现无数细密的裂纹，而后轰然炸裂，化作黑白两色的光点消散。
“哞呜——！！”
太蜚发出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随着独目被破，它操控的阴阳领域彻底崩溃，整个中央区域的阴阳失衡开始缓缓恢复正常。
金龙身形一晃，恢复人形。林穆凡负手立于空中，衣袍无风自动，周身还残留着淡淡的龙威。
庞大的凶兽身躯缓缓消散，化作精纯的阴阳二气，反哺这片空间。黑白两色的天空逐渐恢复正常，荒芜的平原上，竟开始有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
石碑第三次浮现：
“试炼第二重：通过。”
“奖励：阴阳本源结晶一枚，可调和阴阳，平衡功法，或用于炼制阴阳类法宝。”
一枚黑白两色交织、内部有阴阳鱼缓缓旋转的晶石升起。
林穆凡接过晶石，能感觉到其中精纯的阴阳本源，对自己融合多种功法、平衡体内力量大有裨益。
玄穹至尊三人此刻已不知该作何表情。
天凤真身……金龙真身……两种至尊神兽的化身，竟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而且看刚才那混沌龙息，似乎还有第三种、第四种血脉融合其中？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林阁主……”玄穹至尊最终只吐出这三个字，后面的话竟不知如何继续。
鉴天叟则是喃喃道：“混沌道基……融合万法……化身万灵……这，这难道是传说中‘万化归一’的境界雏形？”
叶梦龙眼中崇敬之色更浓。他知道，自己这位主人，恐怕正在走一条连上古大能都未曾走过的路。
石碑上的文字再次变化，第三行浮现：
“两重试炼通过，获得进入‘核心传承区’资格。”
“三日准备时间，三日后，传承开启。”
空间开始缓缓波动，一道新的门户在石碑后方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