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在哀丽秘谢的海边种下麦田,也圆了许多人的梦。
当然包括卡里俄斯,除了自我内耗,陪同伴侣以外,他偶尔会当个农民。
要照他的说法来就是....‘感觉不错’
...
咳咳!
风袭过他的面门,里面夹杂着海岸的细小尘土。
卡里俄斯靠在田围上,摘下草帽,将视线留给了天空,望着那轮骄阳,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得走上前将草帽戴在了稻草人的头上。
即便他的手艺所编织出的稻草人,不那么像人,但不论如何而言...恐吓鸟类的目的是做到了。
他透过麦杆的缝隙间看到了来人,低头沉思。
抱歉...
昔涟的擦过麦杆漫步来到卡里俄斯的跟前,轻声开口,不用道歉的,我...只是担心你。
海风吹卷田间,摇晃的麦群遮住了昔涟的视线。
除了风声,她什么都不听见。
直到那阵风自海岸的那头下去,他才开口回应,不用担心我,这不比逐火困难...
卡里俄斯没了再说下去的理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违心话在昔涟那是不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最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浊气,亲自戳穿了自己的谎言。
温热感自脸颊处传来,最先来到的不是昔涟近距离的呼吸,而是她的双手。
她轻抚着卡里俄斯的脸颊,神色忧伤,是吗? 可你眼中的疲惫远胜过往...即便如此,你还要欺骗自己吗?
卡里俄斯抬起头,自脚下的泥土转为她的双眸,竟然自愧发笑,是啊,与你们的双目相比,我的眼睛中很难寻出光彩了吧?
想到这,心中对自己的感慨更多了些。
呼!
又是一阵风袭来,它带着稻草人头顶的那顶帽子去往了远方。
卡里俄斯稍稍愣了下,没再看那飘扬的草帽...
在他能看到的场景中,很多东西也也同那草帽一般,轻轻一阵便可无情夺走。
他松开手,像是没了气般,自顾自坐了下来,但我...从来没有欺骗你们,从来...没有。
昔涟这才上前,将白皙长指插入鞋跟,脱掉双鞋,赤足踩在泥土上与其同坐。
她也没有急着回应,只是将先前被风凌乱的长发别至耳后,随后静静得看着他。
看来气氛有些沉重呢~
那让我给你讲些故事吧,你可要好好听哦~
卡里俄斯无言,沉默点了点头。
...
昔涟翻开那本书,将其轻放在腿间,轻声读来。
很久以前,有个独臂的男人住在海边。
他的木屋很简陋,推开窗就能看到沙滩和浪花。
每天黄昏,他都会坐在岸边看海,一坐就是很久。
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有一片金色的麦田。
麦田里住着一个爱笑的姑娘。
她喜欢在麦浪里奔跑,喜欢听风吹过麦穗的声音。
有一天,姑娘跑到海边捡贝壳,看见了独臂的男人。
她问。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看海?”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听海讲故事。”
从那天起,姑娘每天都会来海边。
她给男人讲麦田的故事。
讲麦苗怎么生长,讲麻雀怎么偷食,讲收割时人们的歌声。
男人安静地听着,偶尔会露出淡淡的微笑。
有一天,姑娘在麦田里做了一个秋千。
她用结实的麻绳和光滑的木板,挂在最粗的麦田边的橡树上。
她对男人说。
“推我一下,好吗?”
男人轻扶着她的后背,将其送出。
秋千荡起来的时候,她看见金色的麦浪在脚下翻滚,看见更远处蓝色的大海。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同时拥有了两种最美的东西。
季节变换,麦子熟了一茬又一茬。
姑娘依然每天来海边,男人依然每天听她讲故事。
他们一起在沙滩上捡贝壳,一起在麦田里赶鸟雀,一起在星空下分享一块麦饼。
村里的人都觉得他们很奇怪。
“一个种麦子的姑娘,为什么要陪着一个看海的独臂人?”
“一个看海的男人,为什么总去麦田里帮忙?”
但他们从不解释。
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一片海。
她知道,他的心里有一片麦田。
后来,一场大风暴来了。
狂风摧垮了麦田,巨浪冲毁了海岸。
姑娘跪在倒伏的麦田前哭泣,男人站在破损的木屋前沉默。
第二天,男人用他唯一的手,开始帮姑娘重建麦田。
他捆扎倒伏的麦秆,修补破损的篱笆。
姑娘则用麦草帮他修补屋顶,用贝壳装饰他的窗台。
当麦田重新泛起金色,当木屋再次面向大海,他们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夕阳沉入海平面。
姑娘轻声问。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到很远的地方去呢?”
男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无论我去到哪里,心里都会装着这片麦田。”
姑娘笑了。
“无论我站在哪片麦田里,耳边都会响起这片海的声音。”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
海风拂过麦田,带来沙沙的声响,像是大海在为麦田唱歌,又像是麦田在回应大海的低语。
昔涟讲到这停了下来,笑着问道,怎么样? 这个故事还不错吧?
卡里俄斯愣了下,点头肯定,是属于你的风格,我...很喜欢。
昔涟举起书本,让其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颊,小声问道,你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
他点点头,静静得看着她。
而昔涟继续为他讲起了故事的结局。
后来的某一天,麦田开始孕育新的麦穗,海风也变得格外温柔。
姑娘发现自己的腹中有了新的生命。
她坐在秋千上,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望着远处的海。
男人从海边走来,手里捧着最新鲜的贝壳。
男人看见她的动作,愣在原地,手中的贝壳悄然滑落。
“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姑娘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
男人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小腹。
那一刻,海风静止,麦浪无声。
男人轻声说
“孩子会有一双像你一样的眼睛,明亮如麦田上的晨露。”
姑娘柔声回应
“孩子会有一颗像你一样的心,深邃如月光下的大海。”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
秋千微微晃动,像是在为这个尚未出世的生命唱着摇篮曲。
收获的季节来临,姑娘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
男人在麦田中央搭了一个小小的凉棚,让她在劳作时可以休息。
他学会用一只手编织摇篮,用贝壳做风铃,用麦秆编小玩具。
村里的老婆婆看着他们,笑着说:“这孩子真幸运,还没出生就拥有了整片麦田和大海。”
分娩那夜,海上升起一轮特别明亮的月亮。
麦田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波浪,海浪声也变得格外轻柔。
当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男人颤抖着接过那个小小的生命。
他抱着孩子走到窗前,让月光洒在婴儿脸上。
“你看...”
他对虚弱的姑娘说,“他的眼睛像麦田一样金黄,他的哭声像海浪一样有力。”
姑娘疲惫地笑着,伸手触碰婴儿柔软的脸颊。
他们给孩子取名为“穗海”。
穗海在麦田与大海之间长大。
他学会在麦浪中奔跑,也学会在浪花中嬉戏。
他听得懂风穿过麦穗的密语,也听得懂潮水拍打礁石的歌谣。
男人常常抱着孩子坐在海边,指着远方说:“那是大海的故事。”
姑娘常常牵着孩子走在麦田里,弯腰拾起麦穗说:“这是麦田与大地的馈赠。”
有时,穗海会问:“为什么爸爸只有一只手?”
姑娘就会温柔地回答:“因为另一只手,用来拥抱我们的麦田和大海了。”
黄昏时分,一家三口常常坐在那个秋千上。
男人用手稳住秋千,姑娘抱着孩子,看着夕阳把麦田染成金色,把大海染成橙红。
当最后一丝阳光沉入海平面,穗海会在母亲怀里安睡。
...
这一次,昔涟彻底合上书本,再次询问,这一结局是不是很完满?
卡里俄斯听着这篇故事,出神了许久...但这也确实驱散了他心中许多的阴霾。
是啊,有这样的一个孩子,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昔涟听完,双手抱膝,将脸缓缓埋进双臂间羞声询问,卡里俄斯…那你…想要吗?
卡里俄斯还沉浸在故事中,没有听清话语便顺着她回应道,想要。
话落,昔涟的耳尖开始发烫,不受控制地轻轻抽动了一下。
她慌忙用长发遮住耳朵,希望卡里俄斯没有发现这反应。
忽然,卡里俄斯回味着刚才的话语,瞬间有了活人味,立马站起。
涟! 你不要误会! 我说的是...
话未说完,昔涟柔软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唇,声音亲昵。
难道...我们不可以有吗?
说着指间伸向大腿,取下绑在其上的白纹腿环,丢落在地。
她漫步走上前,把脸埋进卡里俄斯的衣服,闷闷的声音带着疲惫,卡里俄斯...数十亿世的等待...以前...我只敢在梦里和虚假记忆编织的幻境里偷偷想...
这话像是刺中卡里俄斯的心锁。
可...我们...还没有抵达结局...
昔涟稍有不悦将手指抵在卡里俄斯的唇间问道,在你心中,谁更为重要?
卡里俄斯握拳,给出了最真实的回答,你重要....
这毫无意外,他是作为人存在的,拥有着自己的私心与欲望。
而不是众教徒口中的无私无欲无求之神。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更希望自己是普通人。
闻言,昔涟贴得更紧,声音虽轻却带着她的决意。
既然如此,那现在...暂且将你交予我...好吗~?
说着环顾四周,确认屏障之后,笑着补充道,现在的哀丽秘谢,只有你和我哦~
可对未来的恐惧,让卡里俄斯的手臂僵麻。
真是的,一点都不主动呢~
一声轻叹。
卡里俄斯还想松手,昔涟的手臂却搂住了他的腰。
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昔涟却笑了起来,放松些,好吗?
卡里俄斯全身绷紧。
可怀中柔软而温热饱满的触感让他无法乱动。
这时,昔涟充满溺爱的声音传来,低头。
卡里俄斯下意识去做。
昔涟踮起脚尖,温软柔湿的唇吻上了卡里俄斯微张的唇瓣!
卡里俄斯瞳孔稍瞪大了些,这一刻有关任何内心的挣扎,犹豫,绝望,被唇上的温软彻底粉碎。
二人的视线开始缩小,只剩彼此紧贴的柔软,笔尖还能嗅到她淡淡的香气与麦田的醇香。
这一吻上前,昔涟没有退开。
一只紧环他的腰,一手捧住卡里俄斯的脸颊,闭着眼深入了这个吻,舌间自平静走向交织。
卡里俄斯抱紧了她,再无任何顾虑,身体在她的牵引下微微前倾。
在那金色的麦田里,麦杆摇晃,群穗扫过他们的身体。
情至深处,昔涟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摸索到她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挑,衣带滑落。
很快她又引着卡里俄斯的右手,抚在肩头平滑的衣料...继续向下推开。
衣襟滑落,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
卡里俄斯指间触及到裸露的温热,稍有一愣。
可昔涟的吻更加绵长,环腰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带着卡里俄斯的手向下摸索,滑过小腹,止在那薄薄的布料边缘。
昔涟的指间压下,勾住边缘,轻轻向下拉扯。
最后一件也随之脱落。
二人唇舌间的纠缠未曾停歇。
她松开捧着卡里俄斯脸颊的手,解开他腰间的束缚,向下褪去衣装。
二人最后的衣物消失。
昔涟光滑的身体毫无保留地紧贴着卡里俄斯同样赤裸的胸膛与小腹。
那惊人的柔软与滚烫的热度,让卡里俄斯的大脑一片空白。
昔涟轻笑一声,轻轻蹭过他的小腿。
这一切在昔涟温柔的引导下,卡里俄斯的身体被带动。
昔涟的呼吸瞬间急促,环着他腰背的手收得更紧。
她仰起头,迎合着这份迟来且激烈的结合。
身后的麦秆被压倒一片。
风吹莎莎,再也盖不住二人之间渐渐沉重的呼吸声与压抑的呻吟。
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想是的,更何况是美神关?
更不要论是真挚之爱...
那一刻,麦田中央,两人身体交缠,沉入欲望的漩涡。
....
天空中的日月,升起,落下。
没人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卡里俄斯仰面躺在被自己压出的麦秆窝里,胸膛起伏。
昔涟伏在他汗湿的胸膛,脸颊紧紧贴着。
卡里俄斯开口询问。
....八十五亿次?
…
嗯...
昔涟在他的胸口轻蹭,声音满足。
属于我的…流星。
每一次...每一轮回...想靠近你...在想你…像这样真实的触实你...感受你。
此刻她再抬起头,眼中盛满了深情。
过去而言,好遥远啊,但现在这一切才让我明白...不是梦。
卡里俄斯黑暗的内心被这股暖流击中,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昔涟看着身下被染为嫣红的那一节麦杆,轻手将其撇下,将这留了下来。
昔涟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动一下。
她抬起头,指尖温柔轻触着他的脸。
不论如何,你永远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那片海。
听此言,卡里俄斯将其拥紧。
…你永远是我心中最为眷恋的麦田…
...
最深的爱,不是形影不离,而是即使相隔万里,你的麦田永远在我心中摇曳,我的海浪永远在你耳边回响。
就像海与麦田,看似遥远,却在风中相遇,在梦里相守,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间,都是崭新的彼此。
...
自始至终,一如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