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麦粉的甜香还在粉罐口打着转,林默擦拭罐身时,发现贴在上面的阿芽画作边角,竟沾着片干枯的麦叶——叶尖卷着个迷你纸卷,展开来是用星麦汁写的字,笔迹颤巍巍的,像位老人在诉说:“吾乡星麦,源出‘种魂谷’,谷中老株藏‘串香秘’,若遇守味人,可唤新香生……”
“种魂谷?”老阳凑过来看,指尖捻起麦叶,“这叶纹看着有年头了,怕不是从星麦的老祖宗那里飘来的?”焦老三立刻调出星图,在标注着“古农业文明遗迹”的区域,果然找到个模糊的谷形标记,旁边画着株长着烤串穗的麦秆。
味流船载着那罐新麦粉驶向种魂谷,越靠近目的地,舷窗外的星麦气息就越浓——连路过的小行星,都覆盖着层淡金色的麦浪,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合唱古老的歌谣。灵猫扒着舷窗,尾巴尖沾着的新麦粉被风吹起,竟在空中凝成小小的麦穗虚影,引得它追着虚影扑腾。
种魂谷藏在片环形山深处,谷口立着块风化的石碑,上面刻着“一粒麦,一串香”六个大字,字缝里还嵌着焦黑的星麦壳。谷内的景象让人震撼:无数株半枯的老麦秆像化石般矗立,麦秆粗壮如树,麦穗却干瘪发黑,唯有中央那株“祖麦”,顶端还挂着颗饱满的金色麦穗,穗粒上竟天然带着烤串的焦痕。
“是‘护种人’!”林默看到祖麦下坐着个佝偻的身影,老人穿着用麦秆编织的衣裳,手里捧着个陶罐,正往老麦根上浇着什么。听到动静,老人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林默手里的粉罐时,突然亮了:“终于……等来带新麦香的人了。”
老人名叫麦伯,是种魂谷最后一位护种人。他打开陶罐,里面装着的不是水,是用祖麦最后结的麦粒磨的粉,粉里掺着些晶莹的颗粒:“这是‘串香晶’,是老麦株吸收了千年串香凝结的——三百年前,谷里的麦秆突然不结穗,唯有祖麦靠着这点晶粉吊着命,我知道,它在等能唤醒它的新香。”
林默试着将带来的新麦粉,混着阿芽烤串时剩下的焦边碎屑,调成糊状,浇在祖麦的根部。奇妙的是,糊状液体渗入土壤的瞬间,老麦秆干瘪的叶片竟微微颤动,顶端的金色麦穗发出“嗡”的轻响,穗粒上的焦痕变得更清晰,像被火轻轻燎过。
“它在认亲!”麦伯激动得直哆嗦,“新麦的活气,混着烤串的烟火,正是老株要的‘魂’!”
孩子们的声音突然从谷口传来——阿芽带着青云宗的小伙伴们,竟循着麦香追来了!他们每人手里都举着串自己烤的新麦串,冲进谷就喊:“老麦子,尝尝我们的串!”
阿芽第一个跑到祖麦下,把手里的串举得高高的:“这是用您的子子孙孙烤的,带点焦边才香,您要不要闻闻?”金色麦穗轻轻弯下,穗尖蹭了蹭串香,干瘪的麦秆上,竟冒出丝嫩绿的新芽。
更多孩子围上来,把烤串凑到老麦株旁:虎头男孩的炮管串带着烟火的烈,记味族小姑娘的忆味串带着酱料的醇,连最调皮的孩子都把烤焦的“炭球串”递过去,说:“虽然烤坏了,但我用心了!”
灵猫叼着自己的小鱼干串,跳上祖麦的老秆,把串放在金色麦穗旁。奇妙的事接连发生:接触到串香的老麦株,纷纷抽出新绿;祖麦顶端的金色麦穗开始发光,穗粒像星星般坠落,落在地上就长出带着串香的新苗;那些干瘪的老麦秆,竟在新苗的映衬下,渐渐变得透明,里面浮现出无数烤串的虚影——是千年来护种人用麦秆烤串的记忆。
“原来……不是老株不结果。”麦伯抚摸着新苗,老泪纵横,“是它在等‘活的串香’——光有古种的魂不行,还得有新人心头的火,才能长出又香又壮的穗。”
林默教孩子们用祖麦的金色穗粒,混着新麦粉烤“古今串”:串签用老麦秆削成,酱料一半是麦伯的串香晶,一半是阿芽的新麦酱,烤的时候让祖麦的影子落在串上,像让老祖宗看着新辈成长。
串香飘出时,种魂谷的老麦株发出震耳的“沙沙”声,像在为新生欢呼。透明的老秆里,无数护种人的虚影举着串,与现实中的孩子们隔空碰串,谷口的石碑上,“一粒麦,一串香”的字迹突然变得金光闪闪,在谷顶凝成巨大的麦穗烤串虚影。
离开时,麦伯把那罐串香晶送给了阿芽:“以后,你就是种魂谷的新护种人了——记住,麦秆要向着串香长,人心要跟着烟火热,才能让这香,一辈传一辈。”
味流船驶离种魂谷时,谷里的新苗已经长成了片金色的幼麦,孩子们在麦浪里追跑,手里举着古今串,笑声混着麦香飘出老远。灵猫叼着颗带着焦痕的祖麦穗粒,蜷在阿芽送给它的麦秆小窝里打盹,梦里的种魂谷,老麦株和新麦苗手拉手,每株麦穗上都结着香喷喷的烤串。
林默望着谷口那株愈发茂盛的祖麦,突然明白所谓的“传承”,从来不是让老的拖着新的走,也不是让新的丢了老的根,是像这古麦种和新串香,老株用千年的魂托底,新苗用鲜活的火向上,在烤串的烟火里,长出既认祖宗又有新意的味道。
就像这显眼包,带着老麦株的古秘,也揣着孩子们的新欢,才懂最好的守护,是让老的不孤单,新的不迷茫,让每粒麦、每串香,都知道自己从哪来,要往哪去。
(未完待续,因为祖麦穗粒的焦痕里,悄悄钻进了只带着“异香”的小虫子——据说它来自“百味虫谷”,能把任何植物都催生成串香食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