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沉甸甸的皮箱回到小院，还没来得及将这笔“血汗钱”收好，张启明就察觉到院门外多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大咧咧地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戴着那副标志性的破旧墨镜，嘴角咧着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不是黑瞎子又是谁？
“啧啧啧，‘疯虎’大佬凯旋归来啊？收获颇丰嘛！”黑瞎子笑嘻嘻地打着招呼，目光却在那鼓囊囊的皮箱上扫了一眼，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
张启明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将皮箱放在院内石桌上，打开院门：“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的住处颇为隐蔽，知道的人不多。
“嘿，长沙城就这么大，三爷盘口下突然冒出你这么个猛人，想不知道都难。再说，你昨晚在擂台上把那泰国佬捶得生活不能自理，动静可不小。”黑瞎子自来熟地走进院子，自顾自地拉过一张竹椅坐下，“打黑拳，来钱是快，但掉价啊兄弟。而且容易惹一身骚，你看，我这不就闻着味儿找来了？”
张启明在他对面坐下，不动声色：“有事？”
黑瞎子收敛了几分玩笑之色，压低声音道：“有单活儿，风险有点高，但报酬绝对让你满意。”他伸出五根手指，在张启明面前晃了晃，“这个数。护送件小东西去邻省一趟，来回大概三天。”
五根手指，可能代表五万，也可能是五十万。以黑瞎子的口气和这活儿的性质，后者可能性更大。
“什么东西？对方什么来头？”张启明没有立刻被高额报酬冲昏头脑。
“什么东西你就别打听了，知道多了没好处。至于对方嘛……”黑瞎子咂咂嘴，“有点扎手，不然也不会出这个价找人搭伙了。估计路上不会太平，可能会遇到‘拦路虎’。”
他看着张启明，墨镜后的眼神似乎带着审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搭个伙？你那一身硬功夫，近身缠斗绝对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再加上哥哥我这百步穿杨的枪法，咱们俩配合，只要不是军队围剿，问题不大。”
张启明沉默了片刻，脑中飞快权衡。
黑瞎子这人，虽然看起来没个正形，贪财好色，但在道上名声不算坏，尤其讲究“信义”二字，黑吃黑的事情基本没干过，这也是吴三省能跟他合作的原因。他都说“扎手”，那麻烦定然不小。
危险是肯定的。但另一方面，高额报酬对他后续的计划至关重要。而且，他确实欠黑瞎子一个人情——上次鲁王宫之行，虽然主要是合作，但黑瞎子在一些细节上也确实行过方便，提供过一些不起眼却关键的信息。张启明不喜欢欠人情。
更重要的是，与高手搭档，应对真正的危险，本身就是一种极好的磨砺。擂台搏杀毕竟有所限制，而这种护送任务，面对的可能是枪械、陷阱、各种意想不到的袭击，更能激发他的潜能。
“什么时候出发？”张启明抬起头，眼神锐利。
黑瞎子脸上笑容绽开：“痛快！明天一早，城西货运站碰头。”
“好。”
黑瞎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得嘞！那你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见，‘疯虎’兄弟！”他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小院，来去如风。
张启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深邃。西沙之行前的又一场风雨么？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