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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的李延威和吴有能被吵醒。

李延威阴沉着脸按住短刀,吴有能呲牙咧嘴地扶门往外看。

“妈的!”

李延威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和躲在一旁的林承启,气得青筋直跳。

这时,外面又传来议论声。

一个刚从城里来的汉子挤进人群,神秘地说:

“你们听说了吗?城里都传翻了,说咱们弘阳教的大教主……就是李莲英!”

人群顿时炸开:

“李总管是咱们大教主?”

“怪不得教里跟宫里有牵扯……”

“人都死几个月了,那现在谁当家?”

管事的扑上去捂那汉子的嘴,尖声叫:

“住口!胡说什么!污蔑教门,老祖降罪拔你舌头!”

他凶狠地扫视人群,心里却发慌。

粥棚后的小屋里,李延威沉着脸包扎毒疮,吴有能趴在床上哼哼。

外面的骚动刚平息,管事的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人群。

“这小崽子差点坏事。”

李延威瞪了林承启一眼,“天黑就走,这地方不能待了。”

吴有能苦着脸:

“二师兄,我箭伤还没好,再多歇两天吧?”

“歇什么!”

李延威压低声音,“身上带着要紧东西,还得把这小子送到师尊那儿。耽误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这时,外面几个教众在说话。

吴有能扒门缝看了看,回头小声说:

“二师兄,他们说的跟师尊讲的不太一样啊……”

李延威冷哼:“你懂什么?教里事复杂。有些支派走了歪路,不能一概而论。咱们跟着师尊,走的是正道。”

角落里的林承启插嘴:“什么正道邪道,不都是骗人?”

李延威猛地站起,想起师尊说这可能是佛爷转世,又强压火气坐下:

“你闭嘴!”

天黑了,粥棚安静下来。

李延威看看外面,对吴有能说:

“收拾东西,趁夜走。”

吴有能应了声,慢慢收拾行李。

李延威望着窗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在他心里打了个转,但他很快摇摇头,不再想了。

“快些收拾,”

他催促道,“师尊还等着呢。”

李延威和吴有能带着林承启连夜赶路,天刚有点亮光时进了城。

两人一左一右紧紧看着林承启,生怕他跑了。

吴有能又累又渴,看见路边有个茶摊就想停下。

李延威瞪他一眼:

“别光想着吃!师父说了,这小子能治他的头疼,要是让他跑了,咱俩都完蛋!”

话虽这么说,李延威自己也累了。

眼看天已大亮,城门口人来人往,他觉得林承启应该不敢跑,就揪着他衣襟,三人贴着墙根走进瓮城。

骡马队刚过,空气中飘着马粪味,混着守军早饭的粥味,林承启忍不住捂住鼻子。

这时,墙角晒太阳的一个小乞丐认出了他,这是崇文门丐帮的蓝杆子。

小乞丐看见林承启被人抓着,立刻溜走报信去了。

接连几天的阴雨,把姚少师墓塔的西墙根泡软了。

冯瘸子就是瞅准这个机会,趁夜摸进了地宫。

老辈人说,当年姚广孝下葬时,地宫用糯米浆浇过三遍,结实得很。

可这回雨水太大,把暗处的排水沟冲坏了,墙上生生裂开一道缝。

守夜的常伯记得那晚狗叫得特别凶。

他提着枣木拐棍巡到塔林边上,远远看见塔底下有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

常伯蹲在西墙根仔细瞧,泥地上留着两串新脚印。

他还踢到个丢下的麻袋,里头有吱吱的叫声。

常伯用拐棍挑开袋口,五只灰毛田鼠吓得乱窜。

他注意到麻袋上沾着些青苔,这种青苔只有地宫那些老砖头上才长。

常伯心里咯噔一下,冯瘸子怕是真进去了,还用田鼠探了路。

过了三天,村里就传开冯瘸子得怪病的消息。

先是右腿长疮流脓,接着耳朵也开始烂。

有人看见他在院里烧东西,铜盆里化着些黑乎乎的像是银锭的物件,那火苗泛着青光,看着怪瘆人的。

原来冯瘸子不死心,过了几天又偷偷下了地宫。

这回他带了铁钎,把甬道边的砖给撬开了。

后来村里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下去查看,发现墙上钉着不少铜蛤蟆,每个都张着嘴,嘴里塞着些黑乎乎的东西。

常伯用草棍拨开地上的蚂蚁尸体,看见砖缝里还卡着些干瘪的蜈蚣。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墓门前的那个坑,里面堆了厚厚一层老鼠骨头,有些皮毛还没完全腐烂,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地宫甬道里有股铁锈似的味道。

冯瘸子挖开的地方露出里面的夯土层,散落在地上的铜蛤蟆碎片沾着黑褐色的黏液。

孙二举着火把跟在后面,被这股味道呛得直咳嗽。

借着火光,他看见砖缝里黏着些黑色渣子,很像以前在铁匠铺见过的铅渣。

“冯瘸子这是中了地宫里的毒。”

常伯用布捂着口鼻说,“这东西毒性很强,沾上就会中毒。”

村正点点头:

“地宫里肯定放了防贼的东西。老辈人说过,姚少师墓里有毒粉,碰了会烂皮烂肉。”

大家正要把盗洞填上,常伯伸手拦住:

“先等等。”

这时一个年轻后生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常伯,出事了!小林子被两个外地人抓走了,往京城方向去了!”常伯身子晃了晃,村正赶紧扶住他。常伯摆摆手:

“我没事,这里离不开人。”

他弯腰捡起一块松动的墓砖,碎渣和朱砂末簌簌落下。

地宫顶板已经很不结实,眼看就要塌了。

他立刻安排:

“孙二,你带两个人顺着官道往京城追。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就行,千万别硬来。”

孙二应了一声,拿起棍子就往外跑。

常伯又喊:

“栓柱、大牛,你们去祠堂,把供案底下那几根柏木房梁搬来。顶板快撑不住了。”

几个壮实汉子应声往祠堂跑去。

常伯拉住村正:

“老哥,辛苦你跑一趟。骑上你家那匹快脚驴,去龙泉寺请方丈来。这地宫顶板是老法子修的,得请懂行的老师父才行。”

村正点头:

“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跑。

常伯已经抄起枣木拐,转身又钻进地宫深处。

常伯清楚,这姚广孝墓塔地宫底下的东西不简单。

老辈人说,姚少师是明朝永乐皇帝的谋士,学问很大。

他的墓塔地宫,从明朝建好到现在,除了早年朝廷特许的祭祀,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地宫不算大,但布置得很讲究。

正中间放着一个明代青花瓷缸,瓷缸很厚重,釉色白里透青,上面画着缠枝莲纹和佛教八宝图案。

缸口盖着厚厚的铜盖,封得很严实。

听老辈人说,里面放着姚广孝的舍利子和一些重要的经卷。

地宫四壁钉着不少铜制的蟾蜍,张着嘴,据说当初是用来挂长明灯的。

一直忙到天黑,地宫顶板总算用木头暂时撑住了。

常伯累得坐在墓门口,枣木拐杖掉在青砖上。

地宫里有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铁锈似的气味。

他摸到砖缝里渗出的水珠,黏糊糊的,让他想起多年前在菜市口见过的场面,心里一阵发堵。

常伯摸着拐杖上的铜箍,那里有个小牙印。

他想起林承启小时候调皮,非要爬枣树,吊在树枝上晃悠,还用刚掉牙的嘴咬他的拐杖,嚷嚷着:

“常伯骗人!说好我走到天玑位就给我芝麻糖吃!”

那天也下着毛毛雨,小孩的牙印就这么留在了铜箍上。

想到这儿,常伯心里不是滋味。

常伯记得清楚,那是宣统二年的秋天,在崇文门边的丐帮香堂里,麻五爷正生气地用烟袋锅子敲地:

“杨皙子这人!提起来就恼火!光绪三十三年冬天,他派人来说得好听,借咱们几个弟兄去勘测队帮忙。说好三天就回来,结果派去七个弟兄,最后只抬回来一个王秃子!人都傻了,这笔账还没跟他算呢,现在倒摆起官架子了!”

原来,那年杨度派了个师爷来,话说得漂亮,要借几个机灵弟兄给勘测队带路。

师爷拍着胸脯保证,就用三天,完事儿一定把人全送回来。

麻五爷看在酬劳份上,派了七个最能干的兄弟去。

谁知三天后,只在香堂门口发现昏死过去的王秃子。

人是活着回来了,可魂儿丢了,整天就念叨一句话:

“塔不能看......塔不能碰......”

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废了。

常伯正把一张细卷的纸条塞进枣木拐杖的暗格里,听见麻五爷又提起这桩旧事,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王秃子和那六个没回来的兄弟,多半是在京西塔那儿出了事。

这纸条是杨度那边送来的消息。

昨天,杨度的一个手下悄悄找到他,塞了张“袁府宴客菜单”,低声说:

“杨先生给您的,务必亲自处理。”

常伯回屋对着灯仔细看,才发现菜单背面写着四个小字:

“京西塔危,速归。”

屋里气氛正沉重,林承启一直竖着耳朵听,这时忍不住插嘴:

“五爷,常伯,你们老说那塔,是不是京西山上那座破石塔?我听街上卖酸梅汤的李老棍说,那塔底下可邪乎了,压着个白毛狐狸精!这塔要是真塌了……正好把狐狸精放出来,给咱孙二叔当媳妇儿!”

孙二和几个老弟兄被他这话逗笑了。

旁边一个弟兄拍腿笑道:

“小林子说得对!那东西要是见着孙二这模样,保准吓得跑没影!”

孙二脸一红,拿起棍子敲了下门框,笑骂:

“去你的!我打光棍也不要那玩意儿!”

常伯叹了口气,用拐杖点点地:

“行了,别闹了。天不早了,该办事了。”

林承启却一下窜到香案前,把供着的范丹老祖泥像抱下来,转头对麻五爷咧嘴一笑:

“五爷,我把老祖宗请走啦。省得您半夜又馋供桌上的酒。”

“你这小子!”

麻五爷举起烟袋作势要打,最后还是轻轻落下,“出门在外要稳当些,别光耍嘴皮子。”

林承启没应声,却突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起身时,眼圈有点发红,嘴上还是那副调调:

“五爷,我走了,您多保重。”

麻五爷举着烟袋的手顿了顿,看着这孩子额头上的灰,最后只是把烟袋锅在他肩上轻轻一点:

“记住了,第三步,天玑位,千万别走错。”

说着从神龛后头提出个旧柳条筐,里头一只半大的黑狗正摇尾巴。

“把小黑带上。它比你懂事。”

小黑狗适时地“汪”了一声。

林承启刚要接过筐子,就听见“吱呀”一声,香堂那扇旧木门被外面偷听的兄弟们推开了。

十来个半大小子挤在门口,你推我搡地涌了进来。

“都进来吧!扒在门口像什么话!”

麻五爷提高嗓门招呼着。

摔进来的小子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把林承启围在中间。

这个递来个豁口碗:

“拿着,吃饭的家伙。”

那个塞过一根磨光的木棍:

“路上防身用。”

不一会儿,林承启脚边就堆起个小包袱。

常伯拄着拐杖,望望门外发白的天色,轻声说:

“该走了。”

林承启挎好包袱,提起装狗的笼子,却站着没动。

他看看屋里这些衣衫褴褛的弟兄,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麻五爷把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没好气地说:

“还磨蹭啥?等太阳落山啊?”

林承启咧嘴一笑,朝屋里挥挥手:

“我走了。”

说完转身出门,笼里的小黑狗轻轻叫了一声。

常伯摇摇头,拄着拐跟了出去。

一老一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香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麻五爷伸长脖子望着门口,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愣愣地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回过神,见孙二正揉着眼睛打哈欠,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还愣着干啥?还不跟上去!那小子毛毛躁躁的,你暗中照应着。”

孙二揉着屁股嘟囔:

“五爷,您刚才怎么不说……”

“少废话!”

麻五爷压低声音,“他包袱最底下,我塞了半斤巴豆粉……要是遇上铁路局那帮蛮横的工头,知道该怎么用吧?”

孙二眼睛一亮,嘿嘿笑道:

“明白!够那帮孙子受的!”

说完猫着腰,闪身钻出门去。

常伯的思绪被拉回眼前。

他握紧拐杖上那个带着牙印的铜箍,心里一阵发紧,那孩子现在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

“常老!铁路局的人又来了!”

村正气喘吁吁地跑来,“小伙子们快要拦不住了!”

这声呼喊彻底打断了常伯的思绪。

他望向暮色中渐渐逼近的勘测队人影,握拐杖的手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外面,声音压得很低:

“来得真是时候。”

他现在完全明白了。

杨度密信里说的“危”,指的就是这群人。

铁路局要修路,这座塔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碍事的东西,非拆不可。

他这会儿没工夫细想林承启的事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守住这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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