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关系在，还怕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左涛语气里满是火气。
许恒却摆了摆手，眼神沉得很：“急什么，既然知道了，他们就跑不了。要查他们经营上的猫腻，方法多着呢。但毕竟是本地企业，少不了有人护着，必须拿到实打实的证据才行。再等等，先给他们点时间。”
“怎么？你是想让他们先‘各自开花’，乱得顾不上彼此，等他们首尾接不上了，再一个个收拾？” 耿正瞬间品出味，抬眼看向许恒。
“我早说过，要给刘伟正送份‘大礼’。” 许恒嘴角勾了勾，语气里藏着冷意，“他家那个小舅子，很快就会让他头疼；再加上孟家那边紧盯着，等着吧，足够他喝一壶。到那时候，我再让他好好尝尝……”
许恒话没说完，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两下，那节奏慢得像在给刘伟正的倒计时。“…… 什么叫头疼。”
左涛听着这半句，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只剩一股发紧的期待：“他小舅子不就是朱沽么，怎么，那人又犯浑了？”
“呵。” 许恒抬眼，眼底没半点波澜，“那种烂人，自己作死。”
其实这次回京城，许恒就是奔着把这事彻底钉死来的。前几天林强给他汇报，说朱沽身上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还没到失控的地步。更有意思的是，朱沽自己也起了警觉，竟偷偷把医生叫到了家里问诊 —— 这些消息，都是有人费了劲才从暗处递出来的。
“倒也是怕死的人嘛，肯看医生也好，这才是实打实的证据。” 许恒看着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暗道这朱沽简直是自投罗网。若是朱沽到此为止，老老实实的接受治疗，或许还真的能控制住，未必能把他怎么样。可许恒怎会给他这种机会？
这不，昨天消息就又传了过来：朱沽带着两个情人，直接往南边去了，目标明确，就是奔着那座最纸醉金迷的博彩城。
离开了京城的地界，没了朱家、刘家的层层护着，朱沽就像没了壳的螃蟹，彻底成了砧板上的烂肉。许恒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叩，眼底寒光乍现：非得让他陷在里面，让他成为朱家和刘家最大的污点才行。
这件事，知道始末的只有林强，许恒对着这几个兄弟也是只字未提。
“我只是听说朱沽奔南方潇洒去了，那种人必然是要玩的尽兴了，只怕是一上头可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到时将这消息放给孟家，只怕是刘伟正要着急上火了。”
耿正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下巴，忽然笑了声：“你这是连孟家的反应都算进去了？要是再看到刘家后院起火，必定是要踩上一脚的。”
一整晚，邓成都没怎么开口，只在许恒说话时偶尔点头应和，脸色有些沉闷。此前许恒托他帮忙找周雪，可这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 若不是被人控制、悄悄出了国，或是出了意外，一个人要正常生活，总归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许恒脸上倒没显出半分在意。在他看来，周雪大概率是自己藏了起来。如果她是怕了，想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不出来给元熙惹麻烦，那这点 “消失”，还不足以让他动真格去翻遍全城找她。
“二哥，听说胡锦辉已经被正式收押了？” 邓成的声音里带着点确认的意味，毕竟此前各方拉扯的动静不小。
“嗯，压不住了。” 许恒手上玩着一根烟，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之前一直有人想把他的事捂着，可这次京城医院那边直接把事上报了，加上家属的翻供，几个参与人员的证词，和另外几家媒体记者的佐证，声势闹得太大。卫健委直接下场发声，明着说‘人民医院容不得恶意践踏医疗底线，人民医生的权益必须被依法保障’。”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话一出来，京城这边再想保他，也没了正当理由。港城那边立刻借势发力，直接通知人回去扣了下来。”
“那…… 能判得下来吗？” 左涛追问，毕竟这类案子常因 “情节模糊” 不了了之。
“难，想判实刑不容易。” 许恒直言不讳，“他牵扯的事本质不算特别严重，再加上背后有人运作，最后大概率也就是个判缓，甚至可能缓刑期一过就不了了之。”
话锋一转，他嘴角却勾起一抹淡笑：“但这就够了。至少先砍了刘伟正一条得力爪牙，让他…… 短时间内少个能在外头替他奔走的人，也让其他人看看，跟他混的下场。”许恒两手指一用力，烟卷 直接折断，“等朱沽的事发酵出来，在媒体传播这块就没有能给他去洗白发声的主力了。”
“还真是环环相扣啊，老二，你这一手可够硬。你说你以前怎么就没想通？要是听家里人的话早一点体制，成就肯定比我高的多。”耿正开起玩笑。
“这话对，我加个脑子也转不过二哥。”邓成附和。
“人不犯我，我可没犯过人，咱是良民。”许恒啪的一下将断烟扔进烟灰缸。
许恒回到家时，那股烟味还是熏的元熙捏住了鼻子，手用力推开就要凑上来的男人。
“你先去换衣服，太冲人了。”
许恒尴尬的笑笑，自己也忍不住闻了闻，每回和耿正吃饭都跟浸在烟味里一般。等他收拾好出来，元熙已经在床上看着书，许恒也顾不上吹干头发，带着点水气就上去，搂过人亲了起来。清新的沐浴露味让人很是舒服，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熙熙，周末不要有别的安排，跟我见个人吧。”
“嗯？可是我轮值班呢，要去哪里？是有很重要的事么？”元熙 歪在他怀里的头抬起，水蒙蒙的眼睛让人心软。
“跟医院请个假吧，或者换个班。不过，”许恒突然就提高了声音，“做个医生怎么就这么累，周末还要值班？”
其实他之前就抱怨过，又要早起，又要加班，大周末也得轮着去，这医生做个什么劲？不过这话打死他不敢往外说。但今年自己时常在项目上，元熙去值班的话，他自然也无话可说了。这会儿倒又来了劲，“ 我去跟你们主任说，不要给你排值班了。”
“你别，”元熙赶紧说。科室里人手紧，大家都要排。“你先说什么事？大不了我换班就是了。”
“去南边一趟，有个人想见见你，可是他暂时没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