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披着斗篷的人收起了飞天扫帚,各自将魔杖举在身前,谨慎审视着四周。
老埃迪一把扯下了帽子,粗着嗓子说:“前不久这里还是麻瓜们开夏令营的地方!哪有什么恶咒!”
另外两个人也取下了帽子,一男一女,看着都很苍老。
鹰钩鼻老女巫环顾这片废墟,满是失望问:“那个伊莎贝尔·兰开斯特爵士,会把灵魂的秘密藏在这种地方?”
另一个巫师更是失望:“这种地方,顶多也就有几个幽灵!”
“少啰嗦!”老埃迪不耐烦道:“有线索总好过当一只无头苍蝇!老约翰,老玛丽,你们也快死了!还有什么可挑的?”
鹰钩鼻老女巫阴森森地看着他:“原来你还知道快死了,那怎么还在这种地方浪费了半年时间?”
老埃迪气的大叫道:“浪费?魔法部一直派人盯着那个罗尔特呢!顺带也盯着那条街!现在谁敢惹他们?半年前那件事你们忘了?有个不开眼的家伙闯进了霍格沃兹!连威森加摩都开会了!”
“老乔治,老泰勒,老琼斯……都挂墙上了!我可不想当下一个被魔法部找上门的倒霉蛋!”
“停下!老埃迪!”老约翰叹口气,低沉道:“进去吧!再吵下去,天都要亮了!”
三个人阴沉着脸走到了大门口,老约翰抬起魔杖,魔杖尖端爆出一团火花,拴着门的铁锁砰的一声开了,
“老埃迪,你怎么又把魔杖弄丢了?”
“这回是被老鼠啃烂了!”老埃迪怒冲冲道:“也许我得养一些毒触手!这边的老鼠个头比猫都大!”
“算了,反正你也用不着那玩意儿……你连个开锁咒都放不好!”老玛丽嘲笑了一句,
老埃迪用力捶了几下头,恼火道:“该死的!我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遗忘药水?肯定又是通风管道出了问题!”
“该死的!住在麻瓜的镇上真是不方便!”
老埃迪骂骂咧咧地进了大厅,径直走向地下通道。
这半年里,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早就找到了地下密室,甚至还见到了青铜大门,只是没有钥匙,而那扇门过于坚固,无论威力多大的魔咒都炸不开。
狭长的走廊向下倾斜着,三个人走了很久,直到被尽头的青铜大门挡住了去路。
门上有女巫的雕像,它尖牙利齿,眼瞳如同妖怪,森然地咧着嘴巴。
老埃迪急不可耐地掏出钥匙,将它送入了锁孔。
“咔嚓嚓……”
门后立刻响起了齿轮转动的啮合声。
“盔甲护身!”老约翰和老玛丽立刻加了一层铁甲咒,顺便也给老埃迪套了一层。
女巫雕像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向里敞开,一些灰尘溢散了出来,很快重归死寂。
他们没有直接进去。
老约翰低沉一笑,抬起魔杖,指着前方:“原形立现!”
可惜什么都没有。
老约翰不死心,魔杖尖端嘭的发出一声巨响,一群麻雀飞了出来,蜂拥着飞了进去。
片刻后,又完好无损地飞了出来。
老约翰叹口气,很失望:“没有恶咒,也没有恶灵……兴许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密室。”
气氛不由得沉闷了许多。
老埃迪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老骨头在信里告诉过我!这里有恶灵盘踞!”
“谁说不是呢?”老玛丽无不恶意道:“可从那以后,老骨头就不见了!也许是他寄完信后发现了什么?或者是密室里真有什么东西?他卷走了一切?又把钥匙顺手一扔,才会落到一个麻瓜小孩的手里?”
老埃迪的呼吸粗重了不少,闷头往里走去,边走边叫唤:“我不信!我非得亲眼看看才行!”
三个人终于赶到了圆形大厅里。
老约翰又丢了一些探测魔咒,里面没有怨灵,也没有恶咒,只有一些腐朽的烂木头。
老埃迪目光呆滞,嘴唇哆嗦着。
“空的,真是空的……”
旁边两个人沉默不语,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费劲了心思,一直寻找各种与伊莎贝尔·兰开斯特有关的线索,可这个女巫实在是太能藏了。
即便是她活着的那个时代,都很少有人还知道她。
但比起寻找尼克·勒梅家住哪里、比起去抢一块魔法石,还是伊莎贝尔·兰开斯特的线索更好找一些。
“不对!”老埃迪的脸色忽然一变,他猛地趴到了地上,闭着眼睛,使劲用鼻子在地上嗅了起来,一直嗅一直爬,一直爬到了血槽那里。
他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黑洞洞的血槽里,深深呼吸着,激动地大叫道:“最近一定有人来过这里!我闻到了血腥味儿!是鸡血的味道!”
“如果是几百年前的鸡血,绝不会残留丝毫的味道!”
“谁?到底是谁来过?老骨头?不不不!钥匙明明一直在一个麻瓜的孩子手上!难道有第二把钥匙?”
老埃迪异常亢奋,激动地语无伦次。
老玛丽阴沉沉道:“我们去把那个麻瓜孩子带过来,稍微用一点吐真剂,再用点遗忘咒,没人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老约翰也是说:“也许那个孩子知道老骨头在哪!”
“麻瓜孩子?”老埃迪忽然打了个激灵,立刻道:“不行!”
老玛丽羞恼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
“愚蠢!”老埃迪更加恼怒道:“我们不能在那条街上用魔咒!明天我会再订个蛋糕!把他骗到我那儿去!到时候给他下点安眠药,然后找辆车,把人弄到这儿!再灌一些吐真剂!”
老玛丽面色缓和了一些,点着头:“这很容易——嗯?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她疑惑地回过头看去。
无形的锋刃斩破了空气,恰好切在了她的喉咙上。
“噗呲!”
鲜血如喷泉一般迸射了出来,她的脑袋耷拉着,成了第二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老约翰和老埃迪亡魂大冒,可下一秒钟,又是一道无形的锋刃,迅速掠过空间,斩在了老约翰的胸膛上。
他不受控制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了墙上。
连魔杖都没有的老埃迪一瞬间像是坠入了冰窟窿里,不停地颤抖着,一些被遗忘的记忆忽然浮现了出来。
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那个正对他点着头,忽然就用魔杖指着他的孩子。
“神锋无影。”
“呲!”
老埃迪只感觉脖子上一疼,只感觉天旋地转,咕噜噜滚出去了好远。
“疼……可真疼……”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