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对着张日山和吴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
经过张子墨身边时,两人还不约而同地绕开了一个大圈。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里。
就只剩下了吴邪、张子墨、黎簇、苏万,以及还坐在主位上,神情复杂的张日山。
“会长,给你介绍一下。”
吴邪打破了沉默,他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少年。
“这个是我新收的小伙计,张子墨。”
“这个是黎簇和苏万,也跟着我混饭吃。”
张日山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死死地锁在张子墨的身上。
那眼神里的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到了极点。
吴邪见状,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
“唉,您也看到了,现在的陈家,真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
“在九门协会的地盘上,都敢对我的人动手,这要是放在外面,还得了?”
这一番话,总算把张日山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疲惫。
“九门如今的局面,积重难返啊。”
吴邪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精光。
“所以,才需要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吴邪,又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张子墨。
一个念头,再次疯狂地滋生出来。
或许……
或许真的还有机会!
张日山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
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变为决断。
“吴邪,你今天带他来,不只是为了敲打陈家吧。”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吴邪笑了。
他就知道,张日山看出来了。
“爽快!”
吴邪打了个响指,“我需要会长帮个忙。”
“我打算让子墨去一趟缅国,取一份古潼京的工程图纸。”
“那里情况复杂,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信得过,又有分量的人带队。”
吴邪盯着张日山,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会长您最合适。”
他本以为张日山会犹豫,会提条件,甚至会拒绝。
毕竟,这相当于让九门协会的会长,公然为他吴家的私事站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好。”
张日山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下,反倒是吴邪愣住了。
这么爽快?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位百岁老人吃错药了?
张日山转向张子墨黎簇和苏万。
“你们三个,先出去等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你们老板说。”
张子墨点了点头,带着还有些云里雾里的黎簇和苏万,走出了会议室。
门被关上。
“会长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吴邪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张日山站起身,走到吴邪面前,用一种前所未有地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吴邪,我问你,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少年?”
吴邪挑了挑眉,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路上捡的,看他骨骼清奇,就带回来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
张日山罕见地加重了语气,“你知道他的血脉意味着什么吗?!”
吴邪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
张日山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的麒麟血脉,精纯到了……堪比当年族长的程度!”
吴邪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这一刻凝固。
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骇然。
堪比……小哥?
这怎么可能?!
几天后,缅国北部,野人山。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最终停在了一座光秃秃的山脚下。
车门打开,张日山率先走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景象,眉头瞬间紧锁。
整座山,像是被剃了个光头。
从山脚到山顶,所有树木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焦黑的树桩和满地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山脚下本该炊烟袅袅的村寨,此刻死寂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
坎肩跟在张日山身后,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心里直发毛。
“这不像是山火,倒像是……”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山火哪有这么烧的,烧得这么干净,连根草都不剩?
太刻意了。
张日山蹲下身,捻起一点地上的灰烬,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火药的味道。”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整座山体,声音沉了下来。
“是人为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张子墨开口了。
“不是单纯的放火。”
他走到一处裸露的山壁前,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
“有人用了大量的炸药,想把山整个炸开,把里面的东西直接逼出来。”
嘶!
坎肩倒吸一口凉气。
炸山?
这得是多大的手笔?疯了吧!
“小兄弟,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坎肩忍不住质疑道。
“这得用多少炸药?就算有,谁会这么干?把山炸了,里面的东西不也毁了?”
跟在后面的几个伙计也纷纷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太离谱。
张子墨没有争辩,只是看向张日山。
张日山盯着那些裂痕,又抬头看了看山体的结构,沉默了许久。
他的脑海里,飞速地闪过无数种可能。
吴邪让他带队,说是取图纸,但绝对没那么简单。
而眼前这个叫张子墨的少年,吴邪对他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
不破不立……
麒麟血脉……
张日山忽然想通了什么。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张子墨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探究。
“坎肩。”
“在,会长。”
“给小张兄弟道歉。”
坎肩当场就愣住了。
“会长,我……”
张日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说的,是对的。”
“常规的盗墓手段,讲究的是‘取’,能不破坏就不破坏。”
“但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取’,而是‘毁’呢?”
“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里面的东西是死是活,只要能弄出来就行。”
张日山一字一句地分析着,坎肩和其他伙计听得冷汗都下来了。
原来还能这么玩?
坎肩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走到张子墨面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小张兄弟,对不住了,是我见识短了。”
张子墨笑了笑,并不在意。
“没事,我也是瞎猜的。”
他这话说得谦虚,但在场的伙计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男人从不远处的林子里钻了出来。
看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几位老板,是来旅游的吗?”
他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
张日山使了个眼色,一个会缅国话的伙计立刻上前,用当地语言和他交谈起来。
几句交谈后,伙计回来报告。
“会长,他说村里的人都去后山挖树化玉了。”
“前段时间有人挖到一块极品,卖了大价钱,现在全村人都疯了,日夜不停地挖呢。”
“树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