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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怕了?
徐九天指节逐渐发力,可三月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放开我!你没有证据凭什么用私刑!
恐惧与疯狂交织,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先生,能让我送她最后一程吗?
不知何时苏醒的可大山匍匐在地,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唯剩恳求。
..............
【18
老神仙!快救我!
可三月在剧痛中癫狂嘶吼。
先生,求您给我这个机会。
可大山从怀中摸出一把 **,丫头,不疼的。
徐九天瞳孔微缩。
这是何意?!
你有刀!快杀了他!
噗嗤——
利刃贯穿血肉。
可三月至死都无法相信,
终结她性命的,竟是父亲的手。
她最终倒在了被自己奴役十余年的傀儡手中。
寒光闪过,利刃直贯颅脑。
转瞬间,她的身躯便瘫软如泥。
“丫头,是爹对不住你……”
可大山搂着女儿冰冷的躯体嚎啕痛哭,“当年不该同你说那些玩笑话。”
“否则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凄厉的哭嚎声中,
徐九天指间金光流转,将可三月尸身上滚落的漆黑珠子裹住。
【自缚的异化邪祟!】
【警告:纯净阴气将致其复苏】
尘埃落定后,
徐九天瞥了眼可大山,纵身跃出窗外。
疾行数百米至郊野公路。
“处理好了?”
杨蜜摇下车窗轻声询问。
“嗯。”
徐九天钻进副驾,“那女学生就是谋害小玉的真凶。”
“小玉何时得罪过她?”
杨蜜扶额叹息,满脸不可思议。
“或许只因小玉容貌更胜,人缘更佳。”
红色机车轰鸣着驶入暮色。
“就为这个?”
杨蜜瞪圆了杏眼。
这般荒唐理由竟要取人性命?简直丧心病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卸下重担的徐九天难得调侃,“谁叫咱们小玉沉鱼落雁呢?”
“噗——你这嘚瑟样我得拍下来!”
杨蜜笑弯了腰,“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
回到古董店时,
恰逢平日备膳的钟点。
“你们聊,本厨娘要施展神通了。”
杨蜜哼着小调扎进厨房。
“蜜姐!我要红烧狮子头!”
叶赫那拉·云可扒着门框探头喊道。
“安排!”
厨房传来清脆的回应,“小玉呢?”
“我、我都行!蜜姐的手艺肯定没错!”
突然被点名的小玉慌忙应答。
“等着!半小时开饭!”
等待间隙,
徐九天挨着小玉坐下,“事情了结了。”
“老板,真是我同学要……”
小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嗯。”
徐九天摩挲着茶盏,“是个罕见的异类。”
叶赫那拉·云可捏了颗葡萄,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个特别法?”
“纯粹的恶。”
话音刚落,两位姑娘的眉头同时蹙起。
这词听着就让人膈应。
“她和你无冤无仇,就因为你出现在她视线里,还比她好看。”徐九天用筷子戳着碗底,“光凭这点,她就想取你性命。”
“嗬——”见惯风浪的叶赫那拉·云可牙缝里渗进凉气,“世上真有这种疯子?”
“那她现在...”小玉攥紧了餐巾。
“烧成灰了。”徐九天漫不经心摆摆手,“手脚干净得很,顶多让他们猜疑。”
“虚惊一场嘛。”叶赫那拉·云可忽然笑出声,“按老周和小鹿的性子,就算证据甩脸上也得装瞎。”
“这话在理。”徐九天夹了块醋鱼,“自己人靠得住。”
“哥,我给你惹祸了...”
小玉突然哽咽。
小姑娘心里像压了块秤砣。想到有人因她丧命,连筷子都拿不稳。
“啪!”
叶赫那拉·云可的巴掌带着风落在小玉后脑勺,力道却轻得像拂柳枝。
“傻丫头,你这副模样,九天不是白替你动手了?”她捏住小玉的下巴,“看着我说话。”
“云可姐...”小玉盯着青瓷碗里的倒影,声音细若蚊蝇。
徐九天把人揽到身侧,冲叶赫那拉·云可摇头:“孩子没见过血,总得有个过程。”转头贴着小玉耳畔说:“这圈子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教你的是保命的道理。”
“嗯!”小玉把指甲掐进掌心,“我会...会学着狠心。”
话音未落,徐九天已闪到院 ** ,装模作样活动肩颈。
“玉丫头!回家吃饭!”灵大半的嗓门震得蒸笼发颤。
小玉小跑着凑到父亲耳边:“今儿在老板这儿吃,晚些给您捎神仙醉。”
“当真?!”灵大半浑浊的眼珠瞬间锃亮,仿佛看见蟠桃宴在眼前铺开。
“骗您是小狗。”她踮脚亲了亲父亲长满胡茬的脸颊,裙摆扫过满地桂花香。
“你爸今天心情不错。”
徐九天随口问道。
“哥,待会儿能再给我一杯酒仙醉吗?”
小玉撒娇地抱住徐九天,声音软糯。
“你该不会——”
徐九天联想到准岳父的神情,“打算给我添个小舅子?”
“我是觉得...”
小玉轻声解释,“要是有个弟弟妹妹,以后他们也能互相照应。”
见她神色认真。
徐九天从星辰戒中取出一小杯酒仙醉,“喝完再找我要。”
“吧唧~”
亲了他一口,“谢谢哥,我这就给爸送去。”
包子铺里。
灵大半夫妇正享用午餐。
简单饭菜,吃得格外香甜。
“小玉,你不是在徐老板那儿吃饭吗?”
母亲疑惑道。
小玉闷头进屋,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夫妻俩对视一眼。
默契地没再多问。
“东西放这儿,别一次喝太多,容易补过头。”
小玉垂着头不敢看父母。
能说出这番话已是极限。
见她匆匆跑走。
“老灵,你说小玉和徐老板...”
母亲压低声音。
“孩子的事少插手。”
灵大半摆摆手,“小玉早跟我们不一样了。”
“可徐老板有两个媳妇。”
母亲忧心忡忡,“万一小玉受气...”
“妇人之见。”
灵大半不以为然,“小玉不是说他是少侠榜首?天下最出色的年轻人。
“这等人物,可曾瞧不起咱们?”
母亲想了想,“那倒没有,还挺客气。”
“咱们喝的酒,小玉说过在灵能界都是稀罕物,千金难买。”
灵大半继续道,“这等宝贝随便送人,你还怕小玉受委屈?
“关键是闺女自己喜欢,咱们祝福就好。”
“噗嗤——”
母亲展颜一笑,“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多虑了。”
“不说这个,吃完饭喝两杯。”
“没正经!”
九天古董店。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丰盛的菜肴,谈笑风生。
我下午五点飞往帝都的航班。杨蜜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地说道,处理事情大概需要两三天。
带上这两样东西。徐九天取出两件物品——三太子三头六臂镇魔像和一把布满凌厉刀煞的九曲刀。
遇到不长眼的,直接请出这尊法像。我在上面留了充足的真炁,对付虎骨境不在话下。
至于九曲,用我留在你体内的真炁激发刀煞。
寻常鲸骨境猝不及防之下,必死无疑。
杨蜜笑吟吟地收下两件宝物。
为了让你安心,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18
长安古城。
繁华的街道上,刺耳的警笛声惊起一群飞鸟。
受惊的鸟群盘旋而上,在 ** 远去后重新翱翔天际。
平安街110号。
头戴黑布套的可大山被押进审讯室。
姓名!
两名警官强压怒火。
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竟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女儿!
可大山。
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神色平静。
十五年过去,他终于从那个恶魔手中夺回了自由。
西维草县人。
档案显示他过往履历清白,没有任何暴力记录。
街坊邻居都夸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超市同事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老可是个实在人!
嗯,草县大河乡樟树村人。
可大山淡漠的语气激怒了在场所有人。
亲手杀害如花似玉的女儿,他脸上竟带着解脱的神色。
可大山,你女儿可三月做错了什么?审讯员拍案而起,那么漂亮的姑娘,正值青春年华......
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然而他们不知道——
可大山的心墙早已坍塌。
漂亮?
审讯室里,可大山木然地盯着提问的警察,声音低沉:那丫头为了所谓的‘漂亮’,从小到大胆害了三十三条人命!
空气瞬间凝固。
两名警察瞳孔骤缩,震惊地对视着。
没等他们追问,可大山自顾自地继续道:三岁那年,樟树村有个同岁的女娃,生得雪白伶俐。
全村都说那孩子比我闺女俊,我也跟着打趣说自家丫头比不上人家。
谁知这丫头突然眼珠子变得漆黑,半夜把人家孩子推进井里。我和她娘就站在井边,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溺亡......
他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痛楚。
为什么见死不救?审讯员刚发问,门突然被推开。
周局长带着吕鹿和周海洋快步走进:这案子转交特殊部门,你们去处理其他案件。
待闲杂人离开后,吕鹿确认监控已关闭,翻看笔录时突然倒吸凉气:三岁就 ** ?
周海洋合上档案沉声道:解释清楚,什么叫‘眼睁睁看着可三月行凶’?
她被恶鬼附身了。可大山机械地回答,眼珠变黑时,我们全身僵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孩子淹死。
后来我们稍不顺从,她就威胁要杀了我们。他继续道,五岁那年,村里大学生娶亲,新娘子刚过门就吊死在洞房里——没人知道喜事怎么变丧事,只有我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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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附在孩子身上的恶鬼作祟,我们想开口,喉咙却像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