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圈时杜平凡的手掌和膝盖早已磨破,在洁净的白玉广场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身体的痛苦尚可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几乎让他崩溃。
他爬过任务堂,爬过藏经阁,爬过他曾经风光无限的地方,每一次抬头,看到的都是冷漠、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凌易坐在伞下,阴影清凉。
公孙度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灵气盎然的朱果递给了过来:“尝尝,刚熟的,解渴。”
凌易接过朱果,在众人几乎要瞪出来的目光中,轻轻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
公孙度的举动,无声地宣告着:你们视若酷刑的场面,于我弟子而言,不过是一场需要消遣解闷的戏。
不远处屋檐底下,没学过御剑飞行的肖槿成蹦跶两下,去找一旁的裴川学习御剑飞行。
苏笑笑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杜平凡,心道: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凌易。
他不仅会让人医学上死亡,还让人社死。
可怕得很。
第七圈时。
杜平凡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神开始涣散,仅凭着一股不想立刻死去的本能向前蠕动。
执法弟子如同冰冷的影子,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既防止他停下,也隔绝了任何人可能的干扰。
公孙度忽然抬手,指尖一缕清风拂过,将凌易衣袍上那根本不存在的微尘掸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看你,坐了这么久,衣衫都不鲜亮了。”
二十四小时自动运转着清洁术的凌易,有些微妙地看了一眼公孙度:抽哪门子疯?
可这近乎溺爱的举动,让周围所有人,包括那些执法弟子,心头皆巨震不已。
老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整个宗门,他这个弟子,金贵至极,连看戏时坐久了,都值得他亲自拂尘。
当杜平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头颅重重磕在终点线上时,他整个人已经彻底脱形,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皮囊,瘫在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十圈爬完,赌约履行完毕。
执法堂主长老上前,看也不看地上的杜平凡,对着公孙度和凌易这边躬身一礼,然后厉声道:
“赌约已了!将此罪徒押回执法堂,依门规,明正典刑!”
那两名执法弟子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奄奄一息的杜平凡再次架起,如同拖死狗一般,向着执法堂大殿内拖去。
等待他的,将是门规最严厉的最终判决。
公孙度这才缓缓转身,仿佛刚刚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对凌易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暖意和一丝询问:
“戏可还好看?若觉得无趣,为师新得了一壶极品桂花酿,回去品品?”
凌易迎上公孙度的目光,点了点头:“嗯。”
“好,那我们回去。”
公孙度袖袍轻拂,唤出飞剑让凌易坐上去这才御剑而起,在无数道混杂着恐惧、敬畏、羡慕的目光中,朝着逍遥峰方向悠然飞去。
广场上,只留下那十圈模糊而屈辱的爬行痕迹,以及一个关于老祖如何宠溺其关门弟子的、令人永生难忘的传说。杜平凡爬完了他的十圈,而他的命运,也将在执法堂内,迎来最终的终结。
还有懵逼的裴川、宋云安、苏笑笑三人以及气急败坏的肖槿成,看着公孙度带着凌易一声不吭飞走。
宋云安:师尊,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大弟子二弟子还有未入门五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