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等净庭教会找上涩泽家,涩泽家的家主倒是先一步来到了净庭教会内。
白天才结束的会议里还提到了对于涩泽龙彦的处理方式,晚上这人就自己送上门来,让人摸不清意图。
浅野佑郎倒是来者不拒,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来,还奉上了一杯茶水,看着涩泽龙彦没有喝的意思也只是维持着脸上完美的浅笑。
“原本我还在想,费奥多尔费心费力的帮你们是不是别有所图……现在我倒是确定了一件事。”
根本没有寒暄,涩泽龙彦直接的让人惊奇,与那双红色的眼睛对视上,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涩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浅野佑郎依旧是那副笑脸,坐在涩泽龙彦面前细细的打量着这人,心底已经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你们互相各有所求,才在某一个平衡点上达成了合作。”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现在见到你,我倒是确定了一件事。”
涩泽龙彦根本不给对面的人丝毫反应时间,似乎只是来陈述自己的结论,炫耀一下推理结果。
浅野佑郎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人,仅仅是和死屋之鼠一次合作就能够掌握到这些情报。
涩泽龙彦把声音放的很轻,靠近浅野佑郎耳边飞速的说了一句话。
完全不顾浅野佑郎猛地睁大的双眼,自顾自的将自己的目的继续讲了下去。
浅野佑郎听着,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涩泽先生……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今晚我仅代表我自己,愿闻其详。”
直到天蒙蒙亮,涩泽龙彦才离开了这间教堂,还是由浅野佑郎亲自送出去的。
距离森鸥外回到横滨还有两天时间。
魏尔伦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没有从太宰治口中得到有关于他和雨果究竟做了什么交易的消息。
索性彻底摆烂,只等兰波冲到马来西亚把雨果赶回法国去,连带着把森鸥外一并绑架回来。
被问到要不要跟雨果一起回法国去看看,兰波十分干脆利落的拒绝掉了。
“那里曾经确实是我的家没错……可是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
魏尔伦稍微有些疑惑,才当了几天的首领,他看起来已经像是天生属于黑暗那样,坐在首领办公室内脖子上松松垮垮的带着那条围巾,毫无违和感。
“为什么?你不是哪怕失忆了都心心念念想要回去吗?还为此给异能特务科打了那么久的白工。”
兰波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原因,只是略带感慨的看着魏尔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一个人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好不容易变成了自由之身,自然要多看看周身的风景才是。”
“唔,倒也是,以前虽然去过很多国家,但总是在忙忙碌碌的执行任务……反正以你的能力,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看着魏尔伦,兰波像是在等他说些什么,直到魏尔伦的话语落下帷幕,也没有听见自己想听到的话。
两人对视着,多年的搭档默契,让他们心底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但魏尔伦不能说。
他留在港口黑手党一方面原因是太宰治,另一方面是中原中也,可不能因为他的想法……把兰波也困在这里。
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太宰治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很对的。
魏尔伦不可能永远躲在暖暖身后苟活下去。
他的野心、他的尊严都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港口黑手党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在这里他才能发挥最大用处,他本就属于黑暗。
兰波终究还是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下一步去哪里其实他自己也没有计划好,但总归要向前看的。
就像魏尔伦说的那样,接下来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享受自由身上,和以前跟暖暖说的一样,不被束缚,无所顾虑。
对比起来暖暖现在在庇护所的生活简直像是在养老。
从兰波把暖暖截胡,悄无声息的离开大众视线后,暖暖看着报纸上被大肆报道的中原中也和魏尔伦,以及充斥着对日本官方的抨击的板块,像是在考虑些什么。
在港口黑手党内拿到了魏尔伦的银之神谕后,就把自己关进庇护所的房间内,连吃饭都是院长和芥川龙之介轮流送到门口的。
每次问起大喵,大喵只会说暖暖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
“哎呀,只是在设计新的服装啦,真的真的只差最后一点点了!”
晚饭再一次被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端着,他抬手敲了敲屋门,把碗碟递给大喵。
被问到暖暖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时,大喵也有些无奈,明明新的奇想套装只差最后一点点,核心材料由银之神谕构成,可就是缺了那么一点感觉。
等大喵再次把空下来的碗碟送到房门外,芥川龙之介一言不发的取走,下楼去厨房清洗好后放进橱柜内,扭头看见院长在坐在一楼像是在等他。
“芥川,你有什么打算吗?”
芥川龙之介知道院长在问什么,从芥川银不顾他的反对,选择跟着魏尔伦一并去到港口黑手党,继续学习暗杀技开始,他就已经有了答案。
“我要去找银,银在哪……我在哪。”
明明居住在庇护所内这么久了,银和伙伴们的命还是暖暖救下的……自己已经欠了太多太多,此刻却像是一个叛徒一样说出这样的话。
芥川龙之介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哪怕院长此刻直接对他动手,他也不会还击。
“去吧,不过不是现在。”
院长似乎是早有预料,关于芥川龙之介的眼里除了将暖暖视为恩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芥川银。
芥川龙之介听见回答后,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
“等暖暖出来后,总要和暖暖正式告别的吧。”院长耐心的解释着,但他也不善言辞,能够说出这种话已经是用尽了毕生的所学。
看着芥川点头,他这才起身,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去,等待着分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