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玛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细小的波纹。灯光照耀下，他那黝黑的脸庞居然能看出一丝苍白。
刘立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从旁边取过一部平板电脑，轻轻放在茶几上。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加密邮件的截图，发件人赫然是鲍玛背后支持者的代号。
最后通牒写得相当直白。刘立伟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若两周内无法取得实质性进展，将终止所有支持并撤回安保人员。相当冷酷，不是吗？
鲍玛的喉结上下滚动。这封邮件他只在自己的加密设备上阅读过，绝不可能外泄。除非...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们黑进了的系统？
我们只是比他们更...专业。刘立伟收起平板，啜了一口威士忌，鲍玛先生，时间不多了。您父亲的旧部正在被新政府逐个清算，每拖延一天，您复辟的难度就增加一分。
海风突然变得猛烈，拍打着落地窗，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鲍玛走到窗前，望着黑暗中汹涌的海浪。父亲被处决前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不是恐惧，而是失望，对背叛者的失望。
我需要看到实际效果。鲍玛转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说的机器人部队，我需要亲眼见证它们的作战能力。
刘立伟放下酒杯，脸上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明智的选择。事实上，我们刚好有一支小队在附近海域...进行训练。
鲍玛沉思片刻，掏出手机打开卫星地图，指着上面一处地点：这个在海边生活的渔村我想你们应该很熟悉。秃鹫告诉我，过去的两个月，他们袭击了至少七艘属于他的商船，这还不包括其他国家的。
刘立伟盯着海图，嘴角微微上扬：完美的试验场。没有无辜者，没有道德负担。如果您同意，我们明晚就可以安排演示。您将亲眼目睹未来战争的模样。
第二天的夜幕降临时，一艘看似普通的货轮静静停泊在距离渔村五海里的海面上。鲍玛站在舰桥内，透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海岸线。渔村灯火稀疏，偶尔能看到人影晃动。
看起来毫无防备。鲍玛放下望远镜，转向身旁的刘立伟，你的...玩具什么时候开始表演？
刘立伟看了看腕表：三分钟后。建议您通过监控屏幕观看，视角更好。
舰桥中央，六块高清显示屏同时亮起，每块屏幕显示的画面角度略有不同，但都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绿色色调——显然是某种夜视系统。
这些是机器人的第一视角？鲍玛凑近屏幕，好奇地问道。
实时传输。刘立伟点头，每台机器人配备360度全景摄像头，数据通过加密传输。绝对安全，无法被干扰或截获。
随着倒计时结束，显示屏上的画面突然晃动起来——机器人从货船舷侧的隐蔽出口跃入海中。
这一动作让鲍玛感到十分好奇，“它们不怕水吗？”
刘立伟很是自豪的说道：“我们的机器人能应付各种恶劣环境，这点深度算不了什么。”
显示屏上的画面稳定下来，机器人开始以整齐的队形向海岸线推进。海水在夜视镜头下呈现出诡异的绿色，偶尔有鱼群惊慌地游过。最令鲍玛震惊的是，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通讯交流，机器人之间仿佛有心电感应般保持着完美的战术队形。
它们怎么协调行动？鲍玛忍不住问道。
一种……刚刚应用于实际的数据链。刘立伟的语气中带着骄傲，零延迟，无法被干扰或破解。每台机器人都能感知周围同伴的状态和位置，自主调整战术。
当机器人接近海岸线时，画面突然切换成热成像模式。沙滩上，两个持枪的哨兵轮廓清晰可见，他们正懒散地靠在一艘倒扣的渔船旁抽烟。
展示开始了。刘立伟轻声说。
显示屏上，机器人的视角突然锁定两名哨兵。鲍玛看到画面中央出现红色方框，随即是一串快速跳动的数字——距离、风速、湿度，甚至目标的呼吸频率。
智能瞄准系统。刘立伟说，考虑所有环境因素，确保首发命中。
几乎同时，两个哨兵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没有枪声，只有尸体倒地的闷响。机器人部队开始登陆，六十台战斗单元如幽灵般踏上沙滩。
消音武器？鲍玛盯着屏幕。
最新型的电磁步枪。刘立伟调出一个技术参数界面，而且子弹本身含有纳米级消音材料，飞出枪管时会产生抵消声波的震动，达到完全静音效果。
渔村内的海盗们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机器人部队分成四个小组，无声地渗透进村落的各个角落。第一组突袭了中央的指挥部——一栋加固过的两层小楼。热成像显示里面有六个人，其中两个正在清点成捆的钞票。
机器人没有破门而入，而是从四面墙壁同时开火。特殊弹药轻易穿透砖墙，将室内所有人击毙。
第二组遭遇了激烈抵抗。一伙正在饮酒作乐的海盗发现了机器人，惊慌失措地开火还击。子弹打在机器人装甲上，只留下浅浅的凹痕。
最新型的装甲板。刘立伟平静地解说，相当于500毫米均质钢的防护水平，与军中使用的同类产品相差无几。
第三组和第四组清理了村落外围的岗哨和船坞。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海盗能发出有效警报。当最后一个持枪抵抗者倒下时，整个行动只用了17分钟。
太完美了...鲍玛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比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还要高效十倍。
刘立伟点点头：我们的机器人内置程序经过特殊人士的照顾和指导，对付这些小场面还是很容易的。
显示屏上的画面切换到村落中心。机器人部队将剩余的村民——大多是妇女、儿童和老人——驱赶到一片空地上。他们惊恐地挤在一起，几个孩子忍不住哭泣。
鲍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涌上心头。他拿起通讯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清除所有潜在威胁。
刘立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轻点头，对着自己的通讯器重复了命令：执行清理协议，不留活口。
接下来的画面让鲍玛既恐惧又着迷。机器人部队整齐划一地举起武器，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句质疑。尽管枪口连细微的火光都没有，但空地还是瞬间变成屠宰场。哭喊声、求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子弹击中肉体的闷响。
一个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奇迹般地逃出了火力网，跌跌撞撞地向村外跑去。一台机器人立即脱离队形追了上去。鲍玛屏住呼吸，看着机器人视角中那个小小的背影越来越近...
机器人没有开枪，而是伸出机械臂，精准地掐住女孩的脖子，将她提离地面。女孩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踏，小脸因缺氧而涨红。随着一声清脆的，一切归于平静。
为什么不用枪？鲍玛问道，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节省弹药，减少噪音。刘立伟回答得理所当然，机器会自主选择最有效的处决方式。
当最后一个村民倒下，机器人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每一具尸体，对尚有生命迹象的补枪。与此同时，几台特殊型号的机器人开始喷洒某种液体，尸体接触后迅速溶解，最终化为一摊无害的有机物质。
生物降解剂。刘立伟解释道，三小时内，这里不会留下任何人类存在过的痕迹。
鲍玛长舒一口气，放下望远镜。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这支军队...完全服从命令，没有道德困境，不会疲劳，不会质疑...
这不正是您所需要的吗？刘立伟微笑着补充，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价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