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过一分钟,屋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傻柱心头一跳,冲过去推开门——
只见棒梗抱着左手在地上打滚,疼得面目扭曲。
等他抱起棒梗一看,顿时心里发凉:
那血肉模糊的左手掌上,还压着块几斤重的鹅卵石。
除了张浩然,没人知道石头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惨叫声引来全院邻居。
秦淮茹看到儿子疼得直打颤,整个人都懵了。
贾张氏扑过来抱住棒梗,看着那只血手哭嚎:
哎哟我的乖孙啊!这是怎么了?
她转头质问傻柱:到底出什么事了?
傻柱张着嘴说不出话。
许大茂在一旁讥笑:八成是偷东西被砸了吧?
贾张氏怒目而视:许大茂你血口喷人!
我孙子都这样了你还诬赖他!
许大茂冷笑:我诬赖?
那你问问他为啥在张浩然家?
贾张氏顿时语塞。
围观邻居们哄笑起来,都说棒梗活该。
赶来的易中海看着这场面直皱眉。
他瞪了眼傻柱,对愣着的秦淮茹喝道:
还傻站着?赶紧送医院啊!
秦淮茹这才猛然惊醒,急忙抱起棒梗冲向院外。
傻柱心里一紧。
他原本只想让棒梗溜进张浩然屋里翻找些东西,哪料到会闹成这样。
易中海见他 ,催促道:“还傻站着干啥?赶紧跟过去啊!”
傻柱这才回神,快步追了上去——他可不是去付医药费的,就怕棒梗死孩子说漏嘴。
这时张浩然一家陪着聋老太散步回来,见众人围在自家门前,故作疑惑上前问道:“咋回事?我家门怎么开了?”
许大茂咧嘴一笑:“刚才棒梗趁你家没人,鬼鬼祟祟溜进去,结果不知道被啥砸了手。
喏,秦淮茹和傻柱送他去医院了。”
张浩然心底冷笑。
回来时他们早和那几人擦肩而过,棒梗受伤本就在他算计之内——出门前特意搁在死角的鹅卵石,碰一下准保见血。
面上却装出吃惊模样:“啊?伤得重不重?”
许大茂咂嘴道:“血糊啦嚓的,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好不利索。”
话音刚落,贾张氏突然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张浩然鼻子就骂:“缺德玩意儿!我家棒梗招你惹你了?医药费你必须全包!”
“您这话可不在理。”
张浩然冷哼一声,“是我请他进屋当三只手的?”
转头又向围观邻居高声道:“大伙评评,有这门子道理吗?”
“没这道理!”
人群里立刻有人接话,“还不快进屋瞅瞅?要是少了啥东西,现在人赃俱获正好索赔!”
张浩然一拍脑门:“可不嘛!”
抬脚就往屋里走。
贾张氏见势不妙想溜,却被抱着张雪的许秀堵个正着:“事儿没完就想走?”
聋老太也杵着拐杖发话:“贾家媳妇,等孩子回来把话撂明白喽,该咋办咋办!”
直到哈欠连天时,傻柱和秦淮茹才带着棒梗回来。
那孩子左手缠满绷带吊在胸前,疼得嘴角直抽抽。
贾张氏看得心尖子直颤。
这原本乖巧的孙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都怪张浩然这个混账东西。
在家里摆那么大个鹅卵石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又狠狠瞪了张浩然一眼。
张浩然只是暗自冷笑,懒得理会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婆。
这时聋老太也站起身,走到秦淮茹面前问道:棒梗的手伤得严重吗?
秦淮茹红着眼睛回答:多谢老太太关心,只是皮外伤,幸好没伤到骨头,休养几天就能好。
聋老太点点头: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开始处理这事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她直接问棒梗:棒梗,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偷偷进张浩然家?
棒梗下意识瞥了眼傻柱,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聋老太的眼睛,她转头质问傻柱:傻柱,你来说说,为什么要指使棒梗去张家?
傻柱立刻装出委屈的样子:哎哟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我让他去张家干嘛?这不是冤枉人嘛!
聋老太冷哼一声,对易中海说:你去把院里所有人都叫来,今天我非得开这个全院大会不可!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向来不问世事的聋老太居然要为了这事召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连忙劝阻:老太太,这不太合适吧?
聋老太讥笑道:不合适?我看再合适不过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往别人家跑,再不教育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来!
贾张氏听到这话立刻跳脚:老太太,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们家棒梗是去偷东西?说不定他只是贪玩才进去的!
聋老太冷冷反问:我刚才有说棒梗是去偷东西的吗?
贾张氏顿时语塞,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聋老太随即对张浩然说:小张啊,你去帮我把院里的人都叫来。
今天老太太我就要当一回包青天!
张浩然爽快地答应:好嘞,我这就去通知。
说完他把张雪交给许秀,转身去召集众人。
十分钟后,前院里。
聋老太端坐在主位上,三位大爷分别坐在两侧。
易中海愁眉苦脸,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聋老太会亲自出面主持公道。
不止他一个人。
傻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现在真是自食其果。
秦淮茹和贾张氏同样不好过。
周围的邻居们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要知道,在院子里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聋老太。
比什么一二三大爷管用多了。
要是棒梗真的又去张浩然家偷东西,这回谁都救不了他!
聋老太坐在主位上,洪亮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事情的大概各位都清楚,老太太我就不多说了。”
她盯着棒梗,质问道:
“棒梗,老实交代,你今天为什么去张浩然家?”
棒梗低着头,冷汗直冒。
不知道是手上的伤疼的,还是心里发虚。
见他不吭声,聋老太冷哼一声,转向傻柱。他不说,你说!”
傻柱依旧坚持之前的说法。老太太,我真不知道啊!刚才我还跟一大爷喝酒呢,突然听见棒梗惨叫,才跑出来的。”
他看了看易中海。不信您问一大爷!”
易中海脸色难看,点了点头。是啊,老太太,当时我们确实在喝酒。”
聋老太瞥了易中海一眼,目光又回到棒梗身上。既然棒梗不开口,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交保卫处处理吧。”
一听要送保卫处,傻柱和易中海顿时慌了。
秦淮茹急忙催促棒梗。你快说啊,到底为什么去张浩然家?”
棒梗还是一言不发。
贾张氏也急了。哎哟,我的乖孙,你倒是说话呀!急死人了!”
可不管怎么问,棒梗就像个哑巴,死活不开口。
易中海连忙打圆场。老太太,棒梗可能是手疼得说不出话,要不明天再问吧?”
傻柱也附和。对啊,医生都说他需要休息,还是等明天吧。”
见两人一唱一和,聋老太猛地杵了下拐杖,厉声呵斥。你们这是在教我做事?老太太我在这院子管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两人吓得立刻闭嘴。
这老祖宗可惹不起。
刘海中跟阎埠贵对视一眼,心中暗笑。
他们今天就是来看戏的,根本懒得插手。
一切由聋老太做主。
要是这事真和易中海有关……
嘿嘿,这两兄弟可不会放过他!
场面僵持不下。
无论聋老太怎么问,棒梗就是不开口,像个闷葫芦似的。
聋老太虽然耳聪目明,但毕竟上了年纪,实在没精力和年轻人周旋。
她无奈叹息道:真是老了,跟你们耗不动了。转头对张浩然说:张家的,去把保卫处的人叫来,这事交给他们处理。
张浩然会意点头:我这就去。说罢抬脚就往外走。
谁不知道张浩然最爱搅浑水?如今棒梗偷偷溜进他屋里,岂能放过这机会?今天非要送这小子去保卫科不可。
秦淮茹见势不妙,赶紧拦住张浩然:等一下!又厉声喝问棒梗:还不说实话!你到底去人家里干什么?棒梗急得要哭,却仍不肯供出傻柱。
情急之下,秦淮茹抄起烧火棍就要打。
贾张氏慌忙护住孙子:别打我乖孙!要打先 我!东旭啊,你睁眼看看吧,这媳妇不管儿子手伤还要打人啊!
秦淮茹气得眼前发黑,腿一软跪在地上痛哭。
邻居们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比唱戏还精彩。
聋老太不吃这套,催促道:张家的,快去!
张浩然刚迈步,棒梗终于开口:是...是傻柱叔给我三块钱让我进去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傻柱。
傻柱脸色陡变,秦淮茹震惊地盯着他,贾张氏破口大骂:傻柱!我家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害棒梗?
傻柱哑口无言,总不能说是和易中海串通的吧?聋老太冷笑道:说说吧,为什么让棒梗去张浩然家?
眼见瞒不住,傻柱话锋一转:我就是看他家最近吃得太好,让棒梗去看看。
大伙评评理,他一个混混,中午给媳妇送整只鸡,晚上大鱼大肉,哪来这么多钱?
“我就觉得他肯定在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才让棒梗去他家看看。”
人群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张浩然身上。
许秀心里不是滋味。
傻柱说的确实是实情。
他们家最近的伙食实在太丰盛了。
她也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来路。
虽说丈夫一直说是朋友送的,
可什么样的大方能送得起这些?
不是不信自己男人,
就怕傻柱借题发挥给丈夫扣帽子。
张浩然却气定神闲,
甚至轻笑一声反问:
“你真当自己聪明绝顶?”
“拿这种事转移视线不嫌丢人?”
“没错,我是混混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