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说好我不主动提棒梗偷鸡的事?”
傻柱点头。没错,可你现在……”
话未说完,张浩然就抬手打断他。我提棒梗半个字了吗?”
“没有吧?”
“我只是让大家问问自家孩子。”
“查清楚后主动带孩子自首,对吧?”
傻柱愣住,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被张浩然耍了!
他确实没违背约定,却用话里藏话逼得秦淮茹不得不带棒梗认罪。
这一手和之前的承诺半点不沾边。
傻柱气得脸色青紫交替。
换作从前,他早抡拳头上了。
但见识过张浩然那股慑人气势后,他愣是没敢动手。
最后只能咬牙撂下一句“你等着瞧”
,扭头就走。
张浩然冷笑置之,转身进厨房装好煮熟的玉米。
来到后院聋老太屋前,刚迈进门——
“丧良心的玩意儿,还敢追到我跟前?”
聋老太的拐杖夹着风声劈下。
张浩然闪身避过,急忙解释:“老太太误会了!我不是来 的!”
许秀赶紧挡在他前面:“浩然真的变好了,现在对我们娘俩特别好!”
聋老太眯眼打量片刻,拐杖往地上一杵:“进来吧。”
她心里明镜似的——方才许秀带着孩子来时神色舒展,她就猜到了七八分。
现在这一出,不过是想试试虚实。
张浩然踏进屋门。
院里人都以为聋老太耳背,实则她精明着呢:想听的话隔老远都能听见,不想听的,喊破喉咙也当没听见。
作为全院辈分最高的老祖宗,她说话向来掷地有声。
就算从前那个混世魔王张浩然,在胡同里横着走,见着她也得缩脖子溜边儿。张家小子,”
聋老太坐在炕沿沉声道,“真想明白要过日子了?”
张浩然郑重回答:“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发誓要对许秀和雪儿好。”
许秀连忙附和:“真的!老太太,浩然前两天还给我们炖鸡汤呢。”
张雪用甜甜的奶音跟着学话。鸡汤特别香。”
“爸爸还给雪儿吃了这么大的鸡腿!”
说到这儿,她小脸突然垮了下来。可是后来爸爸就不让雪儿继续吃了。”
聋老太神色微动,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呀?”
张雪撅着小嘴:“爸爸说吃太多会肚子疼。”
聋老太顿时眉开眼笑:“原来是这样啊!”
她转头看向张浩然,目光欣慰:“能回头是好事。
现在这日子多舒心?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说着用拐杖敲敲地面:“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们——”
话音未落,张雪突然张开小手护在父亲面前,眼圈泛红:
“聋奶奶别打爸爸!他现在可好了,昨天我打碎碗都没凶我...”
许秀看着女儿的模样,鼻尖发酸。
连张浩然心里也泛起暖意——曾经见到他就躲的孩子,如今竟学会保护他了。
聋老太连忙抚摸孩子的头:“奶奶开玩笑的,你爸爸变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话锋一转:“对了张家小子,刚才端的是什么?”
“新掰的玉米。”
聋老太眼睛一亮,又摆手道:“老喽,咬不动这些。”
张浩然执意递过去:“特意挑的嫩玉米,您尝粒看?”
老太太小心尝了一粒,眯起眼:“真糯!”
待全家都分到玉米,张浩然说道:“以后您的生活我们包了。”
聋老太连连摇头:“易中海他们也常来照应......”
张浩然笑着打断:“现在家里宽裕,您就安心吧。”
“我那儿还藏着不少好东西,一直没顾上给你捎来。”
许秀温声附和道。
聋老太笑眯眯地点头:“这孩子有心了。”
“现在家里啥都不缺,”
许秀继续说道,“油盐米面这些,浩然都给备齐了。”
“他是怕送过来招人眼红,所以没往这儿拿。”
“往后咱们天天换着花样给您送。”
老太太听罢连连颔首:“没拿来就对了。”
“省得总有人惦记我这点家当。”
她也不再推辞:“那就让易中海他们别来了。”
“我的后事就托付给你们了。”
“等我这把老骨头入了土,”
“这屋子留给雪儿当嫁妆。”
“可别嫌寒碜。”
张浩然笑着摆手:“老太太这话说的。”
“雪儿成亲那天,还得请您坐高堂呢!”
老太太佯装生气:“你这孩子净说胡话!”
“我这身子骨还能撑几年?”
“雪丫头才三岁,出嫁少说还得十五载。”
“到时候我坟头的草都得长老高喽!”
张浩然眼里含着笑:“您放心。”
“有我们照应着,保准把您养得精神矍铄。”
“到时候还得请您给孩子起名呢。”
老太太被逗得直乐:“哎哟,你这张嘴啊。”
“浑话说出来都叫人爱听。”
这时院里的钟声响起,召集大家开会。
老太太摆摆手:“前头还有事要忙吧?”
“去吧,我眯会儿,晚上去你们家吃饭。”
张浩然抱起女儿:“那晚饭等您来。”
前院里,各家问完孩子的大人都回来了。
易中海扬声问道:“有孩子承认了吗?”
四下寂静无声。
秦淮茹紧攥着衣角——婆婆又搬出亡夫压她,而傻柱的说辞与张浩然如出一辙。
她只能赌张浩然不会揭穿 。
果然,张浩然确实没打算说破。
但他有的是办法让 水落石出。
易中海得意地看向张浩然:“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
“非说是孩子偷鸡,简直荒唐。”
“咱们这条街的孩子,谁有胆偷整只鸡?”
张浩然惋惜地摇头:“给过机会不珍惜。”
“真是可惜了。”
“看来这事只能让保卫处来处理了。”
“等他们查出是谁干的。”
“可就跟咱们院里自己解决不一样了。”
有人好奇追问。到底有什么不同?说来听听?”
张浩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故意压低声音吓唬道:
“要是院里人逮到小偷。”
“看在孩子小的份上,教育一下,赔点钱就算了。”
“但要是保卫处插手——”
他故意拖长音调。孩子倒没事,顶多批评教育。”
“家长可就惨了,得替孩子受罚。”
“关个三五天都是轻的,严重的得蹲好几个月。”
“想想看,关在黑漆漆的牢房里。”
“缩在墙角发抖——”
“啧啧,那滋味......”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摆手。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
“谁想知道可以私下来问我。”
“免得说得太详细。”
“害大伙今晚做噩梦。”
————
换作别人说这话,大家只当是玩笑。
但从张浩然嘴里说出来——
谁不知道这小子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说不定真见过那些吓人的场面。
贾张氏后背直冒冷汗。
秦淮茹急得眼眶发红。
一个劲儿给傻柱使眼色。
可眼下傻柱也束手无策。
三位大爷面面相觑。
这事已经超出他们能管的范围。
张浩然见状更来劲了。
他故意提高嗓门: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要是一会还没人站出来——”
“我就去保卫处举报。”
“非得把偷鸡贼揪出来不可!”
特别重重咬了“举报”
两个字。
吓得秦淮茹一哆嗦。
眼看张浩然要道歉收场。
秦淮茹终于绷不住了:
“等等!”
她带着哭腔喊道:
“鸡是我们家棒梗偷的!”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许大茂瞪圆了眼睛——
闹了半天居然真是贾家干的!
偷鸡的居然是棒梗那个小崽子?!
人群里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早就该想到是这个混账东西!
那孩子手不干净,总爱顺点小东西。
平常小偷小摸就算了,现在竟敢偷活鸡!
胆子也忒大了!
这谁教出来的孩子?
没爹管教的娃......
秦淮茹听着四周的闲言碎语,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傻柱拧紧眉头,冲着说闲话的人吼道:都给我闭嘴!再嚼舌根试试?
易中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厉声喝道:都安静!
他这一嗓子效果立竿见影,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易中海沉声道,就让秦淮茹赔许大茂三块钱,回去好好管教棒梗,这事就算完了。
许大茂当即跳脚:凭什么只赔三块?
差不多得了!易中海瞪眼道,人家孤儿寡母容易吗?三块钱够她们娘几个吃好几天了!再说了,棒梗年纪小,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回家教训教训就行了!
这时张浩然嘴角微扬,突然出声:一大爷,您这话可不对!
见他又要搅局,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还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难不成非要棒梗当众道歉?
话一出口易中海就后悔了。
张浩然眼底闪过笑意:不愧是一大爷!我还没说呢,您就知道我想让棒梗当众认错,免得以后再犯。
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齐声附和:对!就该让那小子出来认错!
贾张氏再也坐不住了,颤巍巍站起来骂:张家的小畜生!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棒梗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张浩然故作委屈:哎哟喂,老太太您这话说的!我哪敢逼您家啊?孩子做错事不该道歉吗?
周围人立刻帮腔:就是!平时偷点小东西就算了,这回可是偷了许大茂一整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