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然摆摆手。都是大伙儿瞎传的。
这回答让纪科长眼睛瞪得溜圆。
眼前这位张科长,
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四九钓王!
乖乖隆地咚,
钓王竟在我身边!
刹那间,
纪科长脸上写满了崇拜。
其实他也是钓王的粉丝,
总想着哪天遇上了,
一定要好好请教钓鱼的门道。
看着他这副模样,
张浩然眼角直抽抽。
怎么觉得这厮有点瘆得慌?
嘿嘿,
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
纪科长干笑两声。没啥,
就是没想到崇拜的钓王竟是我同事,
有点意外罢了。
张浩然笑了笑。意外?
要不是看你有老婆孩子,
刚才就把你踹河里了。
纪科长一脸茫然。为啥啊?
张浩然指了指远处的汽车。去照照镜子,
你这表情活像个变态。
哈?
纪科长无奈。
真有那么夸张?
正说着,
张浩然突然提竿,
一条斤鲫破水而出。
他没抄网子,
任那鱼啪地拍在纪科长脸上。
吓得纪科长手忙脚乱去接,
这才收敛了古怪表情。
其实他自己也没料到,
见到偶像本尊会这么失态。
他帮着把鱼装进鱼护,
赶紧岔开话题。张科长真厉害,
这么快就上鱼了,
不愧是钓王!
张浩然摆摆手。打住。
再摆那副嘴脸,
马上丢你下去喂鱼。
纪科长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张浩然不再言语,
继续专注垂钓。
每提一竿都有收获,
鲫鱼黄鱼接连上岸。
纪科长那狂热粉的表情又要冒头。
这回不等张浩然开口,
他就啪啪给自己两巴掌,
硬把痴相按了下去。
张浩然看得直摇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
有些正经明星会怕粉丝了——
全拜这种狂热分子所赐。
不多时,
鱼护已经半满。
黄鱼和鲫鱼都差不多够数了。
回家的钓友们陆续带着钱返回。
众人看着张浩然的鱼获。
纷纷惊叹不已。
不愧是传说中的钓王。
短短时间内就斩获了他们一个月的量。
张浩然不紧不慢地抽着鱼竿。
时针指向下午四点。
往常这个时候。
他早已完成指标收竿返程。
但今日却特意等着钓友们回来。
想要给大家送上惊喜。
不出十分钟。
所有任务要求尽数达成。
纪科长满脸惊愕与敬佩。
正欲收拾工具离开。
却发现张浩然仍在垂钓。张科长怎么还不收竿?
张浩然笑道:不急。
再等半小时。
纪科长虽感疑惑。
还是安静地坐回原位等待。
转眼间。
又有数条大鱼接连上钩。
直到这时。
张浩然才收起钓具。
对纪科长说:
麻烦您帮忙处理这些鱼。
随后向翘首以盼的钓友们宣布:
老规矩。
多的鱼分给大家。
众人喜笑颜开。
拿着钱票秩序井然地围拢过来。
纪科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张科长是特意为钓友们多钓的鱼。
这般慷慨气度令他由衷钦佩。
片刻后。
多出的鱼获被分完。
纪科长将收到的钱票递给张浩然:
张科长真是大方。
这些鱼在市面上能卖十块钱呢。
张浩然接过钱:
都是钓友。
多余的鱼放着也是浪费。
不如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说着提起渔护。
还未开口。
热心钓友们已主动上前。
帮忙把鱼装车。
目睹这番场景。
纪科长对张浩然更加敬重。
车辆驶离时。
陈处长已在单位门口等候多时。小张,情况如何?
快卸车吧。
我还要去接家人。
陈处长立刻安排人手。
目送张浩然远去后。
询问纪科长:
这些鱼都是他钓的?
纪科长没有说话。
只是竖起大拇指。
翌日。
难得清闲无事。
张浩然没在处久留。
他开着车四处转悠,先顺路去了供销社。
秦京茹工作表现挺好,他放心离开。
轧钢厂门口,张浩然从车窗抛出一条大前门。
门卫们乐呵呵分着烟——自打许秀升任副厂长,张家给烟都成条出手。
办公室门被叩响时,许秀正在批文件。请进。她抬头见是丈夫,立刻搁下钢笔迎上前: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突击检查媳妇有没有偷懒。张浩然笑着捏捏许秀鼻尖。
小女儿张雪扑过来吊在他腿上:爸爸,晚上能做麦芽糖吗?就做一点点!
馋猫。张浩然刮她脸蛋,当心糖吃多了牙齿掉光。小姑娘马上捂住嘴:我和姐姐只舔一小口!
赵厂长忽然推门而入,见到张浩然眼睛一亮:正想找你呢!屋暖车间完工了,去验收下?
新车间设备崭亮,张浩然仔细查看管道走向:先试运行吧,有问题再调整。临走前他想起什么:上次介绍的小吴厨师还行吗?
那小伙子颠勺可有架势!赵厂长竖起大拇指。
张浩然点点头,发动汽车驶向漫天晚霞。虽然手艺比不上之前的何师傅,
但这小子的发展潜力很大。
我已经提拔他当主厨了。
张浩然笑了笑。那就劳烦赵厂长多费心。
我也很看好这小子。
说完便转身离去。
望着张浩然的背影,
赵厂长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幸好事先安排了小吴的工作,
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向张主任交代。
巡视一圈后,
张浩然回到办公室,
正遇见纪科长拎着大包小包。纪科长,
你这是要出远门?
纪科长愁眉苦脸:
奉命出差。
张浩然打趣道:
出差多好,
能坐火车呢,
多少人想坐都没机会。
纪科长无精打采:
张科长别取笑我了。
您没出过差不清楚,
火车里挤得跟沙丁鱼似的,
几天几夜睡不好觉,
一趟下来人都要散架。
他顿了顿又说:
知道这次派我去采购什么吗?
新鲜黄瓜和西红柿!
这季节跑遍四九城都找不着,
得去四川才可能有货。
光坐车就得五天四夜......
来自后世的张浩然,
自然明白长途跋涉的辛苦。
即便是未来的卧铺列车,
也同样令人疲惫。忍忍就过去了,
等你回来咱们去钓鱼。
纪科长兴致缺缺:
到时候再说吧。
往日闻钓则喜的老纪,
此刻竟如此兴致索然,
足见这次任务确实棘手。
张浩然提议:
农科所不是有试验田吗?
要不......
话音未落,
纪科长顿时激动起来:
张科长!
农科所是搞科研的地方,
培育新品种造福农民兄弟的。
怎么能为满足某些人的口腹之欲,
糟蹋这些科研成果?
完成任务固然重要,
但也不能违背原则啊!
张浩然被这番义正辞严的说教
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对纪科长的印象好了不少。
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个实在人。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提帮忙找蔬菜的事。
虽然空间里的物资取之不竭,但也不可能随便拿出来帮人解围。
他拍了拍纪科长的肩膀,语气诚恳:
祝你早日完成任务。
四合院内,许大茂头一回觉得等人如此难熬。
自打秦京茹去了供销社上班,他独自在家休养,心里还挂念着媳妇。
这乡下丫头哪知道城里的弯弯绕绕,就怕她被有心人骗了。
殊不知张浩然早就言传身教,现在普通骗术根本糊弄不了她。
等到下午六点,秦京茹拎着菜篮子回到后院。
许大茂赶忙迎上去接过东西:工作还顺心吗?
见他这么体贴,秦京茹心头一暖:同事们都很照顾我。
听到回答,许大茂悬着的心才放下:没事就好。
两人说笑着往家走,映在傻柱的窗户上。
傻柱望着窗外叹了口气,暗自做了决定——往后再不跟许大茂斗嘴。
这次能平安出来,全凭对方签的谅解书。
说来也怪,许大茂竟分文未取就放过了自己。
他转身开柜取酒,却发现酒瓶早已见底。
失业又身无分文的日子,连颗花生米都成了奢望。
更寒心的是亲妹妹从未探监,倒是秦淮茹隔三差五来探望,虽说每次都匆匆离去。
正惆怅时,秦淮茹踩着点推门进来,手里提着老白干和猪头肉。
傻柱眼睛一亮:秦姐这是...?
秦淮茹白他一眼:少装蒜,看不出给你送吃的?
傻柱忙不迭迎她入座:还是秦 我,哪像我那妹妹...
傻柱拧开老白干的瓶盖,倒了杯酒。
抿上一口,夹了块猪头肉,再饮一口,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滋味让他觉得生活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