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房里有几幅早些年收的画作,
不如一起品鉴下?
张浩然欣然应允,
跟着郑领导进了书房。
很快,三幅画卷被小心翼翼地展开。
第一幅画展开时,
张浩然微微皱眉:
笔法略显生涩,
纸质年份也不够久远,
应该是业余爱好者所作。
郑领导神色有些微妙。
第二幅画让张浩然轻呼:
这幅稍有进步,
可惜用色不够协调,
应当是初学者稍有心得时的作品。
郑领导的笑容有些勉强。那第三幅呢?
这幅尚可,
张浩然端详着,
色彩运用得当,
可惜细节处理不够精妙,
挂在家中装饰倒也无妨。
点评完毕,
他忽然伸出手:
鉴定费三十元,
每幅十块。
郑领导一愣:你...知道这是我画的?
张浩然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那你...
专业鉴定收费不是很正常吗?
顿了顿又补充道:
没想到郑领导还有这般雅兴。
郑领导略显尴尬地摆手:
哪算什么画作,
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
张浩然却认真道:
从三幅画的进步来看,
若能坚持研习,
未必不能有所建树。
这番话让郑领导露出怀念之色:
不瞒你说,
确实曾经梦想成为画家。
可惜世事难料,
刚摸到些门道就遭遇变故。
如今只盼退休后重拾画笔,
若能画出几幅像样的作品,
此生也无憾了。
说着,目光温和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
张浩然谦虚地摆手:我这水平哪称得上大师,不过是略懂皮毛。
两人说笑着在棋盘前落座。
郑领导执白先行,忽然话锋一转: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请教你。他边说边落下第二颗白子。但说无妨。张浩然沉稳地放下黑子。
郑领导继续试探:你现在给玉华台供应的蔬菜质量上乘,但我始终好奇这些货品的来源......当然这是你的商业秘密,不方便透露就当我没问。
黑子在张浩然指尖略微停顿,随后稳稳落在棋盘上。确实不便明说,还请见谅。
理解理解。郑领导爽朗一笑,只要来路正当,我和老张他们永远支持你。
这可不行。张浩然连忙推辞,保持现在的关系最好。
要是您二位总偏袒我,难免落人口实。
看着年轻人如此识大体,郑领导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下午五点,尽管郑夫人再三挽留,张浩然还是准时接上两个女儿离开。
赶到轧钢厂接了妻子后,一家人回到四合院。
后备箱里的礼物让许秀吃了一惊: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张浩然边卸货边解释:带孩子们去郑领导家认门,这些都是郑夫人送的。
进屋后许秀拆开包裹,红糖、玩具、衣物一应俱全,最亮眼的是那罐麦乳精。
张浩然系上围裙准备做饭:饿的话先冲杯豆奶垫垫。
等饭菜上桌时,看见丈母娘和妻女都在享用麦乳精。
许秀举杯相邀:这豆奶特别香,你也尝尝?
闻到熟悉的味道,张浩然本能地摇头。
穿越前被父母逼着喝了二十年的豆奶粉,现在光是闻到这个味道就觉得腻得慌。
张浩然帮着从厨房取出碗筷,一家人温馨地吃完晚饭。
他利落地收拾好餐桌,又去厨房烧了热水。
回屋陪聋老太聊了几句,两个女儿闹着要去后院听老太太讲故事,他便把她们送了过去。
回来时水已烧开,张浩然对许秀柔声道:今天看你忙前忙后的,我给你搓搓背解乏吧。许秀脸颊微红,轻哼一声进了浴室。
夜深人静,许秀躺在床上舒展身体:累坏了,脚都没沾地。张浩然笑着宽慰:新车间刚运转都这样,等大家上手就好了。说着替她掖好被角。
许秀忽然想起什么:厂里新来的工程师光会指手画脚,本事没见着,倒像第二个刘海中。张浩然眯起眼睛:先观望吧,是真是假总有见分晓的时候。
翌日清晨,张浩然发现院里停着辆没了轮子的自行车架。
正疑惑着,阎埠贵穿着睡衣慌慌张张冲出来:我车轱辘呢?阎大妈闻声赶来,看着光秃秃的车架直跺脚:哪个缺德鬼干的!
“谁把我家自行车轮子卸走了两个?”
“这得有多大仇啊?”
阎大妈的骂声在院里回荡。
确实奇怪。
不偷整车,偏偏只卸两个轮子。
如今自行车都差不多,重新打磨后连主人都认不出差别。
更蹊跷的是,张浩然家门口还摆着三个车轮子,车架却纹丝未动。
要说不带点私人恩怨,实在说不过去。
阎埠贵也觉得老伴说的在理。
可自己一惯与人为善,在院里口碑不错,外面也没结过梁子。
究竟是谁在针对自家车轮子?
许秀闻声出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张浩然往厨房走去:“一大爷家车轮被偷了。”
“呀?”
许秀诧异,“放着整车不要,偷车轮做什么?”
张浩然系上围裙笑道:“可不嘛,这小偷够缺德的。”
“闺女说今早想吃鸡蛋面?”
许秀跟进来打下手:“昨晚睡前念叨的。”
“成,就煮鸡蛋面。”
当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前院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邻居。
反正过节放假,大伙都乐得看会儿戏再做饭。
聋老太领着两个孩子过来时,见人群聚集便问:“张家小子,院里又怎么了?”
张浩然盛着面汤解释:“一大爷的车轮被人卸走两个。”
老太太瞥了眼闹哄哄的人群,摇头道:“节骨眼上净出事。”
张浩然把面条推过去:“管他呢,别惹到咱们头上就行。”
吃完早饭,张浩然才踱到人群里:“一大爷,听说车轮丢了?”
阎埠贵像抓住救命稻草,愁眉苦脸道:“小张你得帮我想想法子!两个轮子三十多块钱呢!”
张浩然打趣道:“该庆幸只丢车轮,要是连车架一起偷......”
“哎哟这时候还开玩笑!”
阎埠贵急得跺脚,“我平时与人为善,能得罪谁啊?”
“处理纠纷一向公事公办。”
“院里谁会跟我过不去?”
邻居们也纷纷附和。确实。”
“一大爷办事很公正。”
“谁闲得慌偷他车轮啊?”
张浩然叹了口气。这事有点麻烦。”
“若不是院里人干的。”
“那就是外来的贼。”
“但问题是——”
“为啥只偷你的车轮?”
“我那辆三轮车不也好好停着?”
这话让众人愣住。
是啊。
若是外贼,
为何只偷车轮不偷整车?
就算小偷脑子不正常,
张浩然车上也有三个轮子,
怎么不顺手牵羊?
张浩然再次问阎埠贵:
“一大爷,您真没得罪人?”
阎埠贵斩钉截铁:
“我保证,绝对没有!”
有意思。
张浩然琢磨着。
这年头没监控,
破案可不容易。
他提议:
“一大爷,这次您认倒霉吧。”
“下回多留神。”
阎埠贵傻了眼。
急忙央求:
“小张,帮我想想法子!”
张浩然摆手:
“我真没办法。”
阎埠贵会意,
不再纠缠。
重重叹气:
“罢了,认栽吧!”
转头对围观邻居说:
“大伙儿都回吧。”
“引以为戒,保管好财物。”
回到家,
许秀问:
“浩然,查到谁偷车轮了吗?”
张浩然失笑:
“真当我是神探?”
“天大地大,上哪找小偷?”
“一大爷认了。”
许秀抿嘴:
“还以为你能破案呢。”
张浩然笑道:
“行了,我得去处一趟。”
许秀诧异:
“今天不是休息?”
“我们哪有固定休假?”
“得去看看有无临时任务。”
许秀嘀咕:
“城北新公园刚开放……”
“本想让你陪我们去。”
张浩然摇头:
“最近别去。”
“新建的公园赶上节日,”
“肯定人挤人。”
到时候到处都是人挤人。
根本谈不上享受游玩。
完全是在遭罪。
所以我们等热度过了再去更合适。
听了丈夫的话。
许秀才恍然大悟。
确实是这样。
自己光顾着带孩子去尝鲜。
完全没考虑到拥挤的人潮。
要是兴冲冲跑去。
最后扫兴而归。
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她点点头。好吧。
你早点回来。
公园我们改天再去。
张浩然微笑着。
和家人道别后。
转身出门。
驾驶着自己的爱车前往单位。
处大厅里空荡荡的。
陈处长提着公文包正往外走。
见到张浩然有些意外。小张?
今天怎么过来了?
张浩然笑着回应:
担心有紧急任务。
特地过来看看。
陈处长闻言笑了。节前不是都完成了吗?
暂时没有新任务。
安心回去过节吧。
至少要等到十月八号才上班。
张浩然点点头。好的。
祝您节日愉快。
陈处长期待地点头。同乐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