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大爷开口道:秦淮茹就是你院里那个寡妇吧?之前失火的房子是她家,她婆婆偷东西坐牢,儿子刚从少管所放出来?
没错,张浩然点头,贾张氏常年教唆棒梗偷窃,把他养歪了,那场火就是棒梗放的。
几位大爷面面相觑。
曾大爷忍不住问:这种人家,你还帮?
我可不是帮她们,张浩然轻笑,是给傻柱一个机会。
见众人不解,他解释道:傻柱虽说不算好人,但秦淮茹家着火时,是他冲进去救了人。实际上张浩然心知肚明:当初火场里的棒梗命悬一线时,这个总被叫做的男人,一定经历过救与不救的艰难抉择。
他与秦淮茹之间的障碍将大大减少。
轻而易举便能俘获她的心。
但他并未那样做。
而是冲进火场救出了棒梗。
张浩然虽无法揣测其真实想法,
仍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退一步说,
即便对方依旧执迷不悟,
房契已在自己手中。
届时纵使反悔也为时已晚。
甚至能将其逐出四合院。
这些话自然不必对几位大爷言明。
他话锋一转:
先不提那些琐事。
继续讨论大棚蔬菜的种植方案。
几位大爷颔首应允。
对他们而言,
当下没有比发展大棚蔬菜更重要的事。
医院走廊响起急促脚步声。
傻柱攥着钞票冲到秦淮茹面前:
秦姐,钱筹到了!
棒梗的住院费有着落了!
秦淮茹盯着那叠纸币,
喉间泛起复杂滋味:
真把房子卖了?
哪能啊。傻柱面不改色,
您说得在理。
房子是根基不能动。
这些是找徒弟们凑的。
秦淮茹睫毛微颤:
当真?
傻柱指天发誓:
若有半句虚言,
就让我断子绝孙!
她眉间郁色稍霁。
只要房产无恙,
万事都好商量。柱子你守着棒梗。
她捏紧缴费单走向柜台,
嘴角浮现多日来首个笑容。
当秦淮茹折返重症监护室时,
屋内正人仰马翻。
棒梗双目紧闭剧烈抽搐,
嘶吼声刺破消毒水气味。
三支镇静剂推入静脉后,
少年才停止挣扎。孩子不仅是外伤...
白大褂欲言又止,
心理创伤可能导致...
余音未落,
秦淮茹如断线木偶轰然倒地。
走廊长椅上的傻柱箭步冲来,
与医护人员将她抬上担架。疲劳过度引发的昏厥。
医生调整着葡萄糖滴速,
挂完这瓶就好。
病房里,医生刚做完检查:患者很快就能苏醒。
傻柱长舒一口气,连声向医生道谢。
转头看向病床上面无血色的秦淮茹,他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为她掖好被角。
忽然间,他的动作凝滞了。
望着秦淮茹苍白的面容和丰润的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些年朝思暮想的人儿,最多也就是碰碰手指、擦肩而过。
现在她昏迷不醒,岂不是天赐良机?
滚烫的念头在傻柱脑海中翻涌。
他呼吸渐渐粗重,目光在秦淮茹身上流连。
错过此刻,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就在他俯身凑近,手掌即将触碰到对方时,突然触电般退开。两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自己脸上,将那些龌龊念头打散。
他扪心自问:这就是我想要的吗?趁人之危对得起秦姐吗?最终只是默默替她拢紧被角,转身去走廊守着。
四合院这边,几位管事大爷正与张浩然敲定蔬菜大棚的发展计划。
决定开发那座隐藏大棚的山头,修建盘山道路,改造成大型种植基地。
由张浩然撰写栽培手册,培训新招的种植人员。
病房里,秦淮茹猛然惊醒,额角沁出冷汗。
她一个箭步冲到儿子病床前,确认棒梗呼吸平稳才放松下来。
方才那个葬礼的噩梦实在太过真实。秦姐你终于醒了!傻柱端着饭盒推门而入,见她面色不对忙问:做噩梦了?
得知自己竟昏睡三天,秦淮茹难以置信。
傻柱一边摆开饭菜一边解释:医生说是累过头了。
快吃点东西,等会儿就能给棒梗办出院手续了。
棒梗全好了?秦淮茹眼睛一亮。外伤是好了。傻柱摇头补充道。心里的伤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医生说——”
“棒梗身体已经无碍。”
“但他自己不肯睁眼。”
秦淮茹虽不太明白医生的话。
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儿子或许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她怀着一丝希望轻声问道:
“医生说过他什么时候能醒吗?”
傻柱摇摇头。说不准。”
“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也许今天。”
“也许永远......”
话未说完。
但秦淮茹已然明了。
忍不住长叹一声。
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棒梗身上。
只盼着他能早日苏醒。
与此同时,在处。
短暂假期结束。
各科室长与采购员陆续返岗。
众人正聚在一起闲聊。
恰逢张浩然来上班。
冯科长立即迎上前去。
满脸堆笑:
“张歌王早啊。”
曹科长也凑过来起哄:
“张歌王给大伙唱首歌呗。”
“正好给大家提提神。”
说着还哼了两句调子。
自从上次张浩然在四九小学演唱《黄种人》一炮而红后。
街头巷尾都有人在传唱。
他也被冠以四九城歌王的美誉。
但此刻他无心应酬。
简单打过招呼后。
便匆匆钻进办公室。
这反常的举动让冯科长等人摸不着头脑。
两位科长对视一眼。
跟了过去。
张浩然办公室门虚掩着。
两人轻轻推门而入。
刚要说话。
却见他正伏案疾书。
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两天前答应张大爷的事。
让他开始撰写《大棚养殖反季节蔬菜理论》。
这些天他足不出户。
废寝忘食地赶稿。
桌上已摞起厚厚一叠文稿。
只差最后几章即可完成。
为节省时间。
他干脆在办公室继续创作。
两位科长好奇地凑上前。
伸长脖子张望。
待看清纸上内容时。
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大事不好。
张科长怎么在写这个?
二人脊背发凉。
正要悄悄退出去。
这事可牵扯到上层决策。
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曹科长转身时不小心踢到垃圾桶。一声。
惊得张浩然皱眉抬头。
见两位科长尴尬地站在原地。
他疑惑道:
有事?
两人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
您忙您的。
刚要开溜。
身后传来张浩然的声音:
等等——
你们都看到多少了?
冯科长愣了一下。
连忙答道。没看多少。
就瞥了几眼。
张浩然继续追问。几眼是几眼?
曹科长解释。真没看多少。
只扫了两三行。
听到这话。
冯科长气得直跺脚。
狠狠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转头对张浩然赔笑。张科长您别介意。
这事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您先忙。
说完拽着曹科长往外走。
刚关上门。
冯科长就给了曹科长一个爆栗。
气急败坏道。你脑子进水了?
知道惹了多 烦吗?
曹科长委屈巴巴。张科长那气势太吓人了......
冯科长长叹一声。完了完了。
这下闯大祸了。
曹科长也哭丧着脸。能怪我们吗?
谁让他把那些...
搁谁不好奇啊?
冯科长摇头叹气。
在家写不行吗?
非要带到办公室。
这不是坑人吗?
真怕张科长追究起来。
轻则挨批。
重则...
那可是机密文件。
饭碗丢了不说。
子孙后代都要受影响。
曹科长小声道。老冯...
要不求求情?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冯科长叹气。只能这样了。
在这等着吧。
但愿张科长高抬贵手。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了解张浩然。
平时和和气气。
可有些原则问题...
简直铁面无私。
两位科长在门口站岗。
不让任何人打扰。
虽然平时不着调。
但毕竟是精英出身。
忠诚度没话说。
他们想将功补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
快到午休时间。
陈处长走过来。
看到两人守门。
以为是张浩然的安排。小张文件写完了?
曹科长刚要开口。
冯科长赶紧抢答。张科长做事您放心。
曹科长暗自庆幸。
差点又说漏嘴。
事情这下可闹大了。
找张浩然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要是陈处长发现他俩看了那份文件——
根本不用多想,
铁定会被直接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