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笑了一下,心里的感动和心酸翻涌如潮,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抓紧,偏头吻了一下他的唇。
“好。”
南宫泽轻吻他,牧炎就回吻一下。
你来我往,逐渐密不可分,缠绵痴缠亲了个尽兴。
牧炎打开了空调,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温暖的橘光落在床头柜上,余光铺散开层层朦胧的光晕充斥在房间里。
他们洗漱好换了睡袍之后,牧炎问:“阿泽,你困不困?”
“还行,怎么了?”
南宫泽靠着沙发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腿一伸一屈,一条胳膊搭在沙发上,一手托着手机,玩着他说的毫无挑战难度的智障小游戏。
牧炎一边朝酒柜那边走,一边问:“那喝点儿吗?”
“可以啊。”南宫泽看向他,“什么酒?”
“二锅头,”牧炎回头看了他一眼,“喝不喝?”
“喝。”南宫泽愣了一下,笑了笑,又低头看手机。
牧炎拿了酒过来挨着坐在他身边。
南宫泽余光扫了一眼牧炎递过来的酒,以为看错了,视线猛地聚焦过去,看清了酒瓶上的字:红星二锅头。
“我靠,还真是二锅头啊?”南宫泽惊讶的抬眸看着牧炎。
“嗯。”牧炎示意他接着,“我和万林以前没钱的时候,就爱喝这个。”
“凌老大终于找到队友了。”南宫泽放下手机,接过端着酒瓶打量。
牧炎拧开瓶盖,偏头看着他,“上官夙凌?”
“嗯。”南宫泽点头,“他别的不喝,只喝二锅头。每次他回来,我哥和伊三跟他喝完酒,都要吐槽一顿好的。”
牧炎有点好奇,“你们怎么也跟着外面的人,叫他凌老大?”
“紫檀路和香檀路上八家里面,我们这一辈他最大,又成天板个脸也不笑,弄的像谁欠他八百万一样。我哥还有伊三和他关系最好,他们喊老大,我们就跟着他们喊老大,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那你哥别人怎么喊?”牧炎笑了笑,“老二吗?”
“不是,老二多难听啊。”南宫泽摇了摇头,拧开瓶盖,把瓶口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凌老大喊他陌二,比他大的就跟着喊陌二,比他小的,就喊陌二哥。”
牧炎点了点头,“那伊沉呢?”
“凌老大喊他伊三,其他人也跟着喊伊三,我们就喊三哥,伊澈排行老四,就喊他四哥。”
“那……司韶呢?”
牧炎看着他,问完见他皱了一下眉,有点后悔,感觉自己跟查户口一样心虚。
可他更想弄清楚关于南宫泽的一切,包括他的家人,他的朋友,还有紫檀路上和香檀路八家的纠葛,亲疏远近。
查到的永远没有南宫泽嘴里吐出来的有价值。
南宫泽皱眉是二锅头没有茅台的味道香,有点不想喝,听见牧炎的话就说:“喊二哥啊。”
他笑了一下,“怕和我哥弄混了,以前他们还喊司二哥,韶二哥。他觉得都太难听了,强迫别人以后要么喊二哥,要么喊名字。”
“这样啊。”牧炎手里的酒瓶,挨到了嘴边,随意地问:“那香檀路上的四家和你们的关系也都挺好吧。”
“说好也好,逢年过节走家串户,利益纠葛挺深的。说不好也不好,各怀鬼胎,暗地争锋常有的事儿。”
南宫泽偏头就看见牧炎拿着二锅头,直接仰头喝了三分之一,眼睛都圆了。
“我靠……你直接这么喝?”他再次惊讶,“好歹弄点下酒菜啊。”
牧炎咽了酒,无语斜视他,“凌晨三点,我上哪儿去给你弄下酒菜?”
“说的也是。”南宫泽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酒瓶,“我还没有直接干闷过二锅头呢。”
牧炎挪了挪身子,头枕在沙发上,视线盯着天花板,南宫泽喝了一口二锅头,辛辣就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
“喝不惯吧?”牧炎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喝不惯就放着。”
“猛灌不行,我喝慢点儿,陪着你。”
南宫泽躲开他的手,另一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亲,盖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上。
牧炎没再坚持,又猛灌了几口,酒在口腔停了半晌,他才咽下去。
他喜欢这样干闷二锅头,只有真切地感受火辣辣的灼伤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我妈……”静默许久之后,牧炎冷不丁开口,“是个小姐。”
南宫泽发着呆有些没听清,扭头看他问:“什么?”
牧炎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抿唇长长的鼻息呼出来,才继续说:“我妈是个小姐,年轻的时候是凡迩市出了名的大美人,也是凡迩市出了名的小三专业户。”
他说的很平静,表情也很平静,平静到南宫泽觉得这对他来说,不过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别人都是等着有钱人挑,她不一样,她是挑着有钱人当三,专门找那种有头有脸有家庭的,单身的她还不要。”
牧炎歪头看着南宫泽笑着问:“好笑吧?”
南宫泽一点都笑不出来,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强颜欢笑的脸,心里堵得慌,闷了半瓶二锅头。
牧炎头又回正喝了一口酒,沉默了好久才说:“可能是走心了吧,她挖空心思算计了牧玹凯,想用利用孩子赶走牧玹凯的原配,抱着孩子登堂入室,当豪门阔太太。”
“豪门的门槛哪儿是那么好跨进去的,”牧炎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躲在西区的破房子里生了我,我就在那里被迫扎了根……”
他坐起身,抽回了被南宫泽握着的手,喝光了酒,双手抱着酒瓶,垂着头陷入了回忆里,神情有些迷茫起来。
“她叫周媚,人如其名,对付男人的手段厉害的很。她可能也没想到吧,孩子生下来,牧玹凯非但不买账,还让他的原配想方设法弄死她和我……”
周媚是个十足十的捞女,凭她的手段和脑子,她要是老老实实抓住一个,她现在也是过上富太太的生活了。
可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惊人的漂亮是资本,可以让她尽情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资本。
美貌单出是死局,配上手段和心思就是王炸,所以周媚就在玩弄男人带来的优越感和满足感的路上。
越走越远,越走越歪。
豪门男人在外面养几个金丝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原配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男人不弄个孩子出来,随便他们怎么玩。
可一旦有了孩子,所有和她勾搭过的男人和原配们就会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彻底除掉不受掌控的麻烦。
周媚和牧玹凯谈判未果,找上了原配,原配不仅赏了她十几个耳光,还联合其他原配,把她做过的事情爆料了个底朝天。
一夜之间,她就从豪门男人掌心捧着的金丝雀,沦为了凡迩名妓,家家厌恶鄙夷,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