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牧炎已经倾身靠了过来。
温热的唇瓣急切地贴上他的,没有丝毫章法,却带着破釜沉舟般的灼热。
他的手掌紧紧扣在南宫泽后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是要将这人嵌入自己骨血里。
细碎的吻从唇瓣滑向侧脸,掠过敏感的耳廓时轻轻摩挲,最后落在侧颈处,带着点克制的力道厮磨。
病房里只听得见两人交叠的呼吸声,牧炎的气息滚烫,每一次起伏都透着失而复得的慌乱。
南宫泽被这股热意烘得心头发痒,伸手按住他单薄的肩膀往后推了推,眼底带着笑意又藏着几分无奈:“炎哥,你收敛点,这可是医院。”
牧炎的唇还贴着他的喉结,说话时的震动让南宫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VIp病房,全层就我们一间,哪来的人看?”他抬头时,眼尾泛着生理性的红。
“靠……”南宫泽低笑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我还没消气呢,你这算什么?想用美色蒙混过关?”
“不然呢?”牧炎趁机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看着南宫泽瞬间僵硬的表情,又软下语气往他颈窝里蹭,“我这不是正哄着吗?”
南宫泽偏头躲开他的亲近,指尖划过他手腕上还未完全消退的针孔,声音沉了几分:“刚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就敢这么折腾?医生说你至少要静养半个月。”
牧炎突然撑起身,眼神亮得惊人,带着几分挑衅:“那也要看跟谁在一起。”
南宫泽心跳漏了一拍。
哪怕只是对视,都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炙热。
这种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他抬手抚上牧炎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这段时间牧炎受的苦,都刻在这些细微的痕迹里。
南宫泽俯身,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又轻又哑:“炎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我知道。”牧炎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阿泽,我以前像棵没人管的野草,风一吹就倒,可现在我想扎根了。”
南宫泽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没听清般,盯着他的眼睛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牧炎的目光格外认真,一字一句都重若千钧:“我说,阿泽,做我的根吧。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一辈子。
这三个字像石子投入湖面,在南宫泽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他不是没想过和牧炎的未来,可真当这句话从牧炎口中说出来时,最先涌上心头的不是喜悦,而是沉甸甸的心疼。
他想起牧炎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往,想起他满身的伤痕,想起他明明脆弱却总要装作坚强的模样。
南宫泽沉默着,久到牧炎的手渐渐松了力道,眼神也从期待变得局促。
他不安地躺回枕头上,喉结动了动,却没再说出一个字。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我知道,我们之间差得太多。”牧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世界光明正大,而我浑身都是泥。可我是真的爱你,阿泽,我想试着……配得上你。”
南宫泽还是没说话,他猛地站起身,转身快步走进浴室,反手关上门。
黑暗中,他扶着洗手台,冰凉的大理石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
他拧开水龙头,冷水顺着指缝流下,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情绪。
浴室门外,牧炎听见水声响起,紧绷的身体彻底垮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万林之前劝过他,说他和南宫泽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他自己太贪心,非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光,可现在才发现,那束光或许从来就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