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阿泽男朋友。”
这句话像个魔咒在给文曲洗脑,有点炸裂,太炸裂了,炸裂的文曲觉得今晚出门前应该给自己算一卦。
唐啸松开了文曲,文曲噌的一下弹站起来,阔步就往门口去,牧炎先一步挡在了门边,全身都释放着一个信号。
死了可以,出去不行。
文曲看着牧炎在南宫家拽成这个样子,很想冲过去给他暴揍一顿,但是他打不过牧炎,只能忍着气抬手点了点他。
“阿泽嫌命长了?”文曲扭头看着唐啸,“敢把人带回家来。”
“偷偷带进来的,你敢说出去,阿泽能把你打的半身不遂。”唐啸说。
“他不会就是……”文曲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上次甩了阿泽那个吧。”
“就是他。”唐啸瞪着牧炎点了一下头,想起替他挨的那顿打,就看他哪儿哪儿都不爽。
“我……操……”一向不骂脏话的文曲也是忍不住震惊地感叹,一阵头皮发麻:“阿泽居然谈了个男朋友。”
还是个心狠手辣,臭名远扬的黑老大,还把人偷偷带回了家……
文曲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有消息,是岳灵犀发过来的:“你们动静可以再大点。”
“完了。”文曲后背惊出一身汗,走到唐啸面前,把消息给唐啸看了:“今天她值夜。”
“她在哪儿?”唐啸紧张地问。
“扣扣扣”
门外响起了很轻微的敲门声,唐啸走到牧炎面前,牧炎就往旁边跨了一步,唐啸开了门就看见外面站着岳灵犀。
唐啸探出头去看了看走廊,没有其他人,才把岳灵犀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啧——”他双手捂在脸上生无可恋地抹了一把:“我就说这招不靠谱,不靠谱,阿泽死不听劝。”
文曲想了一会儿说:“把他连夜送走。”
“阿泽会跟你拼命。”唐啸无语地斜视他。
岳灵犀带着攻击性的目光始终盯着牧炎,牧炎也盯着她,面对她释放出来的不满,毫不在意。
这个随时能把南宫家炸了的地雷,能让他们三个从此刻到牧炎离开,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每一秒。
“你们放心,我不会给阿泽惹麻烦。只要你们不为难针对我,我也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牧炎话说的冷漠还带着警告和威胁,意思很明显,南宫泽什么时候让他走,他就什么时候走。
别人要是强行送他走,那他一定会引爆自己,炸的所有人都血肉模糊。
三个人同时不爽地看向牧炎,他嘴里还咬着那支烟,烟没有晃,痞气里带了些认真的态度。
“那,怎么说?”唐啸扭头看了看文曲和岳灵犀,“瞒着?”
“瞒着吧,不然还能怎么办?”文曲叹了口气:“明天就是除夕了,总不能血溅三尺,让这个年过的超级红红又火火。”
唐啸他们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牧炎突然感觉到很迷茫,很疲惫,这样做贼的感觉,让他又想到了以前东躲西藏的日子。
那些过去就像层层泥沙埋在他心脏上,闷的他有些喘不上来气,捡起刚才唐啸打架时落在地上的火机和烟盒走进了浴室。
实在憋闷的难受,没忍住点了烟,然后坐在马桶旁边的地上,仰头开始吞云吐雾。
他以为只要和南宫泽在一起,跟他回了家,他就会觉得开心、满足、幸福,可真的来了,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和无力。
那种既不被允许融进别人的世界,又退不回自己的世界,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别人阖家欢乐的孤独和无力。
烟这个东西就不能点,尤其是情绪低落的时候,不然就会一根接一根,直到手从烟盒里摸不出来烟为止。
马桶里已经堆积了半包烟的烟头和烟灰,经过水一发酵,烟屎味难闻的让人反胃。
牧炎想冲水才发现没有水箱,起身开了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冲水开关在哪儿,只能蹲下身来和马桶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冲水的按钮。
妈的,这豪门上厕所都特么不冲水吗?
他起身的时候撑了一下马桶边缘,还没转身就听见一个暴躁的儿童声,吓了他一跳。
“准备好,要洗屁屁了!”
然后他就看见马桶里正对他的内壁上滋出来一股细流,冲击力还挺强,直接滋到了他膝盖的裤子上。
他低头看着被水滋透的膝盖愣了半天,就听见一通抽水声,哗啦一下,马桶里那些烟头和烟灰就被吸进了下水道。
那个儿童声又开始咆哮:“好了,今天的服务到此为止啦!”
“牛逼啊!”牧炎笑着低叹了一声,“上厕所屁股不用擦的,用水冲的?豪门有钱人真特么会玩儿啊。”
一想到南宫家每个人上厕所都这样,滋一屁股的水,牧炎觉得诡异又好笑,没忍住笑了半天。
洗了个澡,换上了南宫泽的睡衣,他的睡衣穿着很舒服,贴在皮肤上顺滑的触感,就跟南宫泽肌肤相贴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拉上窗帘躺上床闭目酝酿瞌睡,他择席,放空了脑袋也是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一向浅眠,只有南宫泽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放松的进入深度睡眠,听见动静的时候就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还没有下一个动作,就听见嘭的一声关门响,迎面就飞过来一个人把他扑倒在了床上,尽管他下意识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也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两声。
“我靠……”牧炎闭目忍着痛,“阿泽,我迟早要被你这么压废了。”
南宫泽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手钻进他睡衣的领口,摸了摸他的锁骨,亲了亲他的下巴,精神抖擞地笑着打趣:“炎哥,你不行啊。”
“嗯,我不行。”牧炎睁眼看着他笑了笑,双手钻进他球衣的衣摆里在他背上摸了摸:“冬天穿球衣,你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