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净的像苍山顶上盖着的白雪,是照进我阴暗世界里的阳光,炙热的我不敢直视。”
南宫泽听见这话无力地轻笑了一声,盖在牧炎后背的手,手指用力地按在他皮肤上,隐忍克制地颤抖着。
“阿泽,你太干净了,干净到我怕,怕我的一切都会弄脏你,弄脏你的生活,弄脏你的未来,弄脏你这双干净又漂亮的手。”
南宫泽没有接话,牧炎也没有再说话,聪明人之间的对垒,几乎不需要任何过多的言辞。
只要钱给足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南宫泽有一万种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匹配的心脏,让牧炎活下去。
牧炎就知道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这么做,所以一开始就让他答应自己,不要掺和自己的事儿。
房间里沉寂了好久,久到整点的钟声又响起,南宫泽才郁闷着沙哑的声音说:“炎哥,你一句“你太干净了”,就把我想走的路堵死了!”
他爱上的是自己的干净,倘若自己不干净了呢……就不会再爱了吗?
“阿泽啊——”
牧炎笑了笑,抬手抚摸了几下他的头发,吻着他的头发,叹息声里全是满足:“对我来说,能遇见你,已经是人生中难得的上上签了。”
“不是说很贪心吗?”南宫泽无奈的声音藏着不满和不爽,“这就满足了吗?”
“是特别贪心的,可是这狗老天能让我遇见你,能和你谈恋爱,能得你真心相待,能被你珍视,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真的。”
这样真诚剖白内心的话让南宫泽很受用,同时又让他特别心疼牧炎,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很贪心,却总是因为他顺手而为的事情而感激地红了眼睛。
这样的人,怎么不值得被人好好珍视呢?
“看在你情真意切跟我表白的份上,”南宫泽抬起头来,吻了一下他:“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真的假的?”牧炎狐疑地笑着问,手滑到了他背上摸了摸。
“真的。”
“我想干你。”牧炎很直白。
“滚。”南宫泽笑骂,“换一个。”
“我想睡你,”牧炎蹭了蹭他,“就现在。”
“我……”南宫泽气笑了,“除了这个。”
“嗯……”牧炎拧眉想了一会儿,“你让我睡。”
“我靠……”南宫泽没忍住乐了,“这三种说法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第一个直白,第二文明,第三个主语是你,动词是我。”
南宫泽低笑了半天,点了点头,双手按上他的腰:“看来今天不给你干服了,你是分不清大小王啊。”
“嗯?”牧炎挑眉,双手往下滑,用力抓了一把:“狼崽子,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让你产生了什么误会啊?”
“炎哥,”南宫泽用唇去轻轻摩挲他的耳朵,“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牧炎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这穿皮鞋的……”南宫泽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轻语,“永远干不过穿运动鞋的……”
牧炎的笑声淹没在突如其来暴力汹涌的吻里,掌心滑过的地方轻而易举就能激起直击灵魂的颤栗,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耳边,也分不清是谁的。
……
南宫泽用事实证明了,穿皮鞋的确实干不过穿运动鞋的,尤其是好几次反攻都无疾而终,牧炎又被他折腾了一整夜。
天还没透亮就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连最后他是怎么进浴室的,怎么洗的澡,怎么又出来睡着的,半点都记不清了。
清晨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南宫泽精神抖擞换好了衣服,单膝跪在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牧炎的脑门才离开了房间。
在家里吃早饭的时候,南宫泽才看见手机里银行卡的提示短信,银行卡又多了两百万,看一下时间,牧炎昨天晚上给他转的。
商业鬼才。
名不虚传啊。
分分钟进账百万。
“你昨晚跑那么早,干什么去了?”唐啸喝着豆浆凑到他身边小声问:“牧炎昨晚睡在你房间的吧?”
“你管那么多呢。”
南宫泽白了他一眼,装好了手机,唐啸也识趣地没再说话。
吃过饭,南宫家长辈带着小辈去拜年,每年都是南宫家先起头,遛完上官家,小辈们拿着红包兴高采烈地就会争先恐后冲进伊家。
东院转完转西院,南院和北院是一起过年的,就会在南院多逗留一些时间。
先看伊绒撒娇卖萌跟乐砂要星星要月亮,再看伊三老母亲乐砂,十年如一日对他花心的批斗,笑成一团。
“每年就你笑的最欢!”伊三抓起一个苹果就朝南宫泽砸过去,“你怎么那么欠呢!”
南宫泽伸手一接,把苹果扔给司韶:“二哥,给你吃。”
“年年说,年年记不住,”司韶把苹果自然而然递给南宫沛儿,“我不爱吃苹果。”
这种时候南宫沛儿总是错愕地一愣,司韶就会缩回手拿起水果刀给她削了苹果,再去厨房切成块装盘拿回来递给她。
“谢谢二哥。”南宫沛儿接过盘子。
“一家人说什么谢。”
司韶抬手想揉一揉她的头顶,又想着长大了要避嫌,顿了顿把手收了回去。
“三哥,出去一下。”南宫泽勾着伊三的肩膀,连拖带拽把满脸不情愿的伊三扯到一边去,“我有点事儿要和你说。”
“你能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到了院里没人的地方,伊沉才推开南宫泽,斜眼瞪他:“不会是又要借钱吧?”
南宫泽不爽地皱眉,听着伊沉跟机关枪一样数落:“今年的压岁钱不够你那破公司造两天的?你花钱能不能别大手大脚的?大年初一借钱,你可别给我找晦气啊!”
伊沉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抬手指着南宫泽威胁警告:“不然全身上下都给你雕成麻花!”
紫檀路和香檀路公认的两大败家子,一个花钱跟流水一样,吐槽另一个花钱当纸烧,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