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氏股东会议吵成一锅粥,几乎快要大打出手的时候,牧炎带着70%的股份空降,不费吹灰之力就稳住局面,顺利接手了牧氏。
各大财经报纸争相报道牧氏易主的同时,牧玹凯也红遍了整个华夏,牧炎请的那个编剧写的那篇小说正常连载,一夜之间点击率高达几十万。
办公室的百叶窗被调至合适的角度,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亮纹,像琴键般整齐。
牧炎双手揣着裤兜靠坐在办公桌上,神情冷漠地盯着窗外,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凡迩市。
以前他在西区看到的凡迩市只有连绵的破败、成堆的垃圾、被地沟油浸透的马路、烂透的人、烂透的事儿,还有垂死挣扎十几年的路灯。
可现在他看到的只有阳光穿过云层照的金光闪闪的摩天大楼,连绵不绝的车河,奢侈品店的LoGo,西装革履的白领,绿植、喷泉、水晶塔……
每一丝空气里都飘着高级奢华的味道。
“怪不得人人都拼了命的要做人上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看这一片虚假的光影。”
他感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就听见了牧玹凯怒气冲冲的质问骂声:“牧炎!你个言而无信的地痞流氓!你拿了牧氏的股份居然还想把我往死里整!”
左行冷着脸转身抬手拦住了牧玹凯,讥诮地盯着牧玹凯气急败坏涨红的脸:“闲杂人等禁止入内,请你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
牧玹凯扭头瞪着左行,话还没说完左行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腿一闪就单膝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左行就抬腿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头,你打不过我,识趣地乖乖跪好!”左行在牧玹凯挣扎的时候狠着脸威胁,“否则,我会把你从38楼扔下去。”
牧玹凯咬着后槽牙瞪向牧炎的背影,声音像淬了冰碴子,每个字都带着火星子往外蹦。
“牧炎!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父亲的吗?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孝?什么叫血浓于水?”
“当年要不是我看在你身上留着牧家的血的份上放过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站在这儿?现在翅膀硬了,踩着家人的骨头往上爬,你良心是被狗叼了还是被春寒料峭的冷气冻成冰坨子了?!”
牧炎冷声嗤笑:“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我的吗?”他说着侧身斜视牧玹凯,“父母双亡。”
“你……”牧玹凯铁青着脸。
“你算哪门子的父亲?”牧炎讥诮质问,“要不是南宫泽,你现在已经和你那栋宅子火化成灰了。”
牧玹凯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不是说过只要把牧氏股份都给你,你就保牧家所有人衣食无忧吗?!”
“是啊。”牧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垂眸看着下方公家的车,嘴角勾起笑:“坐牢怎么不算衣食无忧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管饭。”
“你什么意思?”牧玹凯心里一咯噔。
牧炎没接话,牧玹凯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时候,左行刚抬脚想踹飞他,牧炎就发了话:“左行,让他站着看这繁华的最后一眼,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左行让开身,牧玹凯捏紧了身侧的拳头,目光在办公室搜寻一圈聚焦到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上,犹豫沉默了许久后,直接抓着烟灰缸就朝牧炎狂奔。
牧炎头也不回躲过了牧玹凯砸下来的烟灰缸,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他抓着牧玹凯的手就往玻璃窗上一砸。
烟灰缸给玻璃窗砸出霜花裂缝的时候,烟灰缸也碎成了八瓣。
牧玹凯就抓着手里的碎片,左手单臂锁了牧炎的喉咙,手里的碎片也死死地压在了他的动脉上,与此同时左行刚抬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两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神色严肃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证件闪着冷硬的光。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牧玹凯先生,我们是市反贪局的。近期接到实名举报并已核实相关证据,你在近五年内为获取项目审批、规避监管检查等不正当利益,先后向十余名公职人员行贿送礼,涉及金额累计高达十亿元,相关转账记录、礼品清单已形成完整证据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骤然僵硬的脸,语气加重了几分:“根据《华夏刑事诉讼法》规定,请你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配合案件侦办。这是传唤证,请签字。”
说罢,一份文件被递到牧玹凯面前,纸张边缘在他颤抖的视线里泛出刺眼的白。
牧玹凯盯着传唤证气的全身发抖,咆哮大喝:“这是诬陷栽赃!谁举报的我!你让他来跟我对质!”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举报人身份信息应该被严格保密。不过南宫泽先生自愿公开,所有的证据链均由他完全提供。”
“他无耻!”牧玹凯暴喝,口水飞溅。
在公职人员面前,牧炎就像一个被挟持的人质,大汗淋漓满脸的慌张恐惧,他还故作姿态求饶:“你放过我,我愿意把所有钱都给你。”
其中一个公职人员见牧炎脖子上被划出血线,厉声呵斥:“请立刻停止你的犯罪行为!”
“停止犯罪?”
牧玹凯怒极反笑,勒紧牧炎的脖子,猩红愤怒的眼盯着牧炎装模作样的侧脸,余光中是牧炎额头鼓起跳动的青筋。
“老子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赐!他才是你们应该抓的人!他带人砸了我家,犯故意伤害罪……”
牧炎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见给左行传递吩咐。
左行心领神会在牧玹凯激动地咆哮的时候,一个健步冲过去抓紧他的手腕往后一掰,干脆利落就瓦解了他的桎梏。
“咳咳咳……”
牧炎往旁边踉跄两步咳了好半天,才委屈地看着公职人员说:“他故意杀人,你们要是没及时赶来,我就……我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