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牧炎亲了亲他的耳朵尖。
“嗯。”南宫泽应声。
牧炎满怀憧憬地问:“你之前说的去旅游,什么时候带我去啊?”
南宫泽轻声回:“你想去的话,明天回国了,我们就去。”
“我还没出去旅游过呢,很多东西都不会,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牧炎说。
南宫泽温声答:“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就只管开心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带上钱和行李,我只需要带上你就可以吗?”牧炎低笑。
“嗯。”南宫泽扬了音调,“以后不管你去哪儿,只要带上我,就什么都有了。”
“真的假的?”牧炎有些不信。
南宫泽突然身子往后一撤,手依旧圈着他的腰,看着他开始细数自己的优点:“我长得好,身材好,会唱歌,会拍照,会玩乐器,会做旅游攻略,会打架,会开车,会玩游戏,不路痴,反应快,会吃,会玩,还能给你暖床。这样神仙buff叠满的男朋友上哪里去找?”
“我靠!”牧炎愣了愣,拖长了声音惊叹,“原来你有这么多优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得到男朋友真心实意的夸赞,南宫泽满意咧嘴,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他的:“现在发现也不晚啊。”
他想了想,突然叹了口气,双手晃了晃牧炎的腰,半是嘱咐半是撒娇地说:“想我年纪轻轻就跟了你,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牧炎被他这句话逗的笑了好半天,感觉被幸福暖呼呼地烤着,心情愉悦地想唱首歌:“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
两个人还在讨论要从哪里开始旅游,突然就听见一声轻咳,扭头看去,就看见宋堇一手搭着后脖颈,一手摸着鼻子,满脸都是打断别人好事的尴尬笑容。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想问那个卫生间在哪儿。”宋堇有些吞吐,他每次被牧炎注视的时候,依旧会腿肚子发怵。
南宫泽和牧炎同时扭回头对视,四目相对那一刻都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了。
牧炎有些不确定地问:“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南宫泽怂恿。
“我感觉不太行。”牧炎说。
“打赌,我赌行。”南宫泽很坚定。
“赌什么?”牧炎问。
“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南宫泽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几乎要亲上牧炎,“在车上……玩儿一整晚。”
牧炎倏地睁大眼睛,看见南宫泽眼里闪着贼光,压低声音问:“你又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你别管。”南宫泽满脸坏笑。
宋堇觉得这两个人不要脸的程度是以百米加速度冲刺升级的,他都要憋出膀胱炎了,这俩人还能当着他面调情。
“倒是先告诉我厕所在哪儿啊!”宋堇在心里咬着牙骂。
那画面简直尴尬的让他恨不得直接掏枪尿他们脸上,以作警示,以后不要随地调情,但是也只敢想想。
他扭头四处找了找,似乎发现了卫生间在哪里。
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南宫泽走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卫生间不能用,你去用那个房间里的。”
“哦。”宋堇点头,朝南宫泽指的那个房间走过去。
房门是紧闭的。
等宋堇进去以后,南宫泽走过去关上了门,然后冲牧炎神秘地招了招手。
牧炎轻手轻脚走过去,用气声询问:“干嘛?偷听啊?”
“什么偷听啊,注意你的措辞。”南宫泽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用气声回话:“我这是关心干儿子。”
“那我呢?”牧炎问,他有点干不出来偷听这种事儿。
“你关心兄弟啊。”南宫泽理直气壮。
牧炎被他说服了。
两个人就一左一右面对面,侧耳贴门上,南宫泽还扯紧了门把手。
伊沉酒喝多了进来上厕所的时候瞅见他俩鬼鬼祟祟的,踮着脚悄无声息跟做贼一样凑过去,小声问:“你俩……干嘛呢?”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同时扭头瞪了他一眼。
伊沉好奇地也把头凑到他们俩中间,耳朵贴门上好一会儿又站直,轻声问:“里面有人偷情啊?”
“差不多吧。”南宫泽懒得应付他,压着声音驱赶:“不关你事儿,你赶紧走。”
“我还偏不走了。”伊沉这个人主打一个反骨,双手环胸懒散地靠在了牧炎身后的墙上。
不一会儿廉贞也进来了,看见三个人都聚精会神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好奇地走过去。
还没说话,三个人同时扭头看着她“嘘”了一声。
她愣了愣,点了点头,一时间竟忘记是进来干嘛的了,就也跟着站在了南宫泽身后。
“冲水了。”南宫泽小声汇报。
牧炎“嗯”了一声。
脚步声朝门口靠近,南宫泽就感觉自己抓着的门把手动了两下,然后就听见宋堇在里面问:“阿泽,这门怎么锁了?”
“他居然没发现万林?”南宫泽惊讶地看着牧炎,气声压成了一条线:“这屋里不会有密室吧?”
牧炎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那他躲哪儿了?”南宫泽又问,“那么大个头,不会钻床底下去吧?”
“床底钻不进去。”牧炎无声做着口型。
“阿泽,阿泽?”宋堇拧不动门锁,又喊了两声,还疑惑地嘀咕:“我就上个厕所,不会把人家门给弄坏了吧。”
“宋堇跟万林……”伊沉突然压低了声音,看着廉贞八卦了一句:“是一对儿?”
廉贞点了点头,用极小的声音回:“之前是,现在……应该分了吧。”
宋堇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放弃了开门,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觉得房间布置和配色都有点眼熟。
不。
是相当熟悉。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家具,它们摆放的位置,连床单和窗帘的颜色,都跟圣泉流云万林的房间一模一样。
过往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像是根根细针混在四肢百骸的血液里,持续朝心脏发起猛攻,隐隐作痛。
浓烈的悲痛和自责骤然袭来。
宋堇一直以来硬撑的心理防线再次坍塌成一堆废墟,突然就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个房间。
当他转身下意识扭动把手,开了门才发现门外蹲着一群人,齐刷刷扭头错愕地看着他。
宋堇愣了,外面的人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