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叔,敌军防备森严,我等已陷入重围,再不退兵,恐有全军覆没之险!”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斩杀一名冲上来的殷商士兵,朝着营外的姜子牙高声喊道。姜子牙看着营内火光冲天,西岐士兵死伤惨重,心中一阵刺痛——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邓忠四人竟有如此周密的部署,更没料到闻仲离开前,竟留下了如此厉害的后手。
“鸣金收兵!”姜子牙咬牙下令,手中打神鞭猛地挥出,一道金光射向营内,将围困哪吒的邓忠与辛环逼退。“想走?没那么容易!”邓忠怒吼一声,挥手示意士兵追击。就在这时,西侧的洼地中突然燃起熊熊大火,韩毒龙与薛恶虎的天火阵终于发动,火浪朝着殷商士兵席卷而去,为西岐军队的撤退争取了时间。
西岐军队如潮水般退出殷商大营,士兵们互相搀扶着,脸上满是疲惫与惊恐,不少人身上带着烧伤和箭伤,哀嚎声不绝于耳。哪吒、杨戬等弟子断后,不断抵挡着殷商军队的追击,每个人身上都添了新的伤口。姜子牙骑着四不像,断后在最后,打神鞭不断挥动,金光闪烁间,将追来的敌军一一击退。
直到退回凤鸣山城门,关闭城门的那一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城墙上,西岐士兵看着下方追击而来的殷商军队,脸上满是惧色。姜子牙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火光通明的殷商大营,银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凝重:“没想到邓忠四人竟有如此能耐,看来闻仲离开前,定是留下对策。”
此时金鳌岛外围的一座仙岛之上,十天君正围坐推演阵法,阵图上流转的先天煞气与他们周身的气息相互呼应。秦天君手指划过阵图上的“天绝阵”符文,沉声道:“封神劫火已烧至凤鸣山,闻仲师兄在前线独木难支,我等岂能坐视?”赵天君摇头轻叹:“非是不愿相助,只是师尊有令,截教弟子需各凭机缘应劫,不可擅自结阵干预凡尘战事。”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墨麒麟的低吼,闻仲身披染血甲胄,拖着受伤的左臂踉跄而入,刚踏入殿门便双膝跪地,声音沙哑:“十位师弟,求你们出山相助!”他将雌雄鞭放在地上,甲胄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西岐有玉虚十数名弟子联手,姜子牙持打神鞭偷袭,我军连败两场,若再无援兵,凤鸣山必破,殷商基业将毁于一旦!”
十天君连忙起身搀扶,看到他臂骨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伤口上残留的先天清气,皆面露怒色。董天君伸手按在他伤口处,一道浑厚法力涌入:“这是打神鞭的气息!姜子牙竟不顾同辈之谊,行偷袭之举,实在卑劣!”袁天君攥紧拳头:“师兄,你且宽心,我等虽不敢违背师命擅动大阵,但闻仲师兄有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闻仲眼中燃起希冀:“师弟们愿出手相助?”秦天君走到阵图前,指尖一点,阵图上“十绝阵”的虚影骤然亮起:“我等可携带‘十绝阵’的阵眼法器下山,不以截教大阵名义干预,只以个人身份辅佐师兄。此阵虽非完整版,却也足以困杀玉虚金仙,便是杨戬的九转玄功,也挡不住‘绝仙阵’的煞气!”
十位天君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我等愿随师兄下山,共破西岐!”闻仲大喜过望,挣扎着起身,对着十天君深深一揖:“若能破了西岐,我必在陛下面前为诸位师弟请功,共享殷商气运!”秦天君摆手道:“师兄客气,扶商伐周本就是我截教天命,我等这便收拾法器,即刻动身。”
片刻后,十天君各自携着阵眼法器走出碧游宫,秦天君的“天绝阵”幡旗泛着黑煞,赵天君的“地烈阵”宝镜映出熔岩,十位天君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竟引动金鳌岛的先天灵气翻涌。闻仲骑上墨麒麟,十天君各自驾起遁光,十道流光紧随墨麒麟之后,朝着凤鸣山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灵气汇聚,连云层都被染成了淡紫色。
而此时朝歌的紫宸殿内,青铜巨鼎中燃烧的檀香袅袅升腾,与殿外飘入的金桂香气交织,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沉郁。帝辛斜倚在九龙宝座上,玄色龙袍绣着金线流云,腰间悬挂的“镇国玉佩”泛着温润光泽,只是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镶嵌宝石的扶手——凤鸣山前线连败的消息,已通过加急驿马传入宫中,让这位殷商帝王彻夜难眠。
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报声:“启禀陛下,护国国师玄蛟大人求见!”帝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猛地坐直身体,沉声道:“快宣!”他深知这位常年以黑袍遮面的国师智谋深沉,前番献“诱敌劫营”之计,已让西岐折损不少兵力,如今闻仲远走金鳌岛,唯有玄蛟能解燃眉之急。
玄蛟的化身缓步走入殿内,黑袍下摆扫过光洁的金砖,无声无息。他头戴紫金冠,面容隐在帽檐的阴影中,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与殿内的檀香形成鲜明对比。“臣玄蛟,参见陛下。”他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却自带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国师免礼。”帝辛抬手示意,语气急切,“凤鸣山战事吃紧,闻仲太师远赴东海求援,西岐若趁机来攻,朝歌危矣!国师可有良策?”玄蛟走到殿中,目光扫过殿壁上悬挂的殷商舆图,最终停在凤鸣山的位置:“陛下无需忧虑,闻太师此去金鳌岛,必能请回强援,只是这期间的空缺,需有人填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和大王虽然定下让闻太师以‘兵败假死’之计麻痹西岐,保留我殷商实力。但西岐有玉虚弟子相助,我等亦不能让西岐好过,必须再派一人前往相助,此人不仅要神通广大,更要能联结外援,让西岐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