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封子期的话,房间内再次陷入静默,虽然没有人回答封子期,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今日把话放这,第一,我真有权利羁押尔等!第二,你们只是开胃菜,后面要抓的人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查出了苏青礼,我也照抓不误!”
“小侯爷,审讯与关押,只有当地府衙有这个权利。而且我等官衔虽低,但也是朝廷委派……”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封子期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物道:“现在我有这个权利了么?”
房间内的七八人看到此物,顿时惊恐的跪拜在地,所有的不满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们以为我过来,还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就是为了抓你们几个和陛下交差?这事要是传回天柱城,我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我在朝堂上破口大骂的,是当朝侍中,二品。我打的是礼部尚书,三品。还有苏青执我也打过,他的身份就不用我说了吧。
本侯从来都是挑硬骨头啃,对于你们,我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之所以请各位来,不是要押解你们上京,只是想请各位帮个忙。但如果各位不配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再听到封子期如此说,所有人都没了怨言,反而生出了一丝侥幸。如果封子期不和他们计较的话,丢个一官半职的也能接受。可是想到苏家,这些人内心却再次犹豫了!
看到这些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封子期哪里不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
“本侯知道你们为难什么,无非就是怕有人会报复。我再和你们多言几句,如何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我就是要你们配合我把后面那些人挖出来,这样你们最多丢个官职,但本侯可以赦免你们的罪!人都被我抓了,也就没人会对你们打击报复了。
你们再想,如果挖不出来这些人,到时顶罪的只能是你们!不要觉得自己贪墨的少就心存侥幸,按照大兆律法,只要是涉及到盐铁,不论数额大小,最轻的都是抄家流放。这件事陛下又正在气头上,我猜大概率的结果就是–咔!”
封子期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个手刀,随即便起身向外走去。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自己看着办!”
众人看到封子期欲要离开,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要从眼前消失,终于都从恐惧中回过味来!
“小侯爷,还请救救我等啊,我们一定戴罪立功,配合小侯爷!”
几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跪在地上痛哭,搞得沙特一阵不舒服。大男人死就死,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封子期再次回过身来,这一次的表情却格外严肃!
“机会只有一次,我奉劝你们把握住。如果我发现谁再敢打哈哈,我连审讯都省了,立马拖出去砍了!”
封子期抽出沙特腰间的佩刀,朝着面前的椅子一刀劈下,椅子顿时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几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瑟缩着身子不住的说着不敢!
“叫曹大人亲自登记,把他们的口供都记下来!”
封子期吩咐了一句就朝着盐仓的位置走去,三日后出货,必定会大大刺激苏家的神经。他要应对的,是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觥筹交错,歌舞管弦,此时在草原的王庭正举行着一场规模宏大的盛事。赫夫端坐主位,招待着各国来祝贺的使臣!但他的野心远不止此,他想要的是有朝一日这些人过来朝拜,而不是简单的祝贺!
“有劳各位一路风尘,本汗今日登基,必定与众位同乐!这一杯,本汗敬各位使臣!”
顾景诚跟着端起酒杯,在一声声祝福语中喝了一口酒。通过几日的观察,顾景诚发现和草原人来往最密切的就是黎国的使臣,这不禁让他心生担忧。
南靖虽然也和兆国毗邻,可是没有草原、黎国和兆国的接壤面积大。再有,南靖重文轻武,对兆国一直没有武力威胁,但是剩下的两国就不一样了。
“父汗今日登基,又恰逢三国使臣在此,本王子突然来了雅兴,想给各位舞一段刀,还望各位尽兴。”
布日古德从座位上站起,随即抽出一把刀来。在一阵阵喝彩声中,布日古德舞的十分尽兴。许是酒精上头,也或许是想展示草原人的豪放,布日古德舞刀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
“草原一统,万民归心。可有一件事一直是悬在我草原人民心中的利剑,那便是四合城的威胁。兆国把持四合城二十余年,不仅对草原形成了遏制,也对其他两国造成了威胁。兆国使臣,不知可否和你们陛下谏言,让四国共管四合城?”
顾景诚不慌不忙的放下酒杯,随即淡淡的开口道:“如此说的话,我兆国还觉得草原对我们造成了威胁,不知可否把王庭拿出来让四国共治呢?”
“大胆!”
布日古德眼神不善的盯着顾景诚,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刀。他之所以出面挑衅,就是为了找回上次在兆国丢失的颜面,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顾景诚看都没看布日古德,反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小王子也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四合城之事,还是莫要说下去了吧!”
“你……”
“布日古德,不得无礼!”
赫夫叫住了还要说下去的儿子,随即看向顾景诚说道:“你倒是个忠诚之人,勇气也可嘉,但你就不怕本汗杀了你么?”
“哈哈,大汗说笑了!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是兆国陛下派来恭祝大汗登基的使臣,如果我在这里被杀,那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草原人没有礼数!”
“你确实很有勇气,不过你忘了一点,我草原兵强马壮,人才济济。可我却听说兆国青黄不接,就算此时得一时安宁,但如果那些守国之臣老去之后呢,你们又拿什么抵挡我们的铁骑?
布日古德虽年轻气盛了点,可论天下年轻一辈,也算得上翘楚。而且我们草原这样的年轻人有很多,有他们在,你们兆国又当拿什么抗衡?”
顾景诚淡淡一笑,随即把酒杯放在桌案上说道:“大汗可能忘了一件事,去年布日王子出使兆国,就曾败于我兆国长丰县侯之手。今年的南靖诗会,小侯爷更是技惊四座,让两位大家甘心亲自斟酒研磨。要说年轻一辈之翘楚,我兆国的封子期当世第一!”
说起这件事来,顾景诚侃侃而谈,脸上都不自禁有了自豪的表情。布日古德听到这个名字,内心更是一阵窝火,封子期似乎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魔咒。
“哼,说得倒是豪情,但怎么不见他封子期亲自前来,还不是没那个胆量?”
“那我喊小王子去长丰县,你敢去么?说起来在下只是出使,并不是和各位来争个口头上的长短。孰是孰非,将来自会见分晓。我的任务已完成,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这便告辞吧!”
“慢着!”
看顾景诚要走,赫夫从座位上缓缓的站起身道:“兆国使臣,此前我派使者去兆国,希望和兆国陛下结百年之好,这件事你可还没给本汗一个说法!”
顾景诚停住脚步,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长丰侯府门前那位老者的话。但此时他热血上涌,已然顾不得许多。只见他突然回身,手指直接指向了王位上的赫夫。
“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