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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慎的尸体在刑部停尸房停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姜堰奉太后懿旨前去查验。

沈清弦本不该同行,但她在听到消息的瞬间,胸口同心蛊骤然刺痛——那是一种近乎直觉的警示。她坚持要跟去,萧执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但要求她全程戴着帷帽,且不能靠近尸体三丈以内。

刑部停尸房里阴冷刺鼻,即使点着浓重的艾草也压不住那股尸臭。冯慎的尸体被摆在一张简陋的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青紫色的脸。七窍流出的黑血已经干涸,在脸上结成狰狞的纹路。

姜堰戴上特制的麂皮手套,掀开白布。尸体赤裸,皮肤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像是皮下出血。他取出一根银针,刺入冯慎心口,拔出时银针已经全黑。

“剧毒。”姜堰脸色凝重,“但不是寻常毒药。这毒……会腐蚀内脏,但尸体表面完好,只有七窍出血。像是……蛊毒。”

沈清弦站在三丈外,透过帷帽的薄纱看向尸体。她腕间的灵蕴露残余又开始躁动,但这次不是预警,更像是一种……共鸣。

她悄悄戴上破障耳钉,透过耳钉的特殊视野看向尸体。这一看,她心头猛地一跳——

尸体心脏位置,隐约可见一团暗红色的光晕。那光晕的形状很奇特,像是一个扭曲的符文,正随着时间流逝缓慢消散。

“姜爷爷,”她出声提醒,“看看他胸口,有没有什么……印记?”

姜堰闻言,仔细检查冯慎的胸口皮肤。起初什么都没发现,但当他用特制的药水擦拭后,皮肤上渐渐显出一个暗红色的符号——那符号沈清弦见过,在黑巫族那些陶瓮上、在祭司的木牌上,都出现过类似的纹路。

是一个简化版的“夺舍符”。

“果然……”姜堰的声音发沉,“冯慎不是被灭口,是被献祭了。”

“献祭?”萧执皱眉。

“黑巫族有一种邪术,可以用活人精血滋养蛊虫。”姜堰指着那个符号,“这个符号是‘血饲印’,中印者会在十二个时辰内精血枯竭而死,死后的尸体会成为母蛊最好的养料。冯慎七窍流血,就是精血被抽干的表现。”

沈清弦心头寒意更甚。

祭司杀冯慎,不是为了灭口,是为了……喂养蛊虫?

什么样的蛊虫,需要一个活人的全部精血来喂养?

“他在养什么?”她问。

姜堰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尸傀。”

“之前那些黑袍教徒唤醒的尸傀,只是用普通尸体炼制的低级货色。”他解释道,“但真正的‘血尸傀’,需要用活人精血喂养九九八十一日,期间还要不断更换‘饲料’——也就是新的活人。一旦养成,血尸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且只听炼制者号令。”

萧执脸色骤变:“您的意思是,祭司在炼制血尸傀?”

“不止一具。”姜堰看向停尸房里的其他几具尸体——都是昨夜在乾元殿战死的侍卫,“这些人……可能都会成为养料。”

沈清弦脑中飞速计算。

昨夜乾元殿战死侍卫二十七人,加上冯慎,二十八人。如果祭司真要炼制血尸傀,还需要五十三人。

五十三条人命。

他会从哪里找?

“永兴坊……”她脱口而出。

姜堰和萧执同时看向她。

“永兴坊大火,烧死的百姓至少三百人。”沈清弦的声音发冷,“那些尸体……现在在哪里?”

萧执立刻唤来刑部主事询问。

主事的回答让所有人脊背发凉:永兴坊的三百余具尸体,昨夜已经被统一运往城西乱葬岗,准备今日集体焚烧。但今早去点验时发现……少了三十七具。

“三十七……”沈清弦重复这个数字,加上二十八,正好六十五。

距离八十一,还差十六人。

“他在凑人数。”姜堰的声音在颤抖,“八十一个阴时出生的活人精血,可以炼出一具‘血尸傀王’。那种东西……百年前武帝剿灭黑巫族时,曾经出现过一具,杀了我朝三千精兵才被剿灭。”

三千精兵。

沈清弦闭上眼睛。

资本女王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如果一具血尸傀王需要三千精兵才能剿灭,那祭司养这玩意儿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他要的不是暗杀,是正面开战。

或者说……是政变。

“必须阻止他。”萧执的声音斩钉截铁,“顾青,立刻带人去乱葬岗,查验所有尸体。姜爷爷,您能不能通过那个符号,追踪到母蛊的位置?”

姜堰摇头:“血饲印一旦完成,母蛊就会带着精血远遁。除非……”

他看向沈清弦:“除非有灵蕴露。灵蕴露对蛊虫有天然吸引力,如果能用灵蕴露做诱饵,或许能引母蛊现身。”

沈清弦的心沉了下去。

她手里已经没有灵蕴露原液了。空间里剩下的那点存货,只够维持她自己的基本需求,根本不够做诱饵。

“需要多少?”她问。

“至少一滴。”姜堰说,“而且必须是新鲜产出的,不能是储存的。储存的灵蕴露活性不够,吸引不了母蛊。”

新鲜产出。

沈清弦摸了摸胸口。同心蛊在缓慢跳动,像是在提醒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产出新的灵蕴露。

但就在这时,她腕间残余的灵蕴露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不是警示,是一种……奇异的共鸣感。

她顺着感应看去,目光落在停尸房的角落里。

那里放着一盆清水,是姜堰用来洗手的。水很普通,但水中倒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波光粼粼。

而在那波光中,她仿佛看到了……煜儿的脸。

孩子笑嘻嘻地伸出小手,想要抓住水中的光斑。

沈清弦福至心灵。

“姜爷爷,”她轻声问,“如果用先天灵韵代替灵蕴露,可行吗?”

姜堰一愣:“先天灵韵?那倒是更好,先天灵韵是天地孕育的纯净能量,对蛊虫的吸引力比灵蕴露强十倍。但小世子他……”

“不需要煜儿亲自来。”沈清弦已经想好了方案,“煜儿平日里用的东西,多少都沾染了他的气息。比如他的小被子、他的拨浪鼓、他最喜欢的布老虎……这些物件上残留的先天灵韵,能不能用?”

姜堰眼睛一亮:“可以!但需要做一个简单的聚灵阵,把那些物件上的气息收集起来。不过……”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这样做可能会让祭司感应到先天灵韵的气息。如果他顺着气息找到小世子……”

“所以我们动作要快。”沈清弦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他察觉之前,先找到母蛊,毁掉它。”

她看向萧执:“执之,我需要你帮我做三件事。”

“你说。”

“第一,让婉儿回王府,取煜儿最常用的三件物品——要那种他天天抱着睡的。第二,让文先生准备朱砂、黄纸和狼毫笔,姜爷爷需要布阵。第三……”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封锁消息。冯慎的死因、永兴坊丢尸的事,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冯慎是畏罪自杀,永兴坊的尸体是家属领走了。”

资本女王最懂舆论控制——真相往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相信什么。

萧执点头,立刻吩咐下去。

半个时辰后,刑部停尸房被清空,只留下沈清弦、姜堰和萧执三人。

林婉儿取来了萧煜的小被子、拨浪鼓和一只憨态可掬的布老虎。这三样东西被摆成一个三角形,姜堰用朱砂在周围画下复杂的符文。

文先生准备的黄纸和狼毫笔也送到了。姜堰咬破指尖,用血混合朱砂,在黄纸上画下一道符咒,贴在三角阵的中央。

“王妃,”他看向沈清弦,“需要您的一滴血做引子。母子连心,您的血能更好地激活小世子残留的气息。”

沈清弦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

这次咬的不是“血符指”,是普通手指。血珠渗出,滴在符咒上。

血液触及符咒的瞬间,整个阵法亮了起来!

不是金光,是一种更柔和、更纯净的乳白色光芒。那光芒从小被子、拨浪鼓、布老虎上缓缓升起,在阵法中央汇聚成一团拳头大小的光球。

光球中隐约可见一个婴孩的虚影,正抱着布老虎玩耍。

那是萧煜残留的先天灵韵。

姜堰取出一个小玉瓶,对着光球念念有词。光球缓缓收缩,最后化作一滴乳白色的液体,落入玉瓶之中。

“成了。”姜堰塞好瓶塞,额上已经冒汗,“这滴‘灵韵精粹’能维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内,它能吸引方圆十里内的所有蛊虫。”

沈清弦接过玉瓶,入手温热,像是握着一个小小的太阳。

“现在,”她看向停尸房中央冯慎的尸体,“用这个做诱饵,能找到母蛊吗?”

“可以试试。”姜堰从药箱里取出一面铜镜——镜面经过特殊处理,能照出阴邪之物。

他将灵韵精粹滴在镜面上,铜镜立刻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光晕扩散,镜中景象开始变化——不再是倒映的停尸房,而是一片模糊的、蠕动的黑暗。

黑暗中,隐约可见数十条细小的红线,正从四面八方汇聚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

“城南。”姜堰沉声道,“具体位置看不清楚,但肯定在城南。”

城南。

沈清弦和萧执对视一眼。

冯慎的货栈在城南,永兴坊在城南,乱葬岗也在城南。

祭司的老巢,果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执之,”沈清弦握紧玉瓶,“我们……”

话未说完,停尸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罕见的惊惶:“王爷!王妃!城西出事了!”

“什么事?”

“乱葬岗……乱葬岗那些尸体……”顾青的声音在发抖,“全都……全都不见了!”

---

已时三刻,城西乱葬岗。

说是乱葬岗,其实就是一片荒废的坟地。杂草丛生,墓碑东倒西歪,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泥土混合的腥气。

昨夜从永兴坊运来的三百多具尸体本该堆在这里,等待统一焚烧。但此刻,现场只有一地凌乱的草席和裹尸布,尸体全部不翼而飞。

看守的衙役全都被打晕在地,醒来后一问三不知,只说昨夜子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风中带着甜腻的香气,然后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执蹲下身,检查地上的痕迹。杂草有被拖拽的痕迹,方向一致,都指向东南。

“是人为搬运的。”他站起身,脸色阴沉,“至少三十人,训练有素,动作干净利落。”

沈清弦站在他身边,戴着帷帽,目光扫过整片乱葬岗。

她的破障耳钉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地面上残留着淡淡的黑气,那些黑气蜿蜒如蛇,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城南。

和铜镜显示的方向一致。

“执之,”她轻声说,“我们可能低估了祭司的实力。”

一夜之间搬走三百多具尸体,打晕所有看守却不伤人命,还能抹去大部分痕迹……这需要的不是几十个蛊师,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而能在京城附近藏匿一支军队的,绝非常人。

“回府。”萧执当机立断,“这里不安全。”

一行人匆匆返回安王府。

刚进府门,文先生已经在等着了。这位老先生手里拿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脸色比乱葬岗的泥土还难看。

“王妃,”他递上密信,“江南来的消息。汇通票号的船……在运河上出事了。”

沈清弦接过密信,快速扫过。信是汇通票号大掌柜亲笔,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中写下的:

“船行至沧州段,突遭水匪袭击。八十万两现银全数被劫,押运兄弟死伤过半。匪徒训练有素,行动迅捷,得手后即散入芦苇荡,官府追捕无果。疑非寻常水匪。另,同行其他商船皆安然无恙,似专为我船而来。”

专为汇通票号的船而来。

八十万两,是沈清弦调动来收购冯家产业、开设安泰钱庄的本金。

现在全没了。

沈清弦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怒。

资本女王最恨的,就是有人动她的钱。

“好手段。”她冷笑,将密信递给萧执,“我们查他的尸体,他劫我们的银子。这是在告诉我们:别多管闲事。”

萧执看完信,眼中杀意凛然:“我立刻派人去沧州——”

“没用。”沈清弦摇头,“银子肯定已经转移了。水匪只是幌子,真正动手的……恐怕是祭司的人。”

她走到书案前,摊开一张大周舆图,手指点在沧州的位置。

“沧州段运河四通八达,往北可通北境,往南可下江南,往西能入蜀中,往东……就是出海口。”她的指尖在出海口上点了点,“如果我是祭司,劫了这么多银子,肯定不会留在内陆。最好的选择是走海路,南下……”

她的目光顺着海岸线一路向南,最后停在一个点上。

南诏。

“银子会去南诏。”她笃定地说,“祭司和南诏三王子勾结,这笔钱就是他们的军费。”

八十万两,足够装备一支五万人的军队。

如果再加上南诏本土的兵力,以及赵督军可能提供的支持……

沈清弦不敢想下去。

“清弦,”萧执握住她的手,“钱的事我来想办法。父皇的私库——”

“不。”沈清弦打断他,眼中重新燃起光芒,“钱的事,我有办法。”

资本女王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她看向文先生:“文先生,冯家那三家银楼的掌柜,不是要交暗账吗?告诉他们,暗账我可以不要,但他们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以他们的名义,向京城所有钱庄借贷。”沈清弦一字一句道,“每家借十万两,三家就是三十万两。借期三个月,利息……按市价的两倍给。”

文先生倒吸一口凉气:“王妃,这……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啊!三个月后如果还不上——”

“三个月后,安泰钱庄已经开起来了。”沈清弦平静地说,“到时候我们用钱庄吸收的存款还贷,绰绰有余。”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要他们故意把借贷的消息散出去。就说……安王府要接手冯家产业,急需大量现银周转。借得越多,声势越大越好。”

文先生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王妃是要……用声势换实利?”

“对。”沈清弦点头,“京城这些钱庄,最擅长跟红顶白。看到安王府这么大手笔借贷,他们会以为王府实力雄厚,反而更愿意借钱给我们。而等到安泰钱庄开业,这些人为了巴结王府,又会把钱存进来。一来一去,我们不仅不用动本金,还能赚一笔息差。”

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用别人的钱,赚别人的钱。

文先生抚掌赞叹:“妙!只是……那些掌柜会答应吗?以他们的名义借贷,万一还不上,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他们更不敢背叛。”沈清弦眼中闪过寒光,“告诉他们,只要这件事办成,我不但保他们全家平安离开京城,还会给他们一笔安家费,足够他们在江南隐姓埋名、富足余生。但如果不答应……”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不答应,冯慎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榜样。

文先生深深一揖:“老朽明白了。这就去办。”

他匆匆离去。

书房里只剩下沈清弦和萧执。

萧执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的清弦,明明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却还在为王府、为这个家殚精竭虑。

“清弦,”他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答应我,别太勉强自己。”

“我不勉强。”沈清弦靠进他怀里,闭上眼睛,“执之,你知道吗?只有当我算计这些事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同心蛊在提醒我,我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只要我还能思考、还能算计、还能为你们谋划未来,我就觉得……我还有用。”

萧执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哽咽:“你当然有用。你是我的妻子,是煜儿的娘亲,是这个家最重要的人。没有你,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沈清弦的眼泪无声滑落。

她不敢告诉他,她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梦见祭司。

在梦里,那个佝偻的老人站在一片血池中央,手中握着她的心脏。心脏还在跳动,每跳一下,就有淡金色的液体滴入血池。

那是灵蕴露。

也是她的生命。

“执之,”她轻声说,“如果……如果三年后我真的……”

“没有如果。”萧执打断她,捧起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三年之内,我一定会找到解蛊的办法。我发誓。”

沈清弦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还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有泪光:“好,我信你。”

窗外传来更漏声。

午时了。

沈清弦从萧执怀中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庭院。

阳光正好,洒在青石板上,暖洋洋的。那棵老槐树上,雀儿已经飞走了,只留下几片羽毛在风中轻轻晃动。

“执之,”她忽然说,“我想看看煜儿。”

萧执点头:“我去抱他过来。”

“不,”沈清弦摇头,“我去看他。”

她摘下帷帽,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又让晚晴拿来胭脂,在脸颊上轻轻扑了些——她要让儿子看到的,是一个健康、美丽的娘亲。

萧执陪着她,一起来到西厢房。

乳母正在给萧煜喂米糊,小家伙吃得满脸都是,见到爹娘进来,立刻张开沾着米糊的小手,含糊地喊:“娘……爹……”

沈清弦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水。

她走过去,接过乳母手中的小碗和勺子,亲自喂儿子。萧煜很乖,一口一口吃得认真,吃几口就抬头对她笑,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牙。

“煜儿真棒。”沈清弦用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米糊,眼中满是温柔。

萧执站在一旁,看着妻儿,心中涌起滔天的决心。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这个家。

保住他的清弦,保住他们的煜儿。

哪怕……要与那个百年老怪物,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书房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青的声音远远传来:“王爷!王妃!墨羽传信回来了!”

沈清弦手一抖,勺子掉在地上。

萧执立刻扶住她,转头对乳母道:“照顾好小世子。”

然后牵着沈清弦,快步走出厢房。

书房里,顾青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只信鸽。信鸽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管,竹管里塞着一卷纸条。

萧执取下纸条展开,上面是墨羽潦草的字迹:

“瘴林谷确有异,谷内藏兵至少三千。另发现大量孩童尸骨,疑为炼制血尸傀之祭品。谷中有黑袍老者出入,形似祭司。三日内可探明具体情况。另,谷内似有密道通京城方向,正在追查。墨羽。”

三千私兵。

大量孩童尸骨。

密道通京城。

沈清弦的心沉到了谷底。

祭司的图谋,比她想象的更大、更可怕。

“执之,”她看向萧执,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可能……没有三年时间了。”

萧执握紧纸条,眼中寒光如刀。

“那就让他在三年之内,”他一字一句道,“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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