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景小莉一屁股坐在了烝宋冯面前,大吵大闹起来,烝宋冯厌恶地看了这个泼妇一眼,骂了句:“是不是想一起进去啊?据说,你也是个高管啊。奶奶的,自己男人被关进班房了,还天天往中州高跑,去听他N的什么发财课,哼哼,我看是混男人去了吧!”
景小莉一听烝宋冯骂自己,便要上前抱他的腿撒泼,可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女人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一耳光便扇在她的脸上,景小莉遭到那女人的突然袭击,一下子愣在那里。众人这才看到,原来是效绵虎的内弟妹、老城商会分会主任郭长征的老婆征嫂,只见那女人发了疯一般,扑到景小莉身上。景小莉也已经清醒过来,看清那女人是邻居征嫂,她如何肯吃这样的亏,同样发疯一般和征嫂战在一起,于是,一时之间,泥水飞溅,残雪四射,骂声大起。
只听征嫂骂道:“死女人,勾引汉子的死女人,俺老郭不投资,不投资,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拉着你那个同样不要脸的娘家侄女,跟男人睡觉,把男人的钱骗去搞投资,要脸不要?今天,你不把俺的三十万还给俺,门儿都没有,看我不撕碎你这破套筒子。”
景小莉当仁不让,撕打着的同时,还着嘴说:“不要脸,不要脸,接利息的时候,又是喊亲嫂子,又是喊亲姐哩,那个时候,你咋不骂俺呢?不要脸,在这‘门儿上’(田城方言,门,在这里读作‘麦儿’,即是小村子的意思,因为田城是丘陵山区,村民多是将宅子建在某一台阶上,三五户建在一起,便是一个门上的。‘门儿’这个字,是‘门’字旁里加个‘外’字的,不过现在电脑上打不出这个字来),也不知道睡过多少男人了,听说十块八块,裤子都脱了,连扫大街的那个老头,都是常客,还有脸说老娘?”
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今天过大年,闲人多的是,整个大街上不一会儿便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山人海,竟然没有人过来劝架,只是如同耍猴般看着两个泼妇在打斗。最终,身材壮实的景小莉占了上风,征嫂渐渐没了还手之力,景小莉也半跪在地上,狠狠地打了征嫂几个耳光,报了刚刚的一剑之仇。而征嫂已经无力可发了,也不再骂景小莉了,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众人诉着苦:“我的天啊,俺容易吗?俺家穷得丁当响,要不是孩子他爹从公家账上支出来三十万块钱,俺哪儿会把钱投给这个死女人啊……”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起来,后面有人高喊着:“征嫂,干部监管办公室的丁主任过来了,这苦,你好好地给他诉诉!奶奶的。”
站在人群后面的效绵虎低声骂了一句:“奶奶的,宁肯让人骗,也不借给你姐治病,什么东西吗?”说完,便有气无力地往田城县中医院走去。身后,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地散开了,这种泼妇争斗,如果乏味的电视剧,看上一集,也就够了。
新县城警察分局内,烝宋冯兴高采烈地给刚刚回到办公室的庄雪飞下达着任务:“庄主任,给田城县警察局和县政府办公室写个简报,大年初一,我新县城警察分局破获一起重大投资诈骗案,两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归案。对了,不要写我,我,只是个警监,要写大伙,要写大伙,当然,也有你。我只不过是率领大伙,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出了一趟警,出了一趟警,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对了,陈局长那儿,情况怎么样啊?还有你,听说昨天晚上,被三条恶龙抓到半空中去了,还和王水德、薛慧交了尾?”
没想到,已经成了真正女人的庄雪飞并没有发火,而是笑成一朵花儿,颤动一番之后,才说:“烝警监,你说的可是三个问题,我还是一个一个回答你吧。第一,给县政府办公室和田城县警察局的简报,我来写,一定要把你烝警监亲临一线的英勇事迹写到位,保证让领导满意;第二,陈建斌局长的尸体已经火化,今天下午就会送到老城家中了,明天上午九时,田城县警察局为他举行追悼会,我们这里,是陈局长工作多年的单位,如何安排,还得听你这个一把手的;第三,昨天晚上,为了救我表姐薛慧,我和王督学被龙卷风卷到半空中,为了保命,我们不得不紧紧靠在一起,直到风停下来后,我们被甩到了地上,不是什么恶心人的交尾。烝警监,请你问问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出警的同志,我们三个人的裤子,脱了吗?连裤子都没有脱,交什么尾啊?”
烝宋冯看着庄雪飞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朝着自己脸上作势打了一下,腆着脸说:“我就说嘛,小雪妹子花一样的人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儿呢。好,好,都怪哥文化水平低,不会用词,对不起了。中午,我请客,给大伙拜年、祝贺,更是向小雪妹妹道歉。”